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羽珩偶有異常表現,忘川黃泉二人是早就見怪不怪的,相反的,們更希自家主子是有“特殊本事”的人,因爲只有這樣,們才能更加安心讓主子時不時的單獨行。 若只是平常人,就憑著九殿下對的這份寵,怕是們片刻不離的保護都會覺得不夠安心。
現在羽珩進了賓城去,兩個丫頭也沒回福州,而是就留在原地、坐在馬車裡等著隨時接應。賓城的況總讓們有的不安,猜測不到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坊間傳言七殿下傷了九殿下又是怎麼回事呢?
偌大一座賓城,攔得住玄天冥,卻攔不住羽珩。有隨空間在手,這世間還沒有不得的地方。只是進了城之後要找到玄天華卻是費了番工夫,本以爲人會住在知州府,可是知州府裡並沒有,再繼續尋,卻發現他依然在城裡搭了帥帳,就圍在將士們的營帳中間。
羽珩是順著聲音尋去的,因爲玄天華在彈琴,那種琴聲似有一種魔力,能讓聽到的人都安心靜神下來,勞累一天的人也會聽著這樣的琴聲安然睡。悉這樣的琴聲,因爲在淳王府時就曾聽過,那時雲妃因天武帝被蠱一事搬到淳王府去,總有夜裡不得安睡,玄天華就整夜在雲妃的院中彈琴,有幸,也聽過一兩次。
在這樣的琴聲中,四方營帳的將士都睡得很沉,只有爲數不多的人在謹慎巡防,卻也要時不時地相互提醒,千萬不能睡著了。
羽珩看到帥帳外頭是錢裡與何甘一起守著的,二人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站在門口,一人手裡一捧暖茶,默默地喝著。認得,那茶還是給的,有冬日必備的暖茶,還有安神的花茶,更有清香的龍井和徹肺的碧螺春,常年都會給玄天冥手下的將士們備下,包括常用的止藥和消炎藥。可以說,玄天冥的兵,是這全天下將士裡頭待遇最好的。
遠遠站著看了那二人一會兒,羽珩再次空間,再出來時,人便已直接進了玄天華的帥帳。悄無聲息地,大帳裡就多了一個人,默默地站著,距他七步遠的地方,看著前頭白側影,袂飄飄,墨發流泄於肩頭,偶有纏在指尖,卻總繞不過那隨琴絃而的十指,不曾過一音律。
就是這樣一個人,讓這世間所有子爲之傾倒,讓這世間所有男子在他面前都黯然失,也給予這世間無限好,同時,也讓所有人在面對他時,都有一種只想要卑微仰視的衝。
這就是玄天華的魅力,不同於玄天冥的霸道囂張,也不同於玄天風的白麪儒冠,如謙謙書生。他是一個若仙一般的存在,仙到總會讓人想要心生崇拜地去及,又怕一出手去這人就會立即從眼前消失。
還記得第一次聽到玄天華彈琴,那是很多年前,出城遇襲最終被他所救,他把帶回月寒宮,當醒來,一出門,聽到的就是這樣安心凝神的曲子。雲妃曾給找了好的理由,是進宮跟七殿下學琴的。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並不曾真正地跟他學會一回琴,直到現在對這種古琴都無法駕馭,唯一一次好奇想要撥絃,卻又因沒掌握好力度而將琴絃扯斷。
羽珩站在那裡,胡地想著,也不知道是自己心境所至,還是因爲在這樣的琴聲引導下不知不覺就進了回憶。總之,好像在一瞬之間,把自己與眼前這人之間所有的往來經歷都回想了一遍。
羽珩想,這一世,除了玄天冥是第一眼就相中的人以外,唯有一個玄天華,是最覺愧疚的吧?到談不上虧欠,只是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總會莫名地心酸。註定要去辜負的一個,是這一世所做的最殘忍的事。
也不知在何時,琴聲止,所有的思緒在一剎間迴歸了原位。羽珩猛然晃神,重新想起自己已然在玄天華的帥帳裡。那就是說,剛剛不自的回憶竟真的是那琴聲所至?玄天華的琴聲,竟然有這樣的魔力……
“過來坐吧,我知道你來了。”玄天華轉過,正對著羽珩衝招手:“來,之前沏的茶還溫著,口剛好。”一邊說一邊親自爲倒了茶。
羽珩有些不好意思,踱步上前,卻沒坐下,只是問道:“七哥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他輕嘆,“在你剛剛進來的時候。”
“呃……怎、怎麼發現的?”
