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嵌合蟻盤踞的地方,會變什麼樣就可想而知。
櫃臺、裝飾、原本的地面、吊著水晶燈的天花板……到都是狼藉,有些被暴力破壞,有些地方被撕開了表皮、『』出裡面的材料,有些地方堆積著商品,吃過的包裝、吃剩下的殘骸,還有不沒吃過就隨意丟棄的。
也就是歌姬沒進來,否則怕真是要發瘋了。
潛伏的嵌合蟻都沖出來撲向黑騎士,尚國仁一路橫沖直撞,沿著旋轉電梯沖上二樓。
同樣的髒『』,也同樣空『』無。
繼續往樓上突進,忽然,某種不祥預悄然浮現在心頭,尚國仁只覺背心發寒,腳下不由得放緩。
不祥預越來越強烈,尚國仁的皮都約覺到某種刺痛了。
(有陷阱……)
尚國仁的預不止一次幫過他的大忙,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初中的時候,等到後來,他擁有了超凡力量,預也越來越準確。
預料到維拉要出事,讓他提前趕到阻止了悲劇。
預到了寶象的威脅,讓他逃大難,甚至絕地反殺……
以往,尚國仁只認為這是第六,可擁有替之後,才發現這種危機預兆不僅如此。事實上,預兆本也是有因果的,很多尚國仁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線索,就給收集起來,通過分析整理最終得出結論。
有時候,這結論會隨著新的線索發生改變,最終銷聲匿跡。
有時候,卻會因為更多線索的出現變得越來越明顯,最終發報警,用第六的方式向尚國仁發出警報。
無時無刻不再變化的概率波,就是預的全部。
而這種類似第六的預測,跟傳說中‘金風未蟬先覺’的境界很相似,真正意義做到了提前預警。
籍此,讓尚國仁有時間做出正確的反應。
這次也不例外。
不祥的預出現後,尚國仁就開始了減速,當那種威脅不減反急劇攀升時,尚國仁顧不得藏拙,在電繚繞中被分攜裹著速沖破牆壁,在半空中扭出z字型,順便把地面戰中的歌姬一同卷起,眨眼間就竄出幾百米,幾乎從長街一頭到另一頭,不由分說轟開某幢建築的大門,旋風般撲到掩後面。
歌姬差點被這次綁架嚇死,條件反『』想反擊,卻被速把都到腦袋上,要不是質好,只怕就腦淤了。
正驚恐,才借著電看清是誰,心裡陡然一松,大氣的詳怒:“你發什麼瘋?”
下一刻,‘不二家’所在的大樓陡然一,而後猛地鼓脹出來,滾的綠『』的煙塵,就如同炸般向四周瘋狂擴散。
本離的太遠讓黑騎士無聲消散,嵌合蟻兵們陡然回神。
還不等它們弄明白,怪、嵌合蟻兵、甚至是建築,都給綠煙覆蓋在其中,而所有沾染到綠煙的存在都迅速被腐蝕得變形,以眼可見的速度潰敗,崩散。
煙塵猶如摔爛的石灰包,打著卷撲出上百米後,才逐漸力竭,再給呼嘯的風送出更遠的地方。
綠煙的濃度在減弱,腐蝕效果也隨之減弱。
即便如此,被沾染的建築也仿佛給剝掉一層皮似的,水泥、鋼筋、玻璃……都變得坑坑窪窪的,好像剛過熬過天花的康麻子的臉。
好在尚國仁逃的夠遠,綠煙很快就稀釋到霧霾的程度。
又過了一小會,霧霾變了濃霧,濃霧又變薄霧,最後慢慢消散了,除開被清空的大片區域證明了它的可怕,這個從頭到尾都沒發出什麼聲音的猛毒炸彈,只留給目擊者,深骨髓的恐懼。
“那是什麼?”
“陷阱。”
面對歌姬的問題,尚國仁只能籠統的回答了,他拿著遠鏡四下『』掃,很快停下來,留下一句:“你在這裡等我回來。”說著,收起視遠鏡,被響雷分扛著沖出大門。
“我跟你一起……”歌姬尖,可連尚國仁的影子都沒看到,人就不見了。
中村奈奈氣的跺腳時,尚國仁已經沖回‘不二家’址附近。
被他盯上的,是個連嬰似的的嵌合蟻。
它是由兩只螞蟻構的,下面的坐騎,有點像西幻中的蛛化靈,拖著螞蟻軀幹,以及類人型的上半。上面的控制者,卻是個缺了小半邊,如同植般寄生在嵌合蟻兵上的古怪人。這個只剩半邊腦袋的,當然沒法形容長的如何,冷眼一看,這家夥就跟生課上的人標本似的,一半正常,一半是解剖圖。而『』在外面的管、纖維、筋骨組織,都好像包裹著糙樹皮,還有些黃褐『』的樹脂狀粘『』填充缺口。
湊近了,才能看到從這家夥,延出了大量細的須,它們從不同角度深紮在下面這只嵌合蟻兵的,一邊汲取它的生命力,一邊控制著它的一舉一。
顯然,這個半不遂的人,就是嵌合蟻師團長了。
畢竟是殘缺的,哪怕控制了坐騎,也顯得有點顧此失彼,行間遲緩不說,還有些趔趔趄趄。
對付這種敵人,當然沒必要像逃命那麼著急。
除開啟時有點快,尚國仁都是不不慢飛過來,拎著兩柄槍落在地上,輕微的地聲驚了師團長,下意識轉卻險些摔倒。
砰——
子彈沿著師團長的後腰,貫穿了嵌合蟻兵的後腦勺後,從它額頭破骨而出,帶出一尺多長的漿、腦『』混合。
師團長痛呼,連同坐騎一起撲倒,在被腐蝕的地面上扭掙紮。
尚國仁又是兩槍,徹底擊殺被控制的嵌合蟻兵,沒了它,半殘的師團長就如同擱淺的鯨魚,沒了威脅。
“你怎麼可能逃出來?”
