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珩瞥了沉魚一眼,脣角含笑。
這就是真面目麼?
“大姐姐,咱們彼此彼此。”
兩人在叉路口分開,羽珩特地往沈氏住的方向多瞅了兩眼,並沒有看到黃泉,便匆匆的往老太太那邊去了。
到時,老太太正端坐在椅子上,跟姚氏和安氏在說話。走進來時,正聽到老太太說到:“要說蕭州葉家,那可真是大順的驕傲。芊,你能跟文宣王妃好,這是面的事。”
姚氏聽出來老太太這是有意想讓爲子皓說些好話,卻並不想管這檔子閒事,便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老太太有些尷尬,再一擡頭,見羽珩走了進來,馬上又堆起了笑臉衝招手:“乖孫,快過來。”
羽珩款步上前,期間接收到站於姚氏後的忘川一個放心的目,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看來姚氏是先奔了老太太這裡,黃泉那邊應該是撲了個空。
“祖母的腰痛可有緩解了些?”微笑上前,瞅了眼老太太桌上放著的點心,“這是廟裡的點心嗎?還真是緻。”
老太太笑著搖頭:“廟裡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好的點心,這是你姚姨娘從家裡帶來的。”一邊說一邊親自遞了一塊兒給羽珩,“來,嚐嚐。”
姚氏也跟著道:“本來想給大夫人也送過去些,可一想的況……只怕也不會吃我做的點心,就也沒去。”
老太太點點頭:“那裡你不用管,不死就行。”
羽珩將那點心拿在手裡,送至邊時,不著痕跡地聞了兩下,卻並未發現有異樣。
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心中盤算,難不真的是太敏了?
再往孫嬤嬤那看去,只見那老婦人站在姚氏邊,低著頭,面上沒有明顯異樣,只是兩隻手死死地著袖。
羽珩知道,這是張的表現。
屋裡人又開始聊天說話,安氏隨口問了句:“怎麼不見子睿?三小姐很喜歡子睿,總想著要帶子睿一起玩。”
羽珩神經一震,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中計了。
調虎離山。
匆匆起,向老太太行了一禮道:“孫想起還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老太太也沒多留,只和說夜裡山風涼,多加層被子。
忘川跟著羽珩一道出來,見在前面走得極快,不由得問道:“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羽珩邊走邊說:“目前還不知道,我只是有種不好的預,咱們快回去看看子睿。”
忘川也跟著張起來,們出來的時候子睿是一個人在屋裡睡覺的,黃泉往沈氏那邊去了。就算撲了空很快就能回去,但還是有了一小段的空檔。
兩人匆匆回到住地,才一進院子,就見黃泉正焦急地在門口轉圈兒,一見們回來,趕奔上前,拉著羽珩就往屋裡跑。
羽珩的心撲通撲通疾跳起來,果然不出所料,出事了。
三人進屋,黃泉反手將門關好,然後再將人拉到榻邊,指著一張空空的牀榻道:“奴婢去沈氏住的地方攔夫人,等了一會兒,發現夫人並沒有往那邊去,便折返回來。可是一回來就發現,二爺不見了。”一邊說一邊拿起枕頭上的一張字紙遞給羽珩,“到是多出這麼個東西。”
羽珩將字條接過,展開一看,就見上面寫著:要救孩子,四更天往後山走。
字跡剛勁有力,應該出自男人之手。
羽珩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調整自己的緒。很明顯的,子睿現在是被人綁架了,而且很能確定,在綁架子睿這起事件中,對方絕對不是爲了求財。
“小姐,要不要奴婢出去找找?”黃泉有些著急,“或許現在還沒走遠,要不讓班走去追?”
羽珩搖搖頭,“不用。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對方既然目的是爲了引我去後山,子睿暫時應該是安全的。這樣,”對兩個丫頭囑咐道:“夜裡我帶黃泉去後山,忘川留下來看家。”
忘川點點頭,知道自己上有傷,出去怕累贅,便也沒有疑義。更何況暗還有班走,還是很放心的。
三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就聽到院子裡傳來說話聲。
羽珩起去看,見是姚氏和孫嬤嬤回來了,便趕走到姚氏跟前同說:“子睿玩累了先睡下了,孃親不用擔心,今日晚膳我會讓下人端到屋裡來吃,子睿今晚就留在我這裡陪陪我吧。”
姚氏想了想,便覺得一定是子睿又纏著羽珩,無奈地笑說,“就你一味的慣著他,多大的孩子了還這麼粘人。”卻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孫嬤嬤回了屋。
羽珩想著想容的病,轉過把手到袖子裡,從空間中調出一片退燒藥來,讓黃泉給想容送了過去。
等待是最漫長的過程,終於了夜,羽珩與黃泉二人一路向後山。
約還能聽得到寺廟裡未眠的高僧輕敲著木魚,本該是寧靜祥和的聖地,如今卻生出這種事端,實在是讓人寒心。
羽珩從來不是怕事的人,也早就做好了對方會對邊人下手的準備,也不會事後纔怪自己沒有看護好子睿,只是從一次次失誤的教訓中總結經驗,以備下次危機來臨時能有更多的應對方案。
月華如練,星羅棋佈,原本晴好的夜空卻在二人繞過山頭之後一轉眼便月落星沉。
四面八方涌現出來的蒙面黑人將羽珩與黃泉二人團團圍住,手中刀劍迸出道道寒,得人無法直視。
羽珩不知道這些人同上次在河邊的是不是同一夥,只嘆自己最近如此頻繁地面對刀劍影,真是禍不單行。
黃泉依舊與背靠背分站兩邊,爲首一人挾持著子睿,正對羽珩站著。
看那孩子閉著眼仍然在昏睡,便知定被人嚇了迷藥,眉心不由得攢起來。
“二小姐。”終於這一次對方照著正規的綁匪套路出牌了,一柄刀架在子睿的脖子上開始跟羽珩談判,“用你的命換這孩子的命,二小姐覺得可還劃算?”
