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裡的心裡很難,他沒想到跟玄天華問出的竟是這樣一個結果。對於玄天華所說的生局活局一事他不是很明白,可是就是相信七殿下所說的一切,總覺得這樣的一個人,說出的任何話都是有意義的,都是藏著玄機的,七殿下說是死局,那就一定是死局。可是……
可是死局就要七殿下以犯險嗎?他雖是九殿下的兵,聽了這樣的話,心裡卻也難啊!
錢裡緒有些低落,他對玄天華說:“七殿下,其實在咱們這些兄弟心裡,您跟九殿下是一樣的份量,咱們不希九殿下出事,也同樣不希您出事。這一仗如果真是兇險萬分,七殿下,就把冒險的事給咱們,您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玄天華失笑,“說什麼呢?兩軍戰,主將退?”他搖搖頭,“本王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後退半步,左右本王孤一人,而你們九殿下就不同。錢裡,你是副將,責任並不比本王輕上多,這一場戰役能不能活著回去,就要看咱們的造化,本王且問你,怕不怕?”
“不怕!”錢裡立即搖頭,
“男子漢大丈夫,既然選擇從軍,這條命早就給了營裡。只要戰事需要,哪怕是要咱們用命去填窟窿,咱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二人正說著,後,爲了這場戰役特地從南界帶著神機營部份兵馬趕回來的何甘也打馬追了上來,一手執繮繩,一手拎了把槍。他將那槍遞給玄天華――“七殿下,這是神機營的配槍,兄弟們騰出了一把給您。”
槍這東西玄天華見羽珩用過,在南界時,這東西與天雷一起造的殺傷力直到如今依然震懾著他的心。他沒客氣,將那槍從何甘手中接了過來,何甘則立即指導起他該怎麼用。
不得不說,玄家的兒子個個都是天才,這槍在玄天華手中只擺弄了一陣,再搶手舉時,竟已經可以打中即定目標,讓何甘不得不佩服。
“槍支是可以用的。”玄天華試完告訴何甘,“畢竟這種槍與暗極像,針對於單個目標打擊,牽連範圍不大。但你們手中那種天雷,到了宗隋之後還是要謹慎使用,沒有本王的吩咐切記不可輕易拿出來。宗隋人口集,以天雷的殺傷力,一旦扔出去,勢必會有大量無辜百姓被炸死炸傷,那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大順是去收復宗隋,但卻並不是去屠城的,知道嗎?”
何甘點了點頭,“七殿下放心,郡主早有過吩咐,神機營雖一切聽命令行事,但如果不在,不管是九殿下還是七殿下,都是咱們必須聽命之人。”
他提到羽珩,玄天華微怔了一下,想到錢裡之前也說過,玄天冥早就對他的親兵說,如果自己不在,就讓這些將士聽他和羽珩的。現在何甘也說了同樣的話,他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對錢裡說:“你聽聽,本王代冥兒走這一趟,不虧。”
錢裡知道玄天華這話的意思,這三個人,彼此都把彼此當做生命裡最信任的一方,九皇子把自己的親兵毫無保留地給七皇子,王妃也可以讓自己的神機營全力聽從七皇子之令。而七皇子,則可以用自己的命去保得九皇子的平安,就爲了九皇子跟王妃能夠好好的生活。這樣的兄弟誼生在皇家,不得不說實在是難得。
宗隋是大順四番國中國土面積最大、氣候最好、人口最多、國力最強的一個,可以說在這片大陸上,除去大順之外,宗隋是當之無愧的王者,甚至在從前,在大順還沒有造出新鋼時,宗隋的鐵武對於大順來說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但宗隋先皇並不好戰,相對於戰爭、相對於開疆拓土,他更願意守著原有的一畝三分地好好經營,讓百姓更富裕,讓國庫更充盈。所以,多年來,宗隋老老實實地向大順歲貢,把不好東西都送到了大順來,未見反意。
當然,這也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更有一點十分重要的,就是宗隋那鐵之被太多國家覬覦著,宗隋皇宮裡幾乎佈滿了各國探子,爲皇帝,保守、發現和排除探子、以及好好地活下去已經了他們生命中的重中之重,本也再沒有力去想別的。這也就造了宗隋明明有實力與大順對抗,卻這麼多年都風平浪靜的原因。因爲有大順在,一旦宗隋皇帝被殺,
