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野男人啊, 說!”阮瞥了江澹一眼,又嚇唬他道:“不過,你也得快點回來, 否則, 我可保不準啊。”
本來只是一個小曲,但是阮這麼一說, 江澹還真的有些張,“什麼保不準啊?”
阮借題發揮道:“我的意思是, 你要是理好事了回來, 我們還是一家人, 但你如果是朝三暮四, 還指我苦守寒窯,那是不可能的, 我阮可不是那王寶釧。”
本來想解釋劉尋的事,但這件事比劉尋的事更重要,劉尋無非是欠他點錢, 掙了錢自然會還給他,八千塊錢也不是不能分批次還清。
但過幾天江澹就要回港城了, 決定把自己憂心的事說清楚。
“那你不能怪我移別了啊。”
江澹鐵青著臉, “期限。”
“什麼期限?”阮莫名其妙。
“就是我回來的期限?”他從來沒想過在醞釀這件事, 果然這幾個月的甜沖昏了他的頭腦。
阮看他發火, 也冷冷的道:“看你自己, 如果太久了, 你也別怪我們母子。”
人家說至親至疏夫妻, 大概就是這樣。
還是沐軒哭道:“爸爸媽媽不要吵架。”
阮這才下語氣,“爸爸媽媽不吵架,寶寶, 今天是除夕夜呢。”
江澹也說不吵架。
夫妻倆人做戲,看起來倒是真的和和睦睦的,小孩子不知事兒,吃完年夜飯就去看電視去了,大人們倒是有了隔閡。
晚上阮默默的洗好澡,看到江澹在床上看手機,主把手機遞過去,“喏,你看。”
這是和劉尋的對話框,江澹頭一撇,“我看這個做什麼。”
“給你看,你就看。”上來床上,抱著膝蓋,還有幾分委屈,“這事兒都怪我媽,自己舍不得花錢,就找劉尋要,劉尋也沒跟我說一聲就借了,上次在超市到他,他還記得這事兒,你說這人,他怎麼不跟我媽討去呀。”
想結婚,跟娘家給了一千萬,要還的早就還過去了。
阮母卻還是小家子氣的連自己那八千塊都沒還,真是的,反而自己被人家討錢。
劉尋也是,之前有錢的時候不找要,現在窮這樣了,找討錢。
原來是這事兒啊,江澹立馬道:“那我把港幣辦個結匯,你去把錢還了吧。”
在港城,他也不是沒點基業,但這點基業還要時間弄出來。
阮擺手,“不能這麼說,窮家富路,我到時候還跟你打五千塊備用的,港城不比荔城這個小城市,那里什麼都貴,什麼都要錢。我還有工資呢,他的錢我遲早會還給他,我還不出來了,就讓他找我媽去。但是他也真是的,我那天不都說了有錢就還給他嗎?他還跟我發這些。”
這下江澹心里才高興,又道:“放心吧,一點小錢罷了。”
可他頭一回那麼祈求,“就是我晚點回來,你也不要找別人。”
這人,還真的被唬住了,阮心里得意,原來他這麼離不開了麼?索,點了點他的膛,“那你要一心一意,滿心眼里都有我才對,否則,你要有一點不想著我,哼哼。”
江澹頭一回回答的這麼快速,“想,肯定想。”
那,阮才親了他一口,“那你記住自己的話,看你還跟不跟我發好人卡。”
什麼好人卡?
江澹還滿腦子問號:“我什麼時候跟你發好人卡了?不是你一直在跟我冷戰嗎?”
“哪里沒有,說什麼我是個好妻子,難道我就什麼優點都沒有嗎?真是的。”是真的不服氣。
原來是這個問題,才生氣。
江澹攤手,“我哪里是這個意思,你優點簡直太多了,就比方說你為人很能干,不管做什麼事都做的好,在江家你不是還持過宴會嗎?也持的很好,遇到這麼大的困難,別的人早就嚇的惶惶不可終日,可還是你,一力支撐起我。真的,什麼都好,就是因為什麼都太好了,所以我不知道夸你哪一樣了。”
就,阮往他懷里一拱,“我哪里這麼好了,說。”
“好了好了,我們夫妻倆還訌了,要是別人知道,還笑我們呢。”
這麼一鬧,反而更好了些。
同時,江澹又說丈母娘的不是來,“如果我有像你這麼漂亮的兒,保證是捧在手心里疼,不會這麼苛刻。”
提起阮母,阮更是沒好話,“我媽不是名義上那種壞人,會故意打我罵我什麼的,特別會給別人些小恩小惠,我就時常被這些小恩小惠,比如說過年的時候我媽媽會跟我說生意多難家里多窮,但還是跟我買頭繩扎,就這樣我還覺得我媽待我好,過年那些天,每天去攤子上起早貪黑的幫忙。”
提起阮母來,阮沒好話,當然,也不想做祥林嫂,所以說了一大通后,也提起江澹的媽,“你媽媽更會裝模作樣,你得勢時,是慈母,你失勢了,就跑了,我看咱倆都是遇人不淑。”
“對,就是這樣。”一向不大說是非話的江澹也附和。
……
大年初一,江澹和阮帶著沐軒出去看燈會,今年的燈很早就送過來了,只等元宵節全部點起來,初二一家人在家睡大覺,初三江澹帶沐軒出去專門買了玩,到了初四,江澹就要提前從荔城去A市住一晚上,坐飛機走。
阮向來不喜歡離愁別緒,一直都表現的沒什麼煩惱似的。
這樣,反而是江澹舍不得了。
“要不,我不走了吧?”
這話顯然不現實,阮遞了幾包口罩給他,“雖然咱們這里還沒有什麼疫,你還是戴著吧,說走就走,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兒長。”
江澹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平淡的日子也要有權勢富貴支撐,他對阮道:“如果我回去了,這支手機暫時先不用了,可能有幾個月不能聯系上你們,所以——”
他回港城,但是對外都說是去A市找工作,所以即便是他姐姐的人也未必知道。
阮一聽說幾個月都不能聯系,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