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從城堡回來后,再也沒有聯系到傅笙過。
就連他的手機號,都被拉黑了。
發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陌生電話號碼也從來不接。
甚至于溫書的微信等都被拉黑了。
溫書看著最近緒更加晴不定的boss,終于忍不住了。
“殷總,您那天跟傅小姐發生什麼誤會了嗎?”他斟酌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的問道。
城堡那日,是溫書陪著殷墨去的。
下午也是他給自家殷總送的一整套服。
難道是……殷總強迫了傅小姐?
越想越覺得可能很大,不然傅小姐不會氣得連自己都拉黑了。
殷墨俊深邃的五薄涼沉郁,斂眉沉思:“誤會?”
那天是他被氣到了。
事后殷墨是有點后悔,最后一刻也克制住了自己的緒,恢復了理智。
即便如此。
他還是不后悔那天對的懲罰。
他們現在還沒有離婚,傅笙還是他的太太。
想到那些人看到傅笙的眼神,殷墨眼眸低垂,斂住了那幾乎蔓延出來的森冷。
他們該慶幸,傅笙不喜歡他們。
不然……
殷墨想到那個可能,連抵在辦公桌上的手背青筋清晰突起。
溫書見殷墨表越發冷淡。
連忙換了個方式:“要不您哄哄傅小姐?”
“人都是要哄的。”
“您每次都太強勢的話,按照傅小姐的脾,或許會適得其反。”
殷墨若有所思。
溫書趁熱打鐵:“我聽說傅小姐要參加一個電影的慶功會,剛好,咱們公司也投資了這部電影,要不您帶上禮,去跟傅小姐道個歉?”
“作為男人嘛,我們要寬宏大量一點!”
“無論錯沒錯,道歉總是沒錯的。”
殷墨長指抵著眉梢,正在思考可行。
就在這時。
外面傳來周書的敲門聲。
辦公室的門開著。
周書踩著高跟鞋站在門口,致妝容一不茍:“殷總,樓下有位姓元的律師找您。”
姓元的律師?
溫書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北城最擅長打離婚司的元大狀。
傅小姐這是明擺著被惹了啊。
直接把元大狀請來!
殷總見還是不見的好。
要是普通律師送律師函也就算了,重點是這位是元大狀啊,不好不給面子。
溫書附在殷墨耳邊低聲將這位的資料給說了一遍。
殷墨被氣得笑了。
鐵了心要跟他離婚,現在為了不跟他見面,直接律師過來。
該說聰明呢,還是狠心呢。
周書:“殷總,見不見?”
殷墨表冷靜,指尖把玩著金黑相間的鋼筆,徐徐開口:“見,為什麼不見。”
他倒是想看看。
自己不想離婚,誰能強迫他。
溫書與周書相視一眼,默默的跟在殷墨后。
傅笙接到元律師電話那天,恰好準備參加徐導那部《再一次》的慶功宴。
保姆車。
畢竟不是主角,傅笙也沒打算喧賓奪主。
穿著一襲復古黑長,微卷長發,濃郁紅,慵懶又風,隨便一拍就是絕大片。
手機響了時,傅笙新做了櫻明指甲的手指輕輕一點。
旁邊舉著相機的小諾一邊拍照心里一邊尖。
媽呀!!!
就笙笙姐這種值氣場,本不需要什麼拍攝技。
隨隨便便一拍,連修圖都不必,就可以直接發微博。
聞亭看著小諾發照片。
“倒是給工作室省了攝影師的錢。”
其他明星都得要專業攝影師來拍,還要專業修圖師來修。
雖然傅笙作為明星真的很貧窮,但是……
還真是省錢小能手。
殊不知。
傅笙接到元律師的電話,即將為單大富婆。
傅笙接電話時,本來表平靜又冷然的。
殷墨上次那行為,徹底讓對他連和平分手和平離婚的心思都消散了。
本來想著大家怎麼著也在一起九年。
能好聚好散就好聚好散。
誰知道殷墨這狗男人說變態就變態了。
也懶得跟殷墨維系什麼表面和平,撕破臉就撕破臉,總歸先要離婚才能安心。
畢竟變態了的殷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果然之前是太天真,分手后的,離婚后的夫妻,怎麼可能維系和平。
然而……
低估了殷墨的變態程度。
傅笙紅艷艷的瓣抿著,聽完元律師邏輯嚴的話后,眉尖跟著蹙起來。
半響,才說:“他要把名下所有不產都給我?”
“他瘋了嗎?”
殷墨名下到底有多不產,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元律師:“雖然您的訴求是盡快離婚,甚至可以凈出戶,但……對方要求分割他的財產給您,如果您強烈不要,協議不的話,法院那邊據財產以及其他況來判決。”
元律師第一次到這種夫妻。
一方非要給財產,一方只想盡快離婚,不要任何財產,他代理的還是益方。
這位擅長離婚財產分割案的大狀,第一次到……無用武之地。
不明白為什麼傅笙要找他。
傅笙完全明白殷墨的意思。
眼睫低垂:“元律師,他名下的不產很多,整理起來非常麻煩,我懷疑他是為了拖延離婚時間,如果這樣的話,該怎麼辦?”
“主要是兩位屬于協議離婚,對方還要求把名下眾多財產給你,之前也并無破裂的證據,所以……對方如果想要拖延的話,只能分居兩年。”
傅笙:“……”
就想要趕離婚,誰要跟他分居兩年再離婚。
元律師:“我建議兩位再坐下來好好協商一下。”
“配合對方盡快梳理名下不產。”
傅笙紅抿著,在昏暗的線下,冷艷極了。
忽然覺得找人暗鯊殷墨這個王八蛋可能效率比較快。
選擇喪夫還不行嗎!