鐵之被奪,大順勢力會對那一方勢力進行打,說起來,也算是互相牽制。
直到後來大順這邊,由羽珩煉出新鋼,宗隋的鐵之了肋,來自於各方面的力才小了一些,以至於皇子們紛紛有了奪嫡的心思。
各番國的皇室鬥大順是不管的,總歸都是一家人,誰上位對大順來說沒有區別,甚至可以說,上位者不再服大順的管制,也屬正常之事。可總歸這一次反常,新皇上位不但反了大順,竟然還是在大順以強有力的手段打擊了古蜀之後做出的叛反,這就讓人很難琢磨。
按說在大順對古蜀一戰中使出天雷之後,宗隋有多大的膽子也不該來及大順這座大廈纔是,卻偏偏它反了!這讓很多人都不清頭腦。
有探子將宗隋那邊的況回報給坐鎮京都的六皇子玄天風,探子說:“宗隋新皇有選秀的意向,皇室對於這場戰場並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得十分積極,可是暗地裡卻是有所作。大量的兵馬向北集中,已經有數十萬大軍駐守於臨大順的第一城賓城。而這其中,還有端木安國的一部份兵馬。”
玄天風眉心鎖死,對於宗隋的意圖始終猜測不清。他曾見過那養傷在京都的李坤,對方也只是說新皇倚仗端木安國,壯了不膽子,對於叛出大順的管制十分有信心。可這份信心究竟來源於什麼?玄天風想,絕對不僅僅是多了端木安國那一部份兵馬那樣簡單。
宗隋,京城
這是一跟大順京都十分相像的地方,只是面積照大順相比要小上許多,只有大順京都的一半大小。
宗隋是四番國之中與大順最像的一個,不但地勢像,就連州府衙門的設立也像,聽說兩百年前的宗隋還不是這番模樣,直到出了一位皇帝,在去過一次大順之後,就對大順一切都十分滿意,於是回來之後想盡一切辦法改造自己的國家,以至於把宗隋幾乎都變了一個小大順。這在當時著實引發了不小的轟,甚至有大臣當朝撞死,以表不滿。
但幾經歲月,人們發現這樣子也不錯,按照大順律來重新修定的宗隋律比以前更完善更合理,按照大順的府州重新規劃的宗隋衙門,也更加便於管理,甚至皇室後宮也學著大順,重新設定了三宮六院,在妃嬪制度上亦完全效仿,這樣一來,就多出了很多空位來,以至於爲了把三宮六院填滿,宗隋又再度效仿了大順在國土範圍之進行後宮佳麗三年一小選五年一大選的規矩。
可是到了天武帝這一代,事就有了變化,這二十多年天武帝專於一人,後宮妃嬪都守了活寡,更別提選秀了。大順不選,宗隋先帝乾脆也不選,要學就學得徹底,於是,宗隋後宮一度多年沒有新人主,到也著實平靜了一段時日。
直到新皇上位,臣子位看不下去了,有人當朝就提出讓新皇充實後宮,爲宗隋繁衍子嗣。因爲新皇也就只有一位皇后四位皇妃,後宮大多數的宮院都是空著的。皇妃還沒有太妃多,這什麼事兒?更何況,不管是皇后還是那四位皇妃還都沒有生子嗣,臣子們哪能不著急。
新皇在這一點上也算配合,當即便拍了板,選秀!
對於宗隋的這次選秀,大多數臣子都是心裡高興的。畢竟新皇上位,後宮空缺位太多,他們家裡的兒選的機率就會隨之放大。那些原本資平平的子,興許也能因爲後宮實在是需要太多人去填補,而爭取到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機會。
至於兒們進宮之後的生活,卻並不在這些人的考慮範圍之。畢竟只是兒嘛!兒就是用來爲了家族利益隨時隨地做出取捨與犧牲,進宮之後能不能出人頭地,能不能在皇帝的枕邊佔有一席之位,那就要看們自己的本事。
當然,家裡也不是完全不管,可是這個管卻要等到們爬到了一定的位置之後,家族能看到希纔會出手,在宮外配合的上位之需。而這一切,也全部都是爲了家族利益。
這是大多數宗隋臣子的想法,可對於淳于將軍府來說,此番選妃卻不是什麼好事。因爲淳于老將軍的三兒是正宮之主,是宗隋的皇后,是皇帝明正娶的妻子,一切妃嬪對於皇后來說都是妾。選秀,也不過就是公然給皇帝納妾而已,這些小妾要是聽主母的話還好,要是不聽話與主母爭寵,那就又會產生一番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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