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音送走了羽珩和玄天華二人,本以爲這一關就算過去,那羽珩跟自己雖說表現得也不是很親近,卻也不至於疏遠。自己這張臉不算完,可也沒誰能挑出太大病來,對自己製做人皮面的手法還是很有自信的。
這邊夢正在做著,過了羽珩這一關心裡多放了些輕鬆,正準備下人端些點心來吃吃,畢竟很久沒有吃過淳王府的點心了,總也該找找當年的回憶。
然而,這邊還沒等喊人呢,突然間,房門就被人從外頭大力推開,“咣啷”一聲,羽珩玄天華二人去而復返。一個氣焰囂張,一個一臉的寵溺,任其爲所爲。
俞千音心頭一,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一年在京郊,玄天華就是這樣子護著羽珩,甚至爲了出氣,還把綁在繩子上在馬下拖著。九死一生,仗著自己宗隋公主的份,仗著大順還不想跟宗隋徹底翻臉才撿回一條命來。猶記得那個時候,玄天華面上就是帶有這樣的表的,憤恨之餘,更多的是對羽珩的縱寵,那種縱寵的程度,簡直不輸給九皇子玄天冥。
俞千音忽然就覺得自己真是蠢,想容從來都不是的敵,哪怕玄天華要娶,也不過就是個替代品而已。要說真正走進玄天華心裡的人,除了羽珩,還能有誰?這是許多年前就知曉的答案,可卻還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想容嫁淳王府。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替代,不行嗎?
“二姐姐,七殿下,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強忍著複雜的緒,俞千音還是開了口,學著想容的聲音,學著想容的怯弱文靜,一雙眼卻是盯著羽珩握在手裡的鞭子,已然有了不好的覺。
“三妹妹,姐姐多日不見你,方纔只聊了沒多一會兒,才走出沒幾步就覺得十分想念。這不,又回來看你了。”一邊說一邊走上前,突然就出手來去面前這“想容”的臉,“怎麼總覺得三妹妹瘦了呢?可別是這幾日壞了,來來來,讓二姐姐好好。”
聽到這裡,又迎著羽珩雖帶著笑卻愈發冷的目,俞千音哪裡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是怎麼也猜不到對方是如何識穿的,只不過短短流,羽珩竟能這般肯定自己是假扮的嗎?是不是太武斷了?萬一錯了呢?好歹自己還頂著這樣一張臉,怎麼下得去手?
然而,羽珩就是下得去手,不但下得去手,下的還是狠手。不過在鞭之前,首先做的,是把手向“想容”臉頰邊沿,不顧對方向一臉驚恐地向後躲閃,一隻手來來回回不斷地索著。終於在耳際往上去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就見挑脣一笑,嗖嗖地道:“原來是在這裡。俞千音,幾年不見,你的易容又有長勁啊!只可惜,手法雖好,人卻是傻了些,逃不過本王妃的眼睛。”
說著話,就見羽珩一咬牙,手下用力,猛地一把就將那張人皮面給撕了下來。只爲力道用得大了,以至於俞千音臉上原本的皮都被撕下來一塊兒,就在右臉頰上,拳頭大的一塊皮帶著,跟著人皮面一塊兒從臉上被剝離,疼得俞千音“嗷”地一聲大起來。
可隨即也意識到自己的麻煩大了,想要逃跑,哪怕是闖也要爲自己闖出一條生路來。然而,哪那麼容易就能跑得掉,既然拼了全部力氣衝開了羽珩,可後頭還有個玄天華呢!那個男人與最近距離的一次“親接”,竟是一把抓住的領子,把人又活生生地拽回到了羽珩的面前。
俞千音是又害怕又疼,想用手去捂住傷臉,可是手指才一到傷口,就又疼得哇哇大。就聽羽珩又道:“俞千音,那一年,宗隋用大量的黃金珠寶換了你一條命回去,怎的你不知道好好珍惜?你的命那麼貴,就再一次輕易的送到大順來,看來,宗隋國庫還真是充盈呢!”
“羽珩!”俞千音見逃跑不,乾脆也狠下來面對,一眼仇視的瞪過去,竟是問道:“你不是嫁了大順的九皇子麼?怎的還跟七殿下勾勾搭搭?你這個賤人,不怕遭報應麼?”
啪!
突然一鞭子襲了來,羽珩的回答也到了:“姑樂意,得到你管我?”說完,又抖了抖手裡的鞭子,冷冷地道:“就在這裡收拾你,實在是無趣。俞千音,裝我的樣子從宮裡劫走八皇子的你吧?把那個小男孩劫走的也是你吧?如今想容亦落在你的手裡,你說,我該如何跟你算這一筆帳?我該如何讓你把他們都放回來?”
