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暝放下信，拉起蔚青瑤已經冰涼的手，勾起妖冶的角，喃喃道：“瑤兒，你可知什麽真命天？”

懸在半空的蔚青瑤微微蹙眉，再也不能問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你死了，本王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忽然，他淒然一笑，舉起赤霄寶劍，猛地刺了自己的心髒！

“不——”蔚青瑤痛呼一聲，心口劇痛，電火石間，迅速飛紮自己的。

一息之間，猛吸了一口氣，睜大雙眼，“騰”的一下坐起子。

驚得周圍士兵目瞪口呆。

抬擔架的一名士兵抖地指著，“詐，詐詐詐啦——”

蔚青瑤來不及多想，一手抱住軒轅暝，一手拿出黑狐，對上眉心一掃，各種醫療儀和藥應接不暇地憑空出現在地麵。

“你......你果然，在騙......騙本王。”他躺在懷中，水順著角流下。

一句話也沒有說，繃著臉，一邊剪開他的衫，一邊給他止。

“你快說......你心裏究竟有......有沒有我？”他虛弱地問，每說一句話，裏的水就往外流得越多。

咬著牙才忍著不讓自己發怒，但眼睛裏的熱淚卻止不住地往外冒，手的手也越來越抖。

“哈哈......哈。”他笑了起來，染了的角，愈發妖豔奪目，就像個勝利得到糖果的孩子，滿足又得意。

看著刺在他心口的赤霄劍，抓著他的領，低著頭，咬著牙，紅著眼，“你不能死，你知道嗎？！你要是死了，我就讓你兒子去給你陪葬！”

他角的笑意消失，臭娘們，你敢？！

“我就敢！”說完，一手拔出他的赤霄劍，鮮瞬間湧了出來。

“那也是你兒子！”軒轅暝一吃痛，視線一暗，差點暈厥過去，這人太狠了！

很快，一邊住傷口，一邊拿出止的藥灑上，檢查了一番後，才稍稍穩住了慌的心緒，還好沒有刺到心髒，想來這家夥是故意刺偏來試探的。

但就算刺偏，如果止不住的好，也是會出人命的。

司墨見周圍人多，在蔚青瑤拿出醫療用的時候就將周圍人驅散了，並讓後勤兵去打來熱水和幹巾。

“你說是就是？有什麽證據嗎？”蔚青瑤反相譏，一邊給他針，一邊刺激著他不讓他昏迷過去。

軒轅暝還真在腦子裏想了想，最後妥協道：“你若不信，看看他的眉眼像不像你？”

噗嗤一聲笑了，包紮好傷口，“我自己生的我怎麽會看不出來？”

當時抱著米粒兒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那時一心以為自己的孩子已經死去，這個孩子隻是與自己有緣，沒有往那方麵想而已。

“這下好了，一家人終於是大團圓了。”

這時，城腳下緩緩傳來一道說笑聲。

蔚青瑤聞聲看過去，隻見釋空穿著一便服，慢慢地走了上來，而他後正跟著一位別風韻的大人，正是他的太子妃，軒轅暝的生母。

釋空笑道：“咱們能重獲這一神醫兒媳，還得多虧妃您出手啊。”

白如沒搭理他，而是走上臺階，看著要死不活的軒轅暝，“臭小子，跟你爹簡直一模一樣，你們軒轅家果然沒幾個好男人。”

軒轅暝無奈，“娘，要是您覺得軒轅男人不好，那您給兒子改個姓可好？”

“想得。讓你改了姓霍霍我們白家？”白如瞅了他一眼。

蔚青瑤聽著他們的談話，總算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軒轅暝殉原來就是一招苦計，而想出這招苦計的，就是他的母妃。

思及此，起就要走，卻被軒轅暝一手拉住，“救命之恩，當以相許，神醫，小王能嫁給你，此生為你當牛做馬嗎？”

蔚青瑤角一彎，卻又生生給下去了，冷冷道：“你不配。”

“嘖嘖嘖，臭小子，看到沒，倒都沒人要。”白如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軒轅暝才不管他娘，又繼續求道：“瑤兒，看在米粒兒的份上，我不介意跟你演繹夫妻深的。還有，你不用走了，你說的那個什麽自由世界，等我做了皇帝，我就給你改造你想要的！”

“臭小子，你是要把你皇爺爺氣死吧？”釋空忍不住罵道。

軒轅暝頂回去，“反正那老頭兒也不在乎，怕什麽？”

白如見此，一把將釋空拉了過去，嘀咕道：“人家小兩口打罵俏，你不幫你兒子就算了，還在這兒添油加醋個什麽勁兒？”

釋空一頓，“妃教訓的是，是為夫愚鈍了。”

“這些年敲木魚，果然把你給敲傻了。”白如冷笑一聲。

這邊，軒轅暝一臉期待地等著蔚青瑤，蔚青瑤低頭看到他拉自己的手，水很快就染紅了紗布，頓時蹙眉道：“你趕放手。”

他沒有放手，反而抓得更，“你再信我一次好嗎？我若負了你，你再走也不遲。”

聞言，蔚青瑤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若負了我，我不會走，我會殺了你。”

此話一出，他眸一喜，立刻將抱了懷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的名字，“瑤兒，瑤兒，瑤兒，瑤兒......”

霾的天空，終於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秋雨。

蕭瑟的秋風，也吹不走這城頭上的溫暖。

沒有這局，看不到自己的心，放不下心裏的結。

沒有這局，他找不到自己的，抱不住心的。

有人贏，就有人輸，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秋風輕輕吹，雨緩緩落。

就算有十萬大軍追隨，那抹白的影，也是那麽清冷、孤寂、遙不可及。

白不不慢地跟在他後，看著他眉宇間的落寞，忽然笑著安道：“公子，我記得我們白家在青州有四位小姐，前幾年還跟著娘親來了一個小丫頭，要不咱們路過青州的時候去看看？”

“好啊。”東樓池月麵無表地回道。

白見他同意，繼續介紹起來，“還記得京城的薑府吧，那可是醫世家，說起來，那小丫頭和青瑤姑娘一樣，也是個大夫，隻是後來祖父在朝廷出了點事，全家都被連累，父親從了軍，就跟著娘親回了我們白家。我還記得的名字薑雲姝......”

白不停地說這話，東樓池月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忽然停住馬，回頭向格爾城的方向，微微歎了一口氣。

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

誰與誰的緣分，終究是一開場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