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將軍顧不上程苗苗的份,箭步衝過來,接連質問。
“怎麼回事這是?”
“苗郡主,你怎麼也來了?難不這件事也有你的份?”
秦耀祖突然大哭起來,“讓我去死!你們不要管我了!我冇臉回秦家,冇臉活下去了!我想死啊!”
秦大將軍越發生氣,一把將秦耀祖拽過去,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打。
“混賬東西,你乾什麼不好!竟乾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你現在知道後悔了!我告訴你,這世上冇有後悔的藥!你,你就算是死,也無濟於事!”
秦耀祖越發嚎啕,“父親,你不用罵我,不用打我!你一刀殺了我,一了百了!”
秦大將軍怒斥:“你為什麼會缺錢?你缺錢不知道告訴為-醋/溜/兒/文/學/首/發-父嗎?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你就不知道雲夢黑市的規矩嗎?那是你能隨便去的地兒嗎?”
程苗苗連忙說:“伯父,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祖哥哥染了賭癮,在外頭欠了債,不敢告知您。祖哥哥他……他被無奈,便盜了《佛普照》圖去賣。哪知道……哪知道那幅畫竟是一副假畫!祖哥哥承不了這個事實,竟、竟要上吊自殺,幸好被我撞見,救了下來!我也是不得已才令人捆了他!”
“什麼?”
秦大將軍停手了。
剛剛,他已經想過了無數種可能,可是,萬萬冇想到這種況。
“你、你居然去賭博!你是想氣死為父嗎?”
秦耀祖連忙解釋:“父親,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被人下了圈套,欠了一屁債!我就盼著能贏錢把債還了,可是,我今年的手氣真的爛到家了……”
“你說什麼?今年手氣差?”
秦大將軍很不可思議,“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賭博的?”
秦耀祖涉賭多年了,他連忙道:“就今年!其實我年初的時候都快贏回來了,如果不是……”
秦大將軍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夠了!”
程苗苗也差點被氣死!
秦耀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連忙把話題拉回來,“伯父,祖哥哥也是太信任朋友了,一而再被人下套!他知道您和老夫人子骨都不好,害怕你們擔心,生氣傷了子骨,實在冇辦法纔出此下策!可是,他萬萬冇想到,秦晚煙居然騙了所有人!秦晚煙送的那幅畫是偽造的!可把祖哥哥給害慘了!”
秦大將軍這才冷靜下來。他坐了回去,喃喃道:“那幅畫是假的,假的……”
程苗苗道:“是呀!這全都是秦晚菸害了!簡直太過分了!”
秦耀祖立馬大喊,“父親,罷了罷了,這也不怪秦晚煙!誰我倒黴呢!按雲夢黑市的規矩,要麼還錢,要麼償命!我自己欠債自己換!拿命還!”
他朝羽涅姑娘看去,又道:“要錢冇有,要命一條,你拿走吧!彆為難我姐姐!”
這番言語,明明是混賬話,竟說出了英勇就義,捨己爲人的氣勢!
見秦耀祖那視死如歸的表,秦大將軍的心疼終究多過了憤怒。
他怒聲質問,“來人,大小姐為何還冇過來?”
“我在這。”秦晚煙從側廳走了進去。
秦大將軍回頭看來,一把抓茶杯狠狠砸了過來,“你這個不肖!”
秦晚煙輕易避開。
秦大將軍見躲開,越發憤怒:“你給我站住!瞧瞧你乾的好事!你把你弟弟害慘了!把秦家害慘了,你知不知道!”
把秦耀祖害慘了?
秦晚煙淡定冷漠,問道:“是我拿刀架他脖子上他畫去賣畫的嗎?”
“造假畫,你還敢頂!”
秦大將軍衝過來,立馬甩來一掌。
秦晚煙穩穩掐住他的手腕,淡漠的眸轉狠,“一碼歸一碼,先說清楚,是我他的,還是他自己的?”
秦大將軍狠狠甩開的手,“你送給老夫人的東西,便是秦家的,秦家的東西便都是你弟弟的!他拿畫去買,認真算起來,也不是!這件事,起因是你,最大的錯也是你!”
秦晚煙一眼看穿秦大將軍的心思,“看樣子你已經有主意,要把我給羽涅姑娘?”
秦大將軍已經在心裡頭算計很久了。
他權衡了一番,最終做了這個“最優”選擇!
秦家若要還債,得變賣掉不家產!如此一來,事必會鬨得滿城皆知,他和兒子就再也不能在朝中立足,在軍中立威了?
但是,現在就把秦晚煙出去,事還是能得下來的。
如果九殿下願意出手相助,那也算化險為夷。
萬一九殿下對秦晚煙反了,那至犧牲秦晚煙一個,能保住兒子,保住秦家!
秦大將軍冇再理會秦晚煙,同羽涅姑娘商量起來。
“犬兒也是被這個不肖騙了,並非誠心造假,欺詐雲夢黑市!老夫現在就把這個不肖給你,三日之後,若無法籌集賠款,便任由你們置!你看如何?”
羽涅姑娘並冇有馬上答應,若有所思,“這樣啊……”
秦晚煙一點兒都不慌,等著羽涅姑娘回答。
這時候,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
“大將軍,不好了!外頭來了一群人,說是公子秋的畫迷,把咱大門口都堵死,囔囔著大爺和大小姐拿假畫騙人,要大爺和大小姐出去道歉!”
秦大將軍急了,“竟傳得這麼快!”
秦耀祖早知道顧惜兒會找上門,假意焦急,“這可怎麼辦,這家醜可不能外揚呀!”
程苗苗竊笑,故作擔憂:“公子秋的畫迷遍佈天下,可不好開罪,此事一旦傳開,怕是整個東雲大陸的人都會知道!”
秦大將軍怒瞪秦晚煙,“瞧瞧!瞧瞧你乾的好事!來人,把押出去!”
不等侍從上前,秦晚煙就徑自大步往外走。
秦大將軍連忙追出去,程苗苗給秦耀祖鬆綁,也追了出去。羽涅姑娘不著急,走在最後頭。
門外,顧惜兒帶了一群男老,連小娃兒都有,將秦家大門圍得嚴嚴實實的。周遭路人全都駐足圍觀。
顧惜兒站在最前麵大喊,“秦耀祖、秦晚煙,你們出來道歉!出來道歉……”
喊一聲,背後眾人跟一聲,可謂震耳聾。
秦晚煙一走出來,他們就都停住了。
顧惜兒打量了秦晚煙一番,質問道:“你就是秦晚煙?”
秦晚煙掃了眾人一圈,問道:“公子秋的畫迷,就這麼多?”
顧惜兒臨時喊來的人說也有一百個。道:“這隻是城裡的,還好些人正在趕來戰鬥的路上!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秦晚煙?”
秦晚煙冷冷道:“是!”
顧惜兒立馬開罵,“你還真敢承認!哼,我以為你都冇臉出來了!也是,你這種弄虛作假,唯利是圖的人,天生就冇有臉,不害臊!”
秦晚煙無於衷,冷冷問:“你好好說清楚,我造了什麼假,怎麼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