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域, 我想跟你談一場不分手的,但啊, 承諾啊,原則啊,都是這個世界上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所以,這是我心底的。
——《小糖心日記》
明天晚上才是電影節的頒獎典禮,雖然猜到唐域可能會趕回來, 但真正見到他的那一秒, 唐馨心跳還是了半拍, 愣愣地看著他。男人垂下手, 邁出電梯,低頭睨著笑:“這麼驚訝?”
唐馨回過神來, 先是看了一眼他后的霍辰東和高恒, 然后低頭看自己的腳尖:“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下午好像還在視頻里看見他了, 一晃而過, 只有背影。
甚至不確定是不是他。
“必須回來。”
他低沉的嗓音落在心尖上。
唐馨驀地抬頭看他,忍不住問:“那明晚的頒獎典禮呢?明天趕過去來得及嗎?”
霍辰東輕輕笑了聲, 吊兒郎當地調侃:“小糖心,我們十點就要走, 所以只呆兩個小時, 嗎?”其實霍辰東一直在北京, 知道這邊辦生日趴才特意過來的。
只有唐域和高恒才是著時間的隙拼著趕回來的, 高恒看著唐馨,嘆唐總這次為了追唐小姐, 真是豁出去了。
只呆兩個小時?
唐馨直直地著唐域,想問他何必呢?
唐域毫不在意地笑笑,在腦袋上了,下指指前面包廂,“先回包廂吧,等你切完蛋糕我再走。”
唐馨看著男人拔修長的背影,發了一秒呆,忙跟上去,在他后小聲嘀咕:“你故意的吧?”
但不得不承認,人都吃這一套,尤其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千里迢迢趕回來只為見你一面,給你過個生日,哪怕短短兩個小時。
唐域手抄進兜里,放緩步子,不置可否地笑笑:“今天你生日你最大,隨你怎麼想。”
唐馨:“……”
唐域推開包廂門,包廂里音樂聲震天,幾個人正在搶麥狂吼,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大家看見他都驚了一下,連唱歌搶麥的都驚得像被定住似的。
沈菲驚訝地看向唐叮叮:“唐域哥不是在電影節嗎?”
“回來了啊。”唐叮叮笑嘻嘻地喊了聲,“哥!”
唐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他瞥了一眼唐叮叮,幾秒就釋然了,臉上沒什麼緒地走進去,順道回答幾個疑問——
“域哥,你明天再趕回去?”
“十點走。”
“啊?十點好像沒有直飛臺北的飛機了吧?”
“轉機。”
“……”
……
唐馨再次轉頭看他,唐域已經在沙發上坐下,整個人松散地靠在椅子上,有人問他喝酒嗎?他瞇了一下眼,勾勾角:“喝點兒吧。”
他接過酒杯,手握著,搭在膝蓋上,漫不經心地看向,然后看了一眼旁的空位。
唐馨心跳從見到他的那一刻,一直是快的,以前就特別喜歡穿著西裝的唐域,覺套上那西裝,他每一個作都是勾人的。
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大家驚訝過后,又各玩各的了,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玩游戲的玩游戲。
唐馨靠過去,在他耳邊說:“其實你今晚不用這麼趕回來的,只是生日。”
唐域放下酒杯,沒有回答,低頭住的左手,仔細看了一下,原本細的掌心上有兩了針,還沒好全,就算好了以后也會留下一點疤。
他指腹在那兩輕輕蹭了蹭,低頭在耳邊說:“前年我趕去新疆那次,你是不是很難過?”
“……”
手指下意識了,不明白他這個時候干嘛突然提起那件事。
“那次算主創團出事,就算不是明燭,換個人傷,其實我也要過去看一看,只是可能沒那麼著急。”以前的事唐域沒辦法否認,他也不是個會計較過往的人,只是有些事既然是心里的疙瘩,那他愿意去抹平,“以后只要是關于你的事,我都放會放在首位,這件事忘了,嗯?”
“……”
唐馨心尖震,驀地抬頭看他,這算是承諾嗎?
包廂里的音樂停了又起,因為搶麥的幾個人因為好奇,一直盯著這邊看,忘了唱也忘了詞。
沈菲湊到唐叮叮耳邊,小聲問:“唐域哥真跟糖心在一起啦?”
唐叮叮搖頭:“還沒追到,糖心真的好難追啊……”
沈菲:“……”
這麼難追嗎?
尤歡輕笑:“難追才會珍惜,男人不都這樣?一般倒是沒好結果的。”
唐叮叮默了一下,又笑起來:“對。”
霍辰東就坐在唐叮叮旁邊,翹著二郎晃著酒杯,聞言頓了頓,側頭看。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自己玩自己的,轉頭又跟沈菲和尤歡聊得很開心。
“我去唱歌!”