慶功宴。
傅笙一進來就引起眾多人側目。
徐導帶著男主演一塊過來,“笙,真是好久不見了。”
傅笙笑意盈盈,之前在保姆車里那冷然模樣消失不見,“徐導,祝賀。”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男主角裴臨,主角吳嘉容,你們應該見過吧。”
在徐導面前,傅笙還是很給面子的。
仿佛之前那些跟吳嘉容的不和都是網友們腦補出來的。
與吳嘉容相偕,往一群明星閑聊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很多人都夸傅笙這打扮。
“親的,你今天這個口紅號也太了吧,好復古,是新品嗎?”
傅笙挽著吳嘉容,笑著回應:“不是新品哦,是一款比較小眾的號。”
“你這條黑子好像是D家上個季度的高定款吧,上次看到有人穿得跟路人似的,沒想到穿在你上才是正確的穿搭方式。”
“哈哈哈,值高披個麻袋都好看。”
旁邊作為本次宴會主角的吳嘉容,嫉妒目快要從眼睛里出來。
這些人都眼瞎嗎,沒看到穿得是今年D家的高定新款,沒有發布過的星空,為什麼所有人都圍著傅笙夸。
吳嘉容想要掙開。
傅笙偏偏就是挽著吳嘉容的手,一路上要跟站在一起。
傅笙那先天雪白盈的皮,和吳嘉容后期用白好幾個度號的底遮擋的白皙,單看還沒有那麼明顯,站的這麼近,對比簡直慘烈。
吳嘉容恨得牙,但徐導就在不遠,四周還都是一些投資商大佬,咖位比高的明星演員,本不敢在這里跟傅笙翻臉。
忽然看到路過的捧著紅酒的侍應生。
吳嘉容眼睛一亮。
下一秒。
“傅姐姐,咱們上次有點誤會,不如趁著這次喝一杯,一笑泯恩仇。”
傅笙見趁勢去拿紅酒。
雙含著笑意:“我不記得跟吳妹妹有什麼仇怨。”
“妹妹上次不還給我探班嗎。”
“難道那次妹妹是找我報仇的?”
傅笙捂著,好像很驚訝。
吳嘉容眼皮子一:“當然不是,傅姐姐真會開玩笑。”
“那我們沒必要泯什麼恩仇。”
傅笙見好就收,以免刺激極了,把人給刺激瘋。
“別急啊。”
吳嘉容連忙去攔。
手上的紅酒一瞬間往傅笙口潑過去。
電火石之間。
傅笙忽然看到邊走來一個悉的人。
毫不猶豫的一把將人拉過來擋在自己面前。
“嘩啦……”
一整杯紅酒如數澆到了殷墨西裝上。
暈染到了雪白的袖口。
殷墨看著把他當擋箭牌的人:“……”
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傅笙有這個本事。
讓他吃了虧,一聲也說不出來。
傅笙角的弧度不變,眼底毫無溫度,語調帶著歉意:“啊呀,殷總,真是不好意思,您這麼大一個人突然杵過來,我條件反。”
上說著不好意思,行上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連假裝歉意幫他一下,人家都不帶愿意裝的。
倒是旁邊的人全都驚呆了。
尤其是吳嘉容,忍不住驚一聲:“殷,殷總。”
連忙拿紙巾要給殷墨拭上的酒。
酒紅的順著殷墨修整的襯袖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腳下漸漸累積了一圈水跡。
“殷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吳嘉容都快要嚇哭了,誰不知道殷總潔癖又冷漠的脾啊。
看向旁邊的傅笙,眼睛含淚:“傅姐姐,你怎麼能拉殷總。”
傅笙:“難道我該站在那里被你潑。”
見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的樣子。
吳嘉容表一瞬間裂。
作為主人的徐導走過來,“殷總,實在太抱歉了。”
“我讓人陪您去整理一下吧。”
殷墨漫不經心的將了一邊手臂的西裝下來。
然后看向傅笙,下顎輕抬:“不用找人了,就傅小姐吧,畢竟沒有傅小姐,就沒有殷某這場無妄之災。”
傅笙冷艷的站在那里。
徐導為難。
不過……
傅笙看著殷墨那難得一次狼狽的樣子,思索了幾秒,還是點頭了。
宴會里這麼多人,也不怕殷墨想要做什麼。
甚至懶洋洋的抬起白如藕段似的手臂,指了指自家經紀人:“畢竟我是,單獨陪殷總恐怕不妥,不如讓我的經紀人一起。”
殷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傅笙。
現在對他防備心倒是真的重啊。
溫書站在殷墨旁,低聲說:“殷總,注意您的態度。”
您是要來挽回太太的啊喂!
殷墨沒有怒,只覺得傅笙這警惕的小模樣有趣。
好像……
自從離開傅家后,再也沒有現在這般對他如此肆意過了。
殷墨一直保護脆弱的心。
生怕當年離開傅家后那一場心病再次復發。
沒想到……
離開他之后,傅笙竟然恢復了離傅家之前的那種肆意,又好像比那個時候,更灑。
宴會廳燈璀璨。
殷墨看著燈下那笑得艷絕倫的人,眼神停頓了幾秒。
傅笙白指尖捋了一下鬢間碎發,“殷總介意嗎?”
“不介意。”殷墨還能怎麼說?
說介意就不跟自己走了。
聞亭跟在傅笙邊,一同隨著殷墨他們去樓上休息室換服。
在耳邊小聲說:“你膽子太大了吧,就算跟殷總之前有過一夜,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啊!”
傅笙:“???”
等等,誰引起誰的注意?
傅笙涼涼一笑:“明明是他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非要到我面前挨潑。”
聞亭還想要嗶嗶兩句:“你做夢呢吧,你別以為我沒看到,就你先拉人家的!”
“你這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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