俞千音眼睛一亮,終於找到自己可以逃離的突破口,激地跟羽珩說:“想要把人換回來,可以啊!你用我去換!你放了我,我自然會讓我手下的人放了他們!”
“可是我若嚴刑供,你是不是也會說出你們的老巢設在哪裡呢?”玩味地看著俞千音,眼中卻是毒辣得像只蠍子。
俞千音的恐懼更甚,可還是堅持著搖了搖頭,對羽珩道:“不可能!我若說了,你不可能放我回去,你會殺了我!所以,必須換!用我去換回那三個人,羽珩,你們是劃算的。”
“不不不。”羽珩卻不這麼想,“你做了那麼多讓我痛恨的事,這一次,我本就不打算放你回去。你說得對,不管你說與不說,我都會把你殺死,但不是現在。”說完,轉頭看向玄天華,問道:“七哥,你說把吊在東城門上好不好?讓他們的人看一看,宗隋的公主現在落在我們手裡,看看對方能不能把人出來。”
玄天華依然是那一派雲淡風輕,好像羽珩說的就只是平常事一樣,就像是在問他這裳好不好看。於是他悠然地道:“你喜歡如何就如何,七哥幫著你就是。”
俞千音一聽說要把吊在城門上,嚇得大起來:“羽珩你瘋了?且不說那八皇子,就是你的親妹妹和那個孩子還在我們手裡,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的人殺人滅口麼?”
羽珩更是不解:“咦?你不是宗隋的公主麼?那些人應該是以你爲尊吧?如果他們連你的命都能捨棄,俞千音,那你也只能認命。而我的妹妹和那個孩子……他們也認命。”
俞千音這回真的害怕了,羽珩這本就是不要命的玩兒法,是在用想容和那孩子的命來賭,一旦輸了,那就是兩敗俱傷啊!
不對!再想想,羽珩沒什麼可傷的,一個妹妹,還是異母的妹妹,鬼知道對其到底有多深的。至於那個孩子,更是聽聞只是個野種,跟家半點關係都沒有。可就不同了,是宗隋公主,金枝玉葉,怎能跟那些低下的人卻拼命? △≧△≧,
俞千音什麼都明白,可就是沒有自主權。羽珩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吊在城樓上,任開出什麼花樣的條件對方都只是搖頭,甚至已然了兩個會武功的丫鬟上前來綁人。
很快就被綁了起來,兩個丫鬟擡著走在前頭,就聽羽珩在後面喊:“坐我的宮車去,務必吊在東城門上,我與七殿下隨後就到。”
擡著俞千音出府的人自然是忘川黃泉,甚至班走也特地現了,跟著一起看護。羽珩和玄天華走在後頭,收了鞭子對玄天華說:“我想來想去,我就這麼把給死實在是不劃算,左右跟宗隋也是撕破臉的結局,這個公主就沒有再善待的必要。七哥你別擔心,我不會真的冷到不顧想容安危。即便是對方效仿我們也無妨,只要他們能帶著想容現,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將人平平安安的給救回來。”
玄天華不懷疑有這個能力,於是但笑不語,二人一併出了府,上了玄天華的宮車,待宮車駛到東城門時,玄天冥也趕到了。三人擡頭向上,見那俞千音已經被守城的將士吊了起來,就懸掛在城牆外頭。那人嚇得哇哇大,上頭還有個將士在喊著說:“也沒用!你還是不要再試圖掙扎,小心繩子斷了,摔也把你給活活摔死。”
城百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東城門這裡吊上去一名子,又看到兩位王爺一位王妃趕了來。人們聚在一議論紛紛,卻沒一人猜得到事真相。
羽珩也懶得多做解釋,畢竟事關係到宗隋,一旦告知百姓宗隋作戰事要起,怕是要引發民心恐慌。於是便只派了人跟百姓說這是一名朝廷要犯,吊在這裡是要警示他人,切莫與朝廷作對,且莫與府作對,更且莫與大順國本作對。
就這樣,俞千音在城牆上整整吊了兩日,白天秋日的烈曬得要死要活,晚上秋日的寒風又吹得要死要活。爲了讓保持清醒,羽珩經常命人把長長的鐵皮壺過去喂點水喝,可命是能保住,卻讓臉上被撕下一層皮的地方,漸漸地開始腐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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