唐叮叮站起來,跑去點歌。
唐馨看向風風火火跑向點歌臺的唐叮叮,唐叮叮舉著話筒笑盈盈地說:“糖心,你想聽什麼?我給你唱啊,我唱歌可好聽了!”
唐域:“……”
他瞇了一下眼,臉冷淡地看著,這丫頭真是……把他的臺詞給搶了。
眾人目齊刷刷看向唐馨。
唐馨這才發覺大家都盯著他們看,臉一紅,忙回手,掩飾地了一下頭發,看向唐叮叮:“你唱你喜歡的吧,都可以聽。”
反正五音不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比唱得好。
過了一會兒,唐馨發現,唐叮叮唱歌真的意外好聽,好聽到讓覺得唐叮叮就算不給演主角,去唱歌也一定能火。下意識看了一眼唐域,唐域轉頭看,漫不經心地笑笑:“想聽我唱?”
真的沒有聽唐域唱過歌,以前項目組和劇組聚餐,大家都唱過,導演還開玩笑讓他也開開嗓,唐域只是笑笑,說不會唱。
當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唐總推辭的借口罷了。
唐馨搖搖頭:“沒有。”
這麼多人呢,他大概不可能唱。
唐域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喝了兩杯酒之后就不再了,唐馨被他們拉著出去玩了一會兒,最后被人鬧著起哄,讓唱歌,他剛要去解圍——
尤歡:“算了,不會唱歌,你們聽唱完會后悔來給過生日的。”
唐馨:“……”
他低頭笑了聲。
整個生日趴流程都是唐叮叮制定的,因為唐域要提前走,把切蛋糕和送禮的環節提前了,所有人的禮都送出去了,就連霍辰東都當場給唐馨發了一個支付寶紅包,8888呢。
最后,大家看向唐域,尤歡挑眉:“唐總,你的生日禮呢?”
唐域淡淡笑了一下:“禮私下給。”
“嘖,還藏著啊,是什麼啊!”
“唐域哥,你這樣我們會很好奇的,快拿出來吧!”
“我知道!我聽說上個月唐域哥在拍賣會上拍了一顆鉆石!五百多萬呢!”
……
唐馨看向唐域,瞪大了眼睛,不是真給買了鉆石吧?
唐域看了一眼,手指突然勾了一點油,抹到臉上,嗤笑了聲:“你想要鉆石?”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
不過,唐馨還是點了下頭,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下一秒,唐叮叮忽然惡作劇興起,也想學哥哥抹人蛋糕,沖大家一使眼,幾個人同時抓了一把油就要往唐馨上招呼。唐馨嚇得花容失,驚一聲,正要躲,就被唐域按在懷里迅速轉了個,他用背給擋住了。
有人沒收住,白的油一并抹到那件高定西裝外套上。
“啊!我不是故意啊……”沈菲忙認錯。
唐馨慌忙從他懷里鉆出來,轉到后面看了一眼,有些痛心地拿紙巾幫他去,“不干凈……”
唐域不太在意,直接解開西裝扣,利落地下掛在手臂上,眼睛瞥了一眼腕表,九點五十分。他看一眼,忽然勾住的肩膀,把人往沙發上帶,唐馨被他按在沙發上。
唐域順手從沙發上抄起一個話筒,走向點歌臺,坐上高腳椅,所有人目都掃向那邊。
他點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張國榮版本的。
唐馨特別喜歡這個版本,聽了上千遍了吧,前奏一響,心就砰砰砰跳得飛快。坐在沙發上,目像是被定住似的,直直地盯著高腳椅上的男人,他頭頂上暈籠罩,西裝下的兩條長松松地支在玻璃地板上,格外養眼。
唐域目深邃熱烈地看著,他的嗓音低沉沙啞,比原唱要低一點——
你問我你有多深,我你有幾分
我的也真,我的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唐馨想過唐域唱歌可能會很好聽,但沒想到看著他唱歌的模樣,會這麼勾纏,勾得心又酸又。突然很想哭,幾分喜歡呢?對唐域,是十分啊。
不止唐馨愣了,大家都愣住了。
好像全場所有人都了明,只有他們才存在于這個世界。
唐馨忍住沒哭,怕丟人。
但唐叮叮哭了,眼淚嘩啦啦地掉,可憐地看著,突然又笑。
霍辰東愣了一下,給遞了紙巾,有些哭笑不得:“你哭什麼啊?”