“果然是衝著我來的。”輕挑起一邊的脣角,“既然知道我是相府的二小姐,閣下還如此大膽敢行此事,不怕家報復麼?”
“哈哈哈哈!”那人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哼!家就是想報復,也得有那個本事。更何況,二小姐活著什麼都好說,你若死了,你覺得你的父親是會悲憤地爲你報仇,還是暗裡高興?”
這話說得不假,羽珩無可反駁,但卻依然面上帶笑,執著地提醒著對方:“家會笑是有可能的,可閣下也別忘了,我背後還有個王府呢!”
這話一出口,羽珩再不多等,衝著空氣高喝了一聲:“班走!救人!”
就見空中不知從何竄出一道鬼魅般的影子,眨眼就到了那爲首歹徒面前。那之前還囂張地與之談條件的歹徒眨眼間就被生生割去頭顱,而子睿則被那鬼影接到手裡,再一晃,眨眼消失。
那夥蒙面人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剎,這纔有人高喊一聲:“殺!”
隨即,近二十個黑人朝著羽珩與黃泉二人就撲了上來。
這一次與上回不同,上回是襲,們沒有防備,再加上邊沒有班走,遇到的人數也比現在要多。而且對方帶著毒箭,防不勝防。
可這次卻不同,羽珩是做了準備來的,不但給自己和黃泉都吃了一種自己研製的能解百毒的藥片,甚至還將麻醉槍握到了手裡。
更何況,現在的邊有班走。那個暗衛就像是的影子一般,無聲無形,卻永遠都會在暗保護著。
三人對二十人,打得並不吃力。羽珩知子睿已經被班走放到了安全的地方,心下也沒了顧及,用麻醉槍放倒一人後,乾脆搶了那人的刀了起來。
可惜,本不會刀法,的那兩下子連班走看了都直皺眉頭。黃泉乾脆將拉到後:“小姐,你快把刀扔了吧。”
也覺得自己得是太難看了些,於是棄了刀,仍然用習慣的麻醉槍。
幾個來回下來,黑人被打得沒剩下幾個。對方見己不敵,紛紛手懷就不知道要掏什麼東西。
班走和黃泉顯然在這方面比較有經驗,黃泉一見對方作立時就道:“不能讓他們放暗!”
而班走,則在黃泉發聲的同時又鬼魅一樣的飄了過去,幾下間便將剩下的人解決大半,而另外三個,則是被羽珩的麻醉槍中。
沒多一會兒的工夫,這羣蒙面人就都被解決掉。羽珩本是打算去檢查一下看能不能在他們上找到些新發現,結果卻發現班走和黃泉二人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
“呃……”低頭瞅瞅自己,“有什麼不對嗎?”
黃泉抹了一把汗,“小姐你使的是什麼暗啊,這麼厲害?”
班走不說話,就盯著羽珩等回答。
羽珩好一陣無語,見二人不放棄的樣子,只好含糊地答:“就是一種用麻沸散浸過的針。”然後指指地上的人告訴班走:“被我打中的人可還沒死哦,只是昏睡過去了,你要不要補兩下?”
班走二話不說,施展法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見他是怎麼出手的,總之再停住腳時就告訴們:“現在沒有活口了。”
羽珩無奈:“應該留下來一個嚴刑供的。”
班走搖頭,“閻王殿的人,他們上有標記。”說著話,形又是一,眨眼間,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把子睿抱了回來。
羽珩剛將孩子接過來,就聽到們來時的方向有人聲傳來,約還能看到通明的火。
黃泉一愣,“怕是有人過來了。”
正說著,便聽到那邊有人喊起來——“二小姐!你在哪?二小姐!”
還有個更令人氣憤的聲音了句:“劫持二小姐的歹徒,請不要傷害我家小姐,你要多銀子我們都出,只求二小姐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