“聽到的。”他指指自己的耳朵,“雖有琴聲擾著,但以前曾特別練過,越是在自己的琴聲裡聽音的能力就會越好,所以你剛一出現,我就知道了。”說罷,自顧地苦笑起來,“坐吧!我早知道你會來。這座賓城我攔得住冥兒,卻攔不住你,你總會有辦法進來的。就像很多事,我和冥兒做不到,你卻能。”他說著,又擡眼看向已經落坐於面前的羽珩,道:“就像那一年在梧縣,我找遍了整個兒火場廢墟都沒有你的蹤影,可是一轉,你卻在後頭喊我。上、面上、發上,沒有一像從廢墟中劫後餘生的樣子。從那時起我便知道,你一定是有些我不知道的本事。而這本事,你不說,我便也不會問。喝吧!這茶是你給的,碧螺春的,我喝得甚好。”
羽珩淺嘗一口,不得不讚道:“這茶放在我手裡我就只會用水隨便泡泡,到也好喝,可卻沒有經了七哥之手烹出的這種味道來。”氣氛有些尷尬,就好像這樣的話題是有意翻找出來的,說得略顯生。不是扭扭之人,這樣的氣氛讓極不舒服,也不願再繼續,於是乾脆地擺擺手,一仰頭把杯子裡的茶全都喝個淨,然後再開口,直接將到訪的目的給問了出來:“聽說七哥打傷了玄天冥,目的就是阻止他進城。爲什麼?”
玄天華沉默了半晌,再開口,卻是問了句:“到底是想問我爲何阻他進城,還是要來問責我爲何打傷了冥兒呢?”
趕搖手解釋:“不是不是,絕對沒有責怪七哥的意思。別說我本不信七哥會打傷冥兒,就算是真的打了,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哥哥打弟弟,肯定是弟弟不聽話了。我就是想問問……弟弟……怎麼個不聽話法?”
玄天華失笑,“不必這樣子小心翼翼,我的確是打傷了冥兒,用了七的力,打在他的左肩之下。至於目的,就是爲了把他趕走,不讓他進城,不讓他參與到大順與宗隋的這一場戰事中來。”
“爲何?”
他搖頭,“沒有爲何。冥兒爲大順打了那麼多場戰役,也該到七哥一回來了。阿珩,你們回去吧!不管是回京城還是去哪裡,都好,只要能好好的生活,自由自在,就比什麼都好。冒險的事給七哥,從今往後,這一片國土,七哥替你們來守護。”
“可是七哥也說過,想去仁仙島的,不是嗎?”始終記得玄天華曾說過的話,“還說要帶著母妃一起。可如果你要守護大順,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了了。”看著玄天華,問出了心裡疑的一個問題:“打宗隋會有什麼危險?七哥也見識過我們的天雷和槍械,難不你認爲在這樣的武裝力量下,大順還會輸?主將還會出事?”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不可能的,任那宗隋有多大的本事,都不可能的。”
話是這樣說,可說著說著竟也沒了底氣。在此之前,不是也一直對這場戰役存著擔心嗎?那種說不出來的、沒來由的擔心。哪怕在這樣懸殊的武力裝備之下,依然還是擔心。這個問題不只是在問玄天華,羽珩也是在問自己。到底,會出什麼事?
“任何一場戰役的勝負都不是絕對的。”這是玄天華的回答,“哪怕彼此差距甚大,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回答模棱兩可,羽珩知道一定是有什麼話玄天華沒說,可卻也知道,他不想說的,怎麼問都問不出來。
“罷了。”擺擺手,“七哥有七哥的道理,玄天冥也有玄天冥的原則。你不想弟弟以犯險,弟弟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哥哥替他去送命。既然不讓我們進賓城,不讓我們手這五十萬大軍的統領之權,那我們就以我們的方式爲這場戰役去貢獻力量。如今玄天冥人在建州,我會到那邊去與他匯合。七哥,如果你死了,我們也不可能活得很好,咱們都是一的。”起,手袖,從空間裡調了一把手槍出來,連帶著幾匣子彈。“這個留給七哥防,子彈是這樣裝的。”一邊說一邊演示了一次子彈的裝法,又說明了如何發槍,這才把槍放到桌上,放到了玄天華的面前。“我曾對玄天冥說過,命最重要,宗隋人固然多,但如果那些在你們看來是無辜百姓的人威脅到了你的生命,那麼,就收起你的仁慈與心懷天下,保住命纔是最關鍵之事。玄天冥如此,七哥亦是。我們——建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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