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珩回屋後,忘川黃泉以及班走三人齊齊站到面前。
說起來,對黃泉和班走二人理現場的能力那是相當滿意的,當班走告訴家人就站在當時的打鬥現場卻沒有發現半點異樣時,就知短短時間這二人做了多事。
而自己則是抱著子睿先藏到草叢中,然後例用空間返回寺院。再用空間裡的藥讓子睿轉醒,並囑咐子睿配合演了這一齣戲。
至於寺院僧人的配合,其實也並不算是配合,那敲木於的小和尚至今也沒弄明白在他閉目誦經的過程中,到底是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個姑娘。而那往後山去尋家的僧人,則是收了羽珩從空間裡拿出來的一條千年菩提手珠。
無意評價僧人的這種行爲,只道那千年菩提在前世也是高價求來,在現在這個年代只怕都還沒有長,對僧人來說實在是無價之寶。
“理的時候可有留下痕跡?”開口問前二人。
班走點了點頭道:“屬下故意留下足以令瑾元的暗衛發現的痕跡,至於家其它人,斷沒可能發現。”
羽珩點點頭,很好,就是要讓瑾元明白,殺人,這種事不是不會。不管今日之事主謀究竟爲何人,必須提醒瑾元——如果是你乾的,那你打不過我;如果不是你乾的,那我告訴你,有人要殺你閨,你自己看著辦。
黃泉這是第二次跟隨羽珩遇襲,記得上次九皇子分析說是沈家的人,便疑著問羽珩:“依小姐看,這次與上次是同一夥人做的麼?”
羽珩撇撇,“看起來應該是。”
忘川是眼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不由得提醒幾人:“看起來,家的大小姐就算不是主謀,也定是同謀,今夜的表現擺明了就是知道此番計劃,故意來穿咱們小姐不在房的事實,然後又引領家人往後山去尋。”
羽珩冷笑,這個大姐姐,菩薩的臉,蛇蠍的心,這樣的人若真是坐上了後位,只怕全天下都得被算計進去。
“班走。”沉下聲,安排起另外一件事。
“屬下在。”
“去查查孫嬤嬤有沒有子孫,如果有,再查查這些子孫有沒有在沈家做事或是跟沈家有關聯的。”
班走點頭,“屬下記得了。”轉而衝忘川和黃泉道:“你們保護好主子。”話畢,閃消失。
黃泉忘川二人對孫嬤嬤一事並不知曉,眼下聽羽珩提起,不由得疑起來。
黃泉問道:“小姐懷疑孫嬤嬤?不是夫人的陪嫁嬤嬤嗎?”
“陪嫁又如何?”羽珩嘆,“歲月變更,人心也是會變的。”
次日,普渡寺爲家安排進香點燈儀式。
家人虔誠地跪拜到佛祖面前,個個唸唸有詞。羽珩冷眼看著這一切,只道佛祖普渡衆生,卻不知能否渡得了衆生心中惡念。這樣的一家人來拜佛,說起來真是諷刺。
進香點燈儀式從清晨一直進行至午後未時,結束後衆人早已是飢腸轆轆。
期間,羽珩又看到那安定王家的郡主與侄爺。那郡主直向的目依然敵意甚濃,直羽珩哭笑不得。
用完齋飯後,瑾元向衆人宣佈在寺裡再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起程回京,大家這才各自散去。
老太太卻留了下來。
瑾知老太太要問什麼,便主道:“母親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明早山頂庵裡便有尼下來將沈氏接上去,府會對外宣稱沈氏留在庵裡爲家祈福。”
老太太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這事你做得對,若再繼續留那沈氏在府中,早晚是要出大事的。”
“是的,兒子之所以安排全家來這普渡寺進香,也就是爲了找個沈氏離府的理由,這樣也給沉魚和子皓留了面。”
老太太又想到文宣王府的事,不由得火氣又竄了上來,“在家裡跋扈也就罷了,萬沒想到竟招惹到雲妃,如今又把文宣王府也給得罪了,這個爛攤子你可要妥善理。”
瑾元也頭大,跟著嘆了一聲,“文宣王妃的態度母親也看到了,哪裡是那麼好說話的。還有那個舞郡主,從小就跟九皇子一樣,是個禍惹,偏偏皇上還寵著。”
老太太卻不認爲一點突破口都沒有,“姚氏不是與好麼?如今理了沈氏,你與姚氏正好也緩合緩合,打從們回來,你都沒到那院兒裡去過吧?”