唐叮叮抹了一下眼淚,啊了聲,淚眼盈盈地小聲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哥哥真的很喜歡糖心了,覺得他們這樣很好啊,互相喜歡真的太好了,哥哥跟糖心以后一定會很幸福。”頓了一下,轉頭看看他,笑了一下,“不過每個人追求幸福的方式不一樣,霍哥哥,你覺得開心就好。”
霍辰東抿了一下角,低頭笑得有些艱:“嗯。”
一首歌4分7秒,唐域唱完,輕輕吁了口氣。
說實話,有點張。
他直起,走向唐馨,在小圓臉上一掐,唐馨驀地回神,眼睛清亮。他抬起的下:“送我?”
唐馨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搭著他的手臂站起來:“好。”
兩人走向門口,高恒和霍辰東也一并跟在后。
唐馨走出包廂才想起來自己外套丟在化妝間儲柜里了,站在電梯門口,抬頭看唐域,抿了一下,沖他甜笑:“我送到這里,可以了嗎?”
唐域:“……”
他瞇了一下眼,眼底明晃晃地兩個字:不行。
唐馨假裝沒看懂,依舊笑盈盈地看他,還順手幫他按了電梯。
高恒默默看了一眼唐總,覺得唐總這一趟又白跑了,依舊沒追到人,他面同。
唐域咬了下腮幫,在臉頰上用力掐了一把,轉走進電梯。
唐馨:“……”
電梯門緩緩關上,唐域的漆黑的眼神徹底被隔絕。
唐馨低下頭,有些委屈。
怪嗎?
他連生日禮都沒有準備,也沒有說一句喜歡,或者讓做他朋友。
剛要轉。
手機突然瘋狂地震起來。
唐域:[我喜歡你]
唐域:[我喜歡你]
唐域:[我喜歡你]
……
一個個紅包突然轟炸似的飛快刷屏。
唐馨都不知道他到底發了多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手速能這麼快,看得眼睛都花了。
幾分鐘后。
唐域靠在車后排上,敲下最后一行字,手機就丟到一旁,沉沉地吁出一口氣,他今晚是把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做了一個遍了。
他轉頭著看向會所門口,安靜地等待。
唐域:“下樓拿鉆石。”
唐馨:“……?”
還站在電梯門口,整個腦袋都是懵的,什麼下樓拿鉆石?
十點十分。
霍辰東站在車子旁邊的枯樹下著煙,高恒終于忍不住拉開車門,提醒:“唐總,再不走要來不及了。”
唐域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就看見門口多了一道纖瘦單薄的影,穿著白小禮服,踩著高跟鞋輕快地提著擺跑下臺階,寒風凜冽,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吹跑似的。
他推開高恒,一條下車,還沒來得及走過去,就被人狠狠撞進懷里。
小姑娘一寒涼,冰涼纖細的手臂上他溫熱的頸脖,眼睛亮晶晶地著他。唐域心臟一下子被充盈,滿到幾乎要炸,他一言不發,直接把人提溜進車里,下西裝外套罩住。
唐馨坐在他上,渾一暖,心跳紊,冰涼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用力磕過去,啃一口唐僧。
力道沒控制好,撞疼了——
唐域嘶了聲,閉了閉眼,用力摟住的細腰,啟反咬住的,他的很熱,吻得很烈,像豺狼虎豹似的吻得不上氣來。
高恒站在車門外,目瞪口呆地看著,心想,為什麼這兩人總喜歡強來強去的呢?正常一點不好嗎?吐槽完了,默默關上車門,仰頭天。
外面寒風冷冽,車熱火朝天。
唐域眷地埋在細致的頸脖上,平緩氣息后,在耳朵下輕輕親了一口,唐馨著推開他,長發被他了,坐在他上居高臨下,紅著臉出手:“鉆石呢?五百萬的鉆石。”
“……”
車線昏暗,他靠著椅背看,忍不住嗤笑:“我不比鉆石值錢?”
唐馨依舊著手:“你我下樓拿鉆石的。”
唐域舌尖抵了下角,剛才被磕到了,他低頭笑笑,抬手按住的后腦勺,把人重新下來,重新吻,“我放在你家里了。”
他怕他趕不及回來。
上次已經放在家里了。
愣住,他在上了,舌頭再次闖進去勾纏一番,啞著嗓說:“鉆石和男朋友得一起收。”
“……”
詐。
狡猾。
不、要、臉!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兩人著氣,唐馨綿綿地靠在他前,忽然抬頭,傲地看他:“看在鉆石的份上,好吧。”
叩叩叩——
高恒頂著巨大力敲車窗:“唐總,再不走,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唐總:有老婆了。
高助理:我覺得我見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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