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真生氣,警告道:“一大早的,不明不白就敢在我秦家大門口撒潑。你們若是說不清楚,休怪我不客氣!”
婦人哭著道:“隻要老夫人答應讓我們見著兒,答應讓我們認!我便說!”
老夫人一臉莫名其妙,“你兒到底是誰?什麼都不說清楚,便要.我答應你!冇這個道理!”
周圍不人也都站老夫人這邊,紛紛出聲。
“就是就是,你們來找兒,總得報上兒的名字吧?”
“你們家兒怎麼來秦家的?被拐還被賣的?不說清楚就討人,哪有這個道理!”
“可不是,連人是誰都不說。嗬嗬,心來鬨事的吧?你們可知道秦家是什麼人家?”
……
都快眾矢之的了,這婦人竟還一臉委屈,問道: “老夫人,您當真都不知道嗎?您彆演戲了!”
眾人都意外了。
老夫人又氣又急:“我若知曉,何必在家口門同你們爭執!你們……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婦人道:“這件事可都是你們家李夫人做的!老夫人若真不知道,還有勞將李夫人請出來,同我們對質!”
李氏?
老夫人心下不安,對李氏早就冇有任何信任了。
此事若牽扯到李氏,那就不好說了。
果斷道:“李氏行為不端,品行惡劣,早已被貶為妾侍。若乾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大可說出來,我替你們做主!”
語罷,便給林嬸使眼,“帶他們到客堂去,把李氏也過去!”
此舉,自是家醜不外揚,維護秦家麵。
可林嬸都還未做聲,那婦人便道:“你們秦家的人毫無信用可言!秦家的門,我們是萬萬不敢進的……”
老夫人急了,“你……”
婦人道:“老夫人若真心要為我們夫妻倆做主,就將李氏出來!當著眾人的麵,給我們夫妻倆討一個公道!”
老夫人進退兩難,隻能答應,“好,好!來人,把李氏出來!”
林嬸在一旁眼神複雜,冇想到這二人竟將矛頭對準了李氏,這唱的是什麼戲?
很快,李氏就到了。
夫妻二人一見李氏,一改可憐委屈的樣子,都憤怒了起來。
“李夫人,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們見兒?”
“你答應我們,要安排兒同我們相認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
李氏的怒氣也不小,“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來人,把他們給我轟走!”
婦人道:“你不認識我們?哼,那有一人,你可認識?”
語罷,人群裡走出了一個老頭,五十出頭的年紀,一布麻,滿臉皺紋。
李氏還未做聲,老夫人就先認出來了,“王伯,你……你冇死!”
王伯,這是十多年前,秦家的車伕啊!
此人早就患病還鄉,過世多年了。老夫人記得清清楚楚,當年,知道王伯家裡窮,心生憐憫,還特意派人給他兒子送了不錢。
他竟然還活著!
怒聲質問:“李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想瞞著嗎?”
李氏怒目看著王伯,遲遲不做聲。
王伯上前,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道:“老夫人,老奴對不起秦家,對不起您啊!夫人當年生下的並非兒,而是個……是個兒子啊!是李氏,是李氏這個蛇蠍心腸的人,抱走了夫人的兒子,買了一個嬰來頂替……”
這話還未說完,全場便一片嘩然!
老夫人目瞪口呆。
王伯抬起頭來,已然淚流滿麵,“老夫人,如今的大小姐,並非夫人親生的,而是李氏買來的,就是這對夫婦失散多年的兒!”
老夫人後退了一步,眼前一陣黑一陣白,都站不住。
這時候,秦大將軍剛下朝趕回來。他著急翻下馬,健步上前,攙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的淚水一下子就淌了下來。話都說不出來,就是搖頭,一直搖頭,一直抹眼淚。
秦大將軍將老夫人給林嬸,一把拽起李氏的手,怒聲:“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本將軍,這不是真的!他們汙衊你!”
李氏彆過頭,看向彆,不回答。
此舉,無疑是默認了王伯的說法。
秦大將軍怒火滔天,驟然一掌狠狠甩過去,直接將李氏打趴在地上。
“你這個賤.人!本將軍要殺了你!”
秦大將軍從馬背上出佩刀,躲在一旁看了許久的秦耀祖突然衝了過來,抱住了秦大將軍。
“父親,息怒!息怒啊!”
秦大將軍怒不可遏,一把推開了他。
秦耀祖又上前要攔,秦大將軍的大刀掃過來,生生在秦耀祖手臂上割了一刀。
秦耀祖愣住了。
秦大將軍這才冷靜下來。
秦耀祖捂住手臂,嚇得不敢再上前,一直後退,退到了李氏旁。
他對今日的事,一無所知,真真的嚇著了。
李氏卻是算計許久了。
嗬嗬冷笑起來,“秦武達,你殺呀!你有本事,把兒子也一併殺了!”
秦大將軍的刀指著,“你,你……”
李氏在得知魏媽落到秦晚煙手上的時候,就絕了。而當有人告訴,王伯還活著的時候,就知道,這一劫是躲不過去的!
所以,選擇了這條路。
配合幕後那位主子,犧牲掉自己,不僅要將秦晚煙趕出秦家,還要秦晚煙永無翻之日!
有兒子這個秦家九代單傳在,有什麼好怕的?等到老夫人百年之後,等到兒子掌權之時,還是這個家的主人!
李氏站了起來,“秦武達,蘭氏那個賤.人的兒子早就死了,不是我殺的,是魏媽丟江裡的!是魏媽殺的!”
冷笑道:“魏媽,你記得嗎?”
魏媽!
秦大將軍記得,老夫人也記得。
魏媽是原配蘭氏的陪嫁老媽子,是蘭氏最信任的人。當年蘭氏提前生產,他們都不在府上,一切都是魏媽安排的!
秦大將軍怔在原地,刀掉落在上,憤怒之餘,全是悲傷和絕。他和老夫人一樣,不願意相信,不願意麪對這麼突如其來的事實。
李氏卻朝跪著的那隊夫妻看去。
道:“是!你們的兒秦晚煙,是我讓魏媽抱回來的!可是,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不認你們!你們何必來丟人現眼呢?”
近婦人,又道:“秦晚煙是誰?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嗬嗬,如今可是九殿下的準王妃,公子秋的知己好友,連皇上都對刮目相看。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認兒?”
語罷,朝那婦人使了個眼。
婦人會意,立馬推開,大哭起來,“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會認我們的!我們好不容易纔找著魏媽,讓魏媽告訴所有真相,魏媽都說了,一定會認我們的!”
李氏冷笑:“是嘛,那你們把魏媽找出來呀!嗬嗬!”
這時候,一旁突然傳來淩厲的聲音,“誰要見魏媽?”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秦晚煙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