秦越原本對九殿下是頗為忌憚的,聽了“姐”這個字,竟莫名有些親切。
他抬起頭來,“草民不知道,但請九殿下放心,家姐一定不會遲到的。”
穆無殤又問:“打算怎麼贏?”
秦越答道:“草民不知道,但請九殿下放心,家姐一定能贏!”
穆無殤多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
秦越等著。
他卻不問了,轉道:“跟本王不必這般客套,進來吧!”
秦越有些寵若驚,連忙跟上。
大營裡,程錦麟還未座,正站在營中央,回康治皇帝的話。
見秦越跟著九殿下進來,他的背脊不自覺發寒,心想,自己方纔那番話要是被九殿下聽到了,他就完了!
滿營的皇親大臣們立馬全都起施禮。
程錦麟也連忙退到一旁,作揖。
穆無殤大步往前,秦越隨其後,就這樣從一群俯首稱臣的權貴中間穿過。
穆無殤同康治皇帝和十一皇叔施禮後,介紹道:“父皇,這是煙兒前陣子尋回去的胞弟。”
秦越連忙下跪,“草民秦越,拜見皇上!”
眾人都非常意外。
要知道,九殿下和秦晚煙雖有婚約,但尚未真正婚嫁。再者,秦越雖是嫡出,卻都還不如秦耀祖。秦耀祖在軍中尚有職位,秦越不過是一介草民。
今日這種場合,豈有他出場的份?
九殿下竟把他帶進來,還特意引薦給皇上,這也太給秦家麵子了吧!
程錦麟心裡頭那一個不服氣,卻也不敢言語。
康治皇帝也是意外,卻很有興趣,“原來煙丫頭認回的弟弟,就是你呀!快,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瞧瞧!”
秦越這才抬頭,有些拘謹。
康治皇帝打量了他幾眼,笑道:“不錯,一表人才!不愧是煙丫頭的雙生弟弟,就是……姐弟倆一點兒都不像呀!”
秦武達逮著機會,連忙起走出來,“稟皇上,雙生兒有相貌相似,亦有相貌不同,末將這雙兒,一個隨了末將,一個隨了人。”
康治皇帝隻揮手讓他回去。
他問秦越道:“你姐姐呢?今日來嗎?”
秦越暗道,又來一個問姐姐的,他倒是不得姐姐馬上就來。
他道:“稟皇上,家姐就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到。”
康治皇帝笑了笑,道:“朕都許久冇見那丫頭了!”
他一直等著和穆無殤一道回來複命,哪知道,覆命的隻有穆無殤一人,秦晚煙連個麵都不。
他原就因為公子秋喜歡秦晚煙,如今則是因為卓公子,對秦晚煙相當看重。就盼著能通過秦晚煙,見一見卓公子了!
他道:“來人,給秦家姐弟賜坐!令人到營口候著,秦大小姐若來了,請過來!”
秦武達.寵若驚,再次起,“謝皇上恩典!”
秦越也跟著拜.謝。終於,他忍不住了,特意朝一旁的程錦麟看去。
程錦麟本就有些惱,見狀,越發惱。他並不甘示弱,輕蔑地朝秦武達那邊看去。
仆人正在秦武達後頭添座位。
按禮數,秦晚煙還未嫁皇家,彆說秦越了,就算親自來,也得坐秦武達背後去!
那是末位的末位!
秦越心中有數,卻不自卑,仍舊回給程錦麟一記驕傲的眼神,便轉就走。
然而,剛座的穆無殤卻道:“秦越,你就坐本王這吧。”
程錦麟驚呆了。
在場眾人也都意外,可康治皇帝並冇做聲,似乎也默許了。
秦越大喜,立馬拜.謝,“謝九殿下!”
他在穆無殤左邊座,又給了程錦麟一個眼神,這一回不僅僅是驕傲,還有輕蔑!
程錦麟臉上掛不住,氣呼呼地避開他的視線,隻當冇看到。
他上前一步,“皇上,您方纔……”
康治皇帝哪有心思再跟他說話,隻揮手示意他退下。
程錦麟悻悻的,在平西王後的位置座。
他低聲,“父皇,這於理不合!”
平西王威武嚴肅,不茍一笑,“皇上都不做聲,你著急什麼?”
程錦麟道:“皇上也太偏袒秦家兒了吧?”
平西王道:“秦家兒代表不了秦家水兵。你隻需好好準備,把秦耀祖打落水狗!”
程錦麟不再說話, 還是不甘心。
他抬眼看去,這才發現秦越方纔至今一直盯著他看,那眼神,是他這輩子從都從未見過的挑釁!
程錦麟氣得臉都青了。
他立馬起,大聲道:“皇上,先前簽比武,末將並不知曉秦家有二子,今日既見著,末將願再讓一步,以一敵二!”
康治皇帝正同十一皇叔說話,他看了過來。
然而,他還未開口,門外就傳來秦晚煙的聲音,“讓什麼讓,誰求你讓了?”
一時間,全都人齊刷刷回頭看去。
隻見秦晚煙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門口,手持短鞭,一騎裝又颯又。
大步走進來,隻對康治皇帝一人施禮,連一旁的十一皇叔都冇放眼中。
“民秦晚煙,拜見皇上!”
康治皇帝可高興了,“平平,你這丫頭,終於來了!再不來就遲到嘍!”
秦晚煙道:“可不是!民若再不來,秦家的臉都快被兩個弟弟給丟了!”
這話……
眾人都冇反應過來。
秦晚煙朝秦越看去,冷冷質問:“秦越,此次比試,你求錦世子讓你了?”
秦越連忙起,“冇有!是錦世子自己說的!”
秦晚煙很滿意,朝門外看去,“秦耀祖,你進來!你求錦世子讓你了嗎?”
秦耀祖很快就進來了,也是一騎裝,怎麼看怎麼稽。而比起拘謹的秦越,他簡直是個老油條。
他對康治皇帝,十一皇叔,九殿下和平西王一一行禮之後,當眾甩了程錦麟一個輕蔑的眼神。
“姐,我堂堂蒼炎水兵.將,與人比武向來都是讓彆人的,怎麼可能求人想讓?”
秦晚煙很滿意,挑眉朝程錦麟看去,“錦世子,我當是兩個弟弟給我丟人了,冇想到,是你自己往自己臉上金!你哪來的臉?”
全場,一片寂靜。
程錦麟的臉煞白,早聽說這個人不好惹,卻冇想到在這樣的場合,竟也敢這麼放肆!
他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秦晚煙,你、你……”
這時候,平西王也坐不住了,“你這、這區區一介民,也太冇規矩!也太放肆了!”
穆無殤立馬道:“煙兒,不得放肆,過來。”
秦晚煙回頭,微微蹙眉。
哪知道,穆無殤竟親自質問起程錦麟,“錦世子,你這麼大的臉,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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