“我……”
師團長用一只獨眼盯著尚國仁,邊吐邊含混的質問,看得出來,明知要死也沒有怨懟和憎恨,只是滿滿的好奇。
可惜遇到的人是尚國仁。
尚國仁經常忽悠人,卻不是因為喜歡,對這種沒必要流的對象他向來殺伐果斷,黑騎士悄然浮現,拿著‘箭頭’豁開師團長的皮,接著一螺刀捅了過去。
後,歌姬磕磕絆絆地追上來了。
黑騎士剛好摘走新替『』件,來不及檢查就塞到儲存箱裡,誰知,新『』件剛放進去意外就發生了。
【森寒の魚】跟新『』件普一接時,兩者就莫名出現了契合向的反應。
就好像同一件東西的正反兩面,有種說不出的聯系,讓尚國仁下意識看過去,還不等弄清楚,歌姬就打斷了他:“這就是師團長嗎?”
“是吧?”
尚國仁話音未落,歌姬就揮刀割下的腦袋,接著丟下戰利品,撲向廢墟。
(什麼『』病?)
(哦,差點忘了作為餌的繪裡香……)
(那麼可怕的猛毒炸彈,肯定是活不下來了,挖地三尺,能找到一半截骨頭都不容易。)
想到這裡,尚國仁就繼續研究新『』件。
新舊信息輸程序,很快整理出幾種猜測,其中,幾率最大的猜測正是尚國仁懷疑的。
地的冒失,讓為師團長首要伏擊的對象,既然能做到這一點,沒理由不知道尚國仁跟歌姬,以地當時五混淆的狀態,完全沒理由讓逃出來,更不用說,還給人功救下了。
從那時,尚國仁就懷疑地是被師團長故意放回來。
無論是在埋了猛毒,還是用定位,又或者師團長另有所圖,總之,地的存在本已為敵人的手段。但尚國仁沒吱聲,而是將計就計,把地作為新的試驗品,利用黑騎士的能力,瓦解了敵人的謀劃。
能力系不同,但由潛質延出來的東西,多也有一定的聯系。
使用‘箭’激活替,對普通人來說是種神力的升華,對地這種人,則是超凡力量的現。
【森寒の魚】或許跟庫拉、戴雅萌多有所區別,卻絕對是地繪裡香的全部。
正因如此,當尚國仁摘走這個替,地繪裡香跟庫拉的聯系就斷了,從裡世界得到的超凡力量都隨著替而去,也變了普通人。
顯然,師團長留下的暗手作為超凡力量,也沒能逃,為寒魚潛伏的綠線。
跟其它系不同,替傷害會直接影響到本,綠線無疑屬於師團長,平時,從本源衍生出來的猛毒有損失也無所謂,但變替時,就了要命的東西,它們被黑騎士收割,相當於師團長給人拿刀在上『』砍一樣,什麼都沒弄明白呢!就從完好,變現在這幅鬼樣子。
突如其來的重創讓師團長懵了。
雖然想不通,但清楚肯定是地那邊出事,當機立斷,派遣屬下去搶人,同時設下絕殺的陷阱,最為最後的手段。
師團長的應對,差一點就功了。
尚國仁雖然有『藥』劑,但區區義骸的質,怕都撐不住喝『藥』就給腐化掉。
但尚國仁畢竟不是普通人,決斷這種東西不僅師團長有,他一樣也不缺,察覺不對,就使用了底牌。
利用自的速度優勢,讓師團長的陷阱功虧一簣。
尚國仁覺得,這個概率最高的猜測,基本就是實了,一些小細節或者有誤差,也不影響大局。而這也是兩個『』件,出現莫名關聯的原因,它們中的某部分,原本就是屬於同一個人。
“有馬君,繪裡香……”歌姬帶著哭腔從廢墟裡出來,手裡空空如也。
尚國仁並無意外。
這麼猛烈的連金屬都腐蝕的毒素,當然不是生能抗的住,歌姬一無所獲也正常。
歌姬也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但還是無法釋然:“我該怎麼跟亞代啊?臨行前求我照看繪裡香的。”
尚國仁搖頭,答應別人自己本做不到的事,結果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