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晚霞力驅趕霾,可沉沉的影卻倒退、蜷到病房中,將他渾籠罩,涼意從每一寸皮滲進來。
腔時,則又涼又痛。
談聽瑟嗓音含笑,“嗯”了一聲。
他怔怔地反問:“為什麼?”
“因為今天是人節啊。”輕飄飄地答,“這種節日,當然要和男朋友一起過。”
因為今天是人節。
所以他滿懷期待地和約定好今晚趕回來見面,所以他買了花和禮,所以他親自熬了粥給。
但最后,這卻也了毫不猶豫地放棄他、轉而選擇其他人的理由。
“我以為……”陸聞別嗓音然,艱難地出這三個字后就再難有下文。
憤怒嗎?難過嗎?覺得諷刺嗎?
他只覺得頭腦僵滯,無法思考。
他以為會選擇自己,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了好轉與進展,以為會想要和自己重新開始。
“小瑟。”陸聞別忽然覺得力竭,努力忽略從口蔓延到指尖的麻木痛意,以及腦子里巖漿涌一樣的燒灼,平靜地再次開口。
又“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他聲音低緩而輕,手背上卻青筋凸起,攥的五指用力到想要握住點什麼,“不是說要重新開始嗎?”
“想聽真話嗎?”問。
陸聞別瞳孔,咬牙,一言不發。
“陸聞別,”談聽瑟自顧自地平靜道,“我之所以那麼說,一半是想逗你玩玩而已,因為我真的很想讓你也嘗嘗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另一半原因,的確也是想試試自己還對你有沒有覺。”
“……別說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答案了。現在我對你不僅沒有恨,沒有抗拒,就連當初的心也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別說了。”他聲音啞得厲害,聲線微微發抖,幾乎有了請求的意味。
“在這種況下,我為什麼還會放棄嚴致而選擇你?假如你像之前一樣,執意說要等,好,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永遠不可能和嚴致分手,你會怎麼做?”
陸聞別垂眸靜立在昏暗的病房,形僵,下頜線因為咬的牙關而繃,滿寂然。
那些字句像尖銳的針,刺耳中,再游走到各,刺破了他所有的防備與冷靜,還有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
那他還剩什麼?
然而哪怕再抗拒,他也聽到了說出口的最后一句話,一句冷淡而又譏誚的反問。
“陸聞別,你真的會選擇當一輩子的備胎嗎?哪怕未來我會和嚴致結婚,你也要繼續當見不得的那個?重要的是,我還對你沒有半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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