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那是你的人,你得去睡。
可瑾元卻搖頭,“將沈氏留在庵裡是不得已而爲,但主母的位置卻不能卸去。畢竟還有魚,那纔是家真正的希。”
老太太輕斥他——“糊塗!誰讓你卸去沈氏主母之位了,我只是讓你常到姚氏屋裡去坐坐。姚家基深,如今阿珩又與九皇子確定了親事,們娘幾個你就再不能置之不理,文宣王妃那邊也要姚氏多出氣纔好。”
瑾元無奈地點點頭,“兒子盡力吧。”
母子二人在屋聊著,卻沒想到屋外的窗底下,沉魚慢走了幾步,聽得個真真切切。
沈氏要被永遠的留在廟裡了,雖說名義上還是主母,也還是嫡,但畢竟不住在府裡,名不正言不順,今後這個大小姐在外人面前還有什麼臉面?
沉魚面蒼白,踉踉蹌蹌地走回自己的院子。再想想,卻又折了個方向,去找子皓。
畢竟事關們二人的母親,心煩意時,這個哥哥總得給拿個主意。
卻沒想到,纔到子皓屋門口,就被他帶來的小廝給攔住了——“大小姐不能進去。”
沉魚挑眉:“爲何?我找哥哥有急事。”
小廝還是搖頭,“急事也不行,大小姐現在真的不方便進去。”
沉魚怒了,猛地推開小廝——“讓開!”
那小廝沒想到向來弱的大小姐竟會發如此大的脾氣,被推得一個咧斜,而沉魚卻已進到屋。
裡頭的人萬沒想到竟有人闖進來,就聽子皓極其不滿地吼了一句:“給老子滾出去!”
沉魚一眼就看到榻上的子皓正死摟著一個小尼姑,不顧那小尼姑含淚掙扎,一雙手不老實地上下。
愣在原地,氣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老天爺爲什麼要給這樣的哥哥和母親?都說是命,是要母儀天下的人。可到底要憑什麼去母儀天下?就憑這張臉?就憑父親是丞相?
可也有一個上不去檯面的母親和哥哥,有這兩個人在,這母儀天下的路要走得多辛苦?
“沉,沉魚……”子皓沒想到竟是他這個天仙妹妹,一時尷尬不已,想放開小尼姑卻又有點捨不得。“你怎麼來啦?”
小尼姑求助的看向沉魚,沉魚卻本沒心思管別人,看著子皓,越來越覺得絕,只丟下一句:“子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轉就走。
丫鬟倚月跟在沉魚後,狠狠地瞪了子皓一眼,一雙小拳頭在袖子裡握得死死的,上齒咬著下脣,心裡憋著一悶氣。
這倚月今年十六了,比沉魚還大兩歲,卻沒有人知道,早在十二歲那年就了大爺子皓的房裡人。子皓那時還沒有出府求學,是京城裡有名的紈絝大,又偏年的小姑娘,這倚月著實做了一陣子的夢,卻沒想到,這麼多年下來,被子皓收房的丫頭一個接著一個,若不是一直在沉魚邊侍候著,子皓連什麼名字都快忘了。
主僕二人各懷心事,默默地捱過了一個下午,直到晚膳後,沉魚打發了倚月,親自到廚房去給沈氏熬了一碗素湯,又親自端了過去。
沈氏上臉上都是傷,上也有被玄天冥出的鞭傷,正窩在榻上不願。玉滿堂三個丫頭流在屋裡看著,就怕又緒突然激衝到外頭去鬧事。
沉魚到時,沈氏正在罵滿喜倒的水太燙,直嚷嚷:“我再怎樣也是家的主母,你們這些小賤蹄子別以爲我不管中饋就是失了勢。哼!老太太還能活幾年?我熬也把熬死了!家的中饋早晚還是要回到我的手裡。”
如果從前的沈氏這樣說話,沉魚還能勸勸不要氣之類的,可現在卻完全沒了那樣的心思,只覺得沈氏臉上那道疤特別醜也特別噁心。還有這一,一看過去就能讓想起昨日那舞郡主罵沈氏是豬。
現在也覺得沈氏是豬,還是一隻沒有腦子的豬。
有這樣的母親和哥哥在,還談什麼前程?還妄想什麼母儀天下!
“哎呀沉魚!”沈氏說著說著就看到了正端著素湯走進來的沉魚,樂得眉眼開花,“沉魚快來!母親想著你呢。”
沉魚強住心中不快,走了兩步到沈氏近前,道:“見母親晚膳也沒用多,兒親自下廚做了碗素湯,端來給母親嚐嚐。”
滿喜要去端湯,沈氏沒讓,激地自己把湯端了過來。“我兒親手爲我做的湯,我自己來拿。”
沉魚心裡一陣搐。
“我的沉魚就是乖。”沈氏一邊拿起湯勺一邊唸叨,“從小到大就只有沉魚最聽話,我記得小時候啊,有一次你病了,我急得團團轉。那時你父親還不是丞相,家裡沒有大夫,我也不是主母,沒那個權力半夜差使下人出府去請大夫,只好去姚氏的院兒裡跪著,求你父親出來看看你。”
沈氏一邊說一邊舀了一勺湯,面帶微笑的送到自己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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