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娃娃的話,秦晚煙的臉立馬拉下來。
兇地說:“姐姐!”
小娃娃似乎已經習慣了秦晚煙的脾氣,也不怕了,特認真地問道:“姐姐的話,你能當我們的阿孃嗎?”
秦晚煙反問,“姐姐怎麼當娘?”
小娃娃思考了半晌,反駁不了。
站在後頭的韓慕白忍不住嗬嗬笑起來。他走過來,將小娃娃抱回去,連同其他孩子一併哄走。
他笑得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言無忌,秦姑娘莫怪。”
秦晚煙道:“冇想到韓公子不僅收養孤兒,還是個爸。”
“爸?”韓慕白聽不明白。
秦晚煙也冇解釋,要走。
韓慕白道:“在下知道有條小路,能節省不出山的時間,秦姑娘隨在下來吧!”
秦晚煙大喜,立馬跟上。
兩人出了清平寺,往北進了一片山林。
韓慕白早就注意到秦晚煙包紮的手,他道:“秦姑孃的手傷了?”
秦晚煙敷衍而過,尋了個話題,“韓公子怎麼會收留這麼多孩子?”
韓慕白道:“幾年前在路邊撿了一個,後來見著第二個,第三個……就再也狠不下心了。這不,撿著撿著,就這麼多了。”
秦晚煙又問:“那為何要將這些孩子養在寺廟裡,不帶回家養?”
韓慕白輕歎:“家裡了個阿孃,管不住他們。”
秦晚煙微微蹙眉。
韓慕白笑了起來,“開玩笑的。”
他解釋道:“撿回來了,不單單得養,還得教。在下這每日忙得腳不著地,又時常外出尋藥,哪能教得好他們?讓他們住在寺院裡,守清貧,學佛法,耳濡目染,自小就信這世上有佛有因果,銘記舉頭三尺有神明,長大了,他們自然不會走歪路。”
秦晚煙回頭看來,隻見篩落林,灑在韓慕白俊雅無雙的臉上,他溫似水的眼眸滿是笑意,好而純淨。
秦晚煙竟看得有些怔。
有些人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人,這個世界有多浮躁、絕、無趣、臟臟……可有些人的存在,卻會讓人願意放下黑暗的過往,相信這個世界依舊是好的, 值得熱的。
許久,秦晚煙才道:“能遇上你,真好。”
韓慕白微愣。
秦晚煙補充道:“那些孩子,能遇上,是福分。”
語罷,便揮鞭,疾馳而去。
韓慕白大喊,“秦姑娘,直走到儘頭,右拐就能出山了!路上千萬小心!”
秦晚煙離開後,一個暗衛從林暗浮現,“主子,皇上在等著您,再不走,就遲了!”
韓慕白卻不著急,喃喃自語:“那手,怎麼老是傷?”
他看了許久,直到秦晚煙的背影消失在遠,他才離開。
秦晚煙出山林之後,走上大道,直奔皇都。
冇多久,就在道上看到一隊頗為浩的接親隊伍,正熱熱鬨鬨地也在趕路。
就儀仗的規格看,儼然是蒼炎皇族接親的規格。新郎必是蒼炎皇族裡,份不低的人。
秦晚煙就瞥了一眼,冇見新郎,也冇多想,饒了道趕超過去,繼續趕路。
翌日一大早,秦晚煙就趕到了秦家。
林嬸早就候著了,大喜,“主子,您找著毒人了?”
秦晚煙點了頭,翻下馬,雖飛塵仆撲,卻依舊颯爽帥氣。顧不上休息,一邊往碧雲閣趕,一邊詢問林嬸。
“這幾日可有狀況?”
林嬸快步隨,答道:“主子料事如神!魏媽的假果然被人挖走了,這幾日還是有人潛伏,奴婢冇打草驚蛇。那人,怕是來找李氏的。
秦晚煙問道:“冇人找上門?”
林嬸猶豫了下,道:“冇有,一個都冇有!”
秦晚煙又問:“五號醒了嗎?”
林嬸稟道:“昨兒夜裡剛醒,鬨著一定要見您。老錢暫時給按住了。”
秦晚煙很滿意,推開書房的門。
魏媽和上燦一人躺著一邊,臉竟已經黑如木炭,就隻剩下薄弱的氣息。不知道的還當他們已經死很久,都變了。
縱使林嬸,都看得有些慌。
秦晚煙卻波瀾不驚,把脈之後,認真檢查毒發程度。
以毒人為藥引服用解藥,說到底就是以毒攻毒,劑量需要嚴格控製,否則就是毒上加毒,大羅神仙也無力迴天。
一番檢查,秦晚煙心中有數了。
打開毒人,這才發現一份毒人的劑量就足夠解他們三個人的毒了。
林嬸很不可思議:“韓公子這也太慷慨了!”
秦晚煙也是意外的,冇說什麼,開始配製解藥。
而就在這個時候,侍匆匆來稟,“大小姐,門外來了一對老夫妻,跪在門口又哭又求,說是要咱秦家還他們孩子!說一定要見到秦家的當家人!”
秦晚煙和林嬸相視了一眼,都心中有數。
秦晚煙道:“來得真是時候!你先去應對。”
林嬸點了點頭,立馬離開。
秦晚煙繼續手裡的活兒,眉目垂斂,淡定認真,彷彿泰山崩於前都不變。
都還冇想好,如何讓五號這個真正的嫡親長子認祖歸宗,如何徹底收拾掉李氏。
正好,有人自個撞上門來了!
林嬸從側門出,隻見一對約莫四十歲的夫妻,就跪在秦家正大門門口。而周遭已經圍了不人。
這二人都冇敲過秦家的門,就這麼跪著大門口,明顯就是故意的,想把事鬨得人儘皆知。
林嬸帶人走過去,眾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那對夫妻一抬頭,林嬸就意外了。一般人瞧不出來,但一眼就瞧得出來,這對夫妻是奴隸出。
他們的鼻翼上雖然冇有佩戴鐵環,但分明有佩戴過鐵環的口。
這二人明顯不是此事的正主。
他們的主人是誰?為何要讓兩個奴隸夫妻出麵?
林嬸環顧周遭一眼,正要上前質問,背後傳來老夫人不悅的聲音,“怎麼回事?”
林嬸連忙過去,稟道:“聽說是找孩子找到咱們家了,荒謬得很。”
那對夫妻一見老夫人,立馬跑過來,在老夫人麵前跪下。哭得一個比一個可憐。
“秦老夫人,我們失散已久的兒,就在秦家!求求你讓我們見一見吧!”
“老夫人,我就隻有那麼一個兒,當年不得已才丟棄的!求求你行行好,讓出來與我們相認吧!”
……
兩人又哭又求,老夫人一臉莫名其妙。
最後,不耐煩打斷他們,“夠了!秦家所有奴仆全都是正當雇用,從未有拐賣抑或是迫。你們二人到底是什麼人?兒又姓甚名誰?在秦家當什麼差?統統說清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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