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也過得很好。”
“嗯,和別人說話了。”
“是的哥哥,我去做飯了。”
“多吃點,哥哥。”
魏青是我夜校裡的一個同學,人很漂亮,但是不大搭理人。
每次上課總是選擇最後排靠近角落的位置坐,所以從第一堂課到現在,能準確出名字的人還寥寥無幾。最初時也有幾個好際的課餘找話同搭訕,問一句,答一句,不問了就對著書發呆,一來二去,也漸漸就沒人再有那興致了。夜校本不同於日校,人更淡漠些,你不理睬人,別人還真犯不著非得把你當回事。
不過時間一久,風言風語還是難免,誰讓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嘛。
有人說神上有問題,因為沒考上大學,大凡越是驕傲的人在到挫折時遭到的打擊越大,就像越的東西越是容易被折斷。魏青不理人,所以理所當然的,驕傲。也有人說有兄節,因為長在單親家庭,父親過世後是被哥哥一手拉扯大的,依賴極強,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時不時會看到哥哥晚上騎了車過來接回家。
我從沒見過魏青那個一手把拉扯大的哥哥,等我關注到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因為一場車禍。而我也差不多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注意起這個和我同班將近一年,但直到最近我才把的名字寫準確的同學的。
“發什麼呆。”撞撞我的胳膊肘,林絹歪頭看著我:“想你那帥哥吶?”
“哪有。”
“啥時候介紹介紹?”
“幹嗎。”
“張啥,又不是要跟你搶。”
“那就別多問。”
“嘁,小……”
帥哥指的是鋣。
狐貍說鋣是上古麒麟,因為私下凡間造了極大的破壞所以遭到天譴,不但被天火燒得只剩下幾塊骨頭,最終連骨頭都被高人收了去,用一鎖鏈封印了起來。直到巧落到我手裡解了封,差不多應該已被關了有兩千多年之久。
如果不是因為最初出現在我家時那一瞬短暫卻極發力的所作所為,我可能以為鋣是個單純的癡呆病患者。
或許是被困的時間太久,鋣看上去癡癡呆呆的。原諒我用癡呆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帥哥,可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還應該怎樣形容他才好。從來到我家,直到一周後的現在,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天不是站著就是坐著,唯一有意識的舉就是跟著我,從白天到夜晚,從家裡到外頭,再從外頭到家裡。如影子隨形。
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場災難。
也許有人會說我做作,是啊,每天有個比電影明星還要帥的男人寸步不離陪著,這是天底下多孩子的夢吶,寶珠小朋友,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知足吧,這種事有什麼可抱怨的。
可是中滋味,誰能會。
一開始說實在的,我也得意過,人麼,虛榮心難免的。麒麟和狐貍一樣,一種東西了,往往會備些極端的東西,他們有著一種比較極端的貌,骨子裡滲出來的那種,得怪。所以剛開始走在大街上,而他在我後或者邊跟著,護花使者似的,那真是沒說的,回頭率百分百,覺好得不得了。
但時間久了,種種後癥就出來了。想想,鋣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護花使者,拿狐貍的話來說,因為我手鏈上封印的作用,我和鋣之間似乎出現了一種無形的場,也就是很多漫畫小說裡提到的結界。因而,這只上古麒麟無法離開我周一定的範圍,就跟人離地球引力無法正常生存一個道理,而又因為他似乎沒有完全從封印狀態解出來,所以就好象是一只被我手裡無形的線控著的木偶,我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想擋也擋不住。也因此,如果不巧上一些非常事件,很多事就變得讓人相當困擾起來。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次去公廁。
當時比較急,以至完全忘記了我和他之間的聯系,結果他就那麼大模大樣直接跟我進了廁所,而當時怎麼也就那麼巧,進去第一個隔間,一位士正沒有一點顧忌地敞開著門方便……
後來……
鋣被糾察帶到辦公室盤問了整整一個小時,因為態度問題(沒辦法,他不會說話,人跟他說話,他也一個字都不可能聽進去。),所以被迫罰款兩百。而那位士,從此之後大概凡是公共廁所,雖然邊都是,也不敢再這麼隨意地掉以輕心了吧……我猜。
也在最初的時候,天熱,回到家就換睡。很暴地掉服蹬掉子在空調涼颼颼的風裡吹個痛快,然後慢慢把睡套到上,舒舒服服一轉頭,那個男人面無表站在後。
我……
我腰上一個冬天養出來的,我的A罩杯,我的尊嚴……
不止一次我問過狐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狐貍也說不上來。他說照理看麒麟的封印確實解了,但恐怕還著封印場的影響,不會開口,不能自主運,這都表示麒麟的力量仍被封鎖著,沒有隨著一並得到釋放。
我問那怎麼辦,我們這種樣子還得保持多久。
他翻眼看看天,琢磨半晌了下,然後說了句讓我非常鄙視他的話:不知道。
不過狐貍又說,鋣沒有完全離手鏈的控制,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不方便,寶珠你應該要到慶幸才對。想想,一只到天罰的麒麟,一只被足足封印了兩千年的麒麟,他的破壞力有多大?留意到最近那些東西越來越多了不,知道為什麼你能撞上勾魂者?寶珠,那可都不是一時的巧合。知不知道麒麟在東漢時都做了些什麼?如果當時他的狀態是完全解了封印的,別說你控制不了他,就算賠上我的命,我們兩個都不夠他塞牙的。
說到這裡,不知道我臉上的哪種表讓狐貍覺著滿意了,因為他眉挑了挑,然後頗為語重心長地拍拍我的頭:所以,就先犧牲一下你的自由和你的A罩杯好了。
我當時一沖就把狐貍的頭給打回原形了。
後來回到房裡一個人面對鋣時,不知怎的,腳很不爭氣地了一下。也就從那天開始,無論鋣站著或者坐著的樣子有多帥,無論他的外表看上去有多麼的無害,每次不小心走得離他近了點,我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象一下,被他塞進牙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正對著書胡思想著,下課鈴聲突兀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
邊上林絹早早收拾好了包,斜挎在肩膀上有點不耐地嚼著口香糖等著我,我忙起收拾桌子。剛把包出來,胳膊肘被猛撞了一下,包落地,東西掉了一地。
“對不起……”頓下把包撿起來的時候,邊響起一個細細的聲音,那個撞了我的人蹲了下來,有點手忙腳地把我地上那一堆東西團到一起。
送到我手裡,手指和手指間的接,涼颼颼地一冰。
我下意識抬起頭,有點意外地見到魏青那張漂亮但帶著點無所適從的臉。
果然……不是因為線的關系呢。
“對不起。”大概被我看得有點不自在,魏青又輕輕丟了句話過來,隨即轉離開,看上去似乎有什麼匆忙的事要趕,走得急。
我看著的背影。
有點像……但不十分確定。
“看啥呢。”一只手在我眼前擺了擺,是林絹。
“嗯,沒啥,走吧。”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