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珩反問:“該擡到哪個屋呢?這裡一共就三間正房,祖母是讓他再回我屋裡去,還是住姚姨娘的屋子?子睿病還沒好,不怕過了病氣麼?”
讓這一說,好像真沒地方給子皓住。
“如果大哥不嫌棄,就住下人房吧!”
金珍跟了一句:“大爺金玉之,怎麼能住下人的房間。”
羽珩挑脣笑笑,聽得出來,金珍這一晚上的表示是在向示好呢。剛爬上妾位的一個下人,沈氏那邊是本指不上了,安氏又向來不多事,韓氏乾脆把當敵。金珍這丫頭便把眼放到了的上,更何況金珍不傻,有把柄握在手裡,不示好又能如何?
瑾元不想跟人們多廢話,只看向他邊隨侍的小廝:“不是讓你去大夫麼?爲何還在這裡?”
小廝爲難地道:“回稟老爺,白日裡許大夫出了事,府裡另外兩位客卿大夫嚇得在天黑之前就都離府了。”
“什麼?都走了?”老太太驚呼,“那可該如何是好啊!”
羽珩笑笑,聲音放了緩:“要不就讓阿珩來看看吧。”
“你?”老太太現了幾分懷疑,再瞅瞅子皓被打得那樣,拒絕道:“人是你打的,你看了自然說他沒事。”
羽珩聳聳肩,不再說話。
不讓看拉倒,當管這閒事呢?
瑾元到覺得讓看看也行,“左右就是應個急,明日自會再去請大夫來,阿珩先看看吧。”
衝著瑾元眨眨眼:“兒不敢忤逆祖母。”
“哼!”老太太悶哼一聲。
瑾元一揮手:“看吧!是爲父讓你看的。”
羽珩這才點點頭,上前走了兩步,就要把手搭在子皓的腕上。
子皓條件反地躲,可是一上就疼,氣得哭無淚,只能衝老太太撒:“祖母,不要讓我!好可怕,會打我的!”
“不怕不怕!”老太太抱著子皓,像抱個小孩子一樣還輕拍著背,“皓兒乖,就先讓看看,明日讓你父親去外面請大夫來,實在不行咱們就請宮裡的太醫。”
羽珩心噁心這一家人:“是啊,憑大姐姐的面子,宮裡太醫一定會來府走一趟的。”
“都把給我閉上!”瑾元大吼,“看病!”
羽珩抿著笑,強行的握住子皓的手腕。
子皓還算不糊塗,掙扎著道:“我是被打出了外傷,你掐脈幹什麼?”
“外傷還需藥醫,我順便給你看看裡子。”
子皓掙扎了幾下,發現本掙不,乾脆放棄,老老實實地讓羽珩給他掐脈。
老太太也沒再排斥。
其實說起來,老太太是很相信羽珩的醫的,不憑別的,就憑這副老腰。
也不知道羽珩給的那些個膏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先涼,後又發熱,上一會兒就全都舒坦。早上那會兒還僵直的腰,這夜裡醒來竟能稍微彎了些。而且聽了羽珩的話,把牀榻下面的墊子撤了兩個。以前只一門心思的想著睡得越越好,如今才知道板也不錯。
瑾元一直注意著羽珩的表,眼見把著把著脈眉心就擰了一個結,不由得擔心起來:“可是傷得嚴重?”
羽珩搖頭:“傷到沒事,都是皮外傷,本沒傷到筋骨,用點外塗的藥就行了,只是這裡……”
“裡怎樣?”老太太也急了,“是不是把他打出傷來了?”
“母親。”瑾元沉聲道:“阿珩都說了沒傷到筋骨。”
“那爲何裡有事?”
羽珩起,看了一眼子皓,心頭泛起冷笑,回稟了瑾元:“父親,大哥力虛空,消耗過度,如此下去,子嗣艱難。”
“什麼?”衆人大驚,瑾元霍然起瞪向子皓:“他才十七歲,怎麼可能?”
羽珩也不與之爭辯,只道:“或者是阿珩醫不,父親再請旁的大夫看看吧。”
老太太急忙點頭:“一定是你醫不,皓兒怎麼可能子嗣艱難?瑾元!派人去請大夫!請最好的大夫!”
瑾元點點頭,吩咐小廝:“拿我的子去請劉太醫往府裡走一趟。”
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那劉太醫最擅看這門病癥,有他來看我也就放心了。”
羽珩心說,等劉太醫也說了同樣的話之後,你們就徹底放心了。
瑾元在得知子皓外傷沒事後,這才命人將他擡回自己的劍凌軒。
一衆人等都懷著極大的好奇心一起跟了過去,羽珩也不例外。左右都睡不著了,不如看看熱鬧。
安排孫嬤嬤帶著一衆丫頭留下照顧姚氏和子睿早點睡覺,自帶著忘川和清玉準備跟過去。姚氏只勸小心些,也沒多說什麼。
羽珩知姚氏並不喜歡與府人太多接,特別是過去那些老下人,姚氏曾經是做主母的,如今爲妾室,何以堪。
子皓的劍凌軒實在出乎羽珩的意料,原本想著既然能起這樣一個名字,那至應該是氣派非常,而且帶著點威武霸氣的。
誰知,這本就是金玉院兒的翻版。
沈氏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子皓堆了進來,就差用金磚鋪地了。奢華足夠,霸氣卻一點都沒現出來,不但跟“劍凌”二字完全不挨邊兒,甚至有著濃重的脂氣。
就連韓氏都以帕子掩住了口鼻子,小聲跟邊的安氏嘟囔了句:“咱們府上這大爺呀,嘖嘖!”
只扎扎,並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爲瑾元已經開始發脾氣:“回頭把這院子給我重新裝飾一遍,把你母親給你的那些個東西全都扔出去!”
子皓沉默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總算把那劉太醫給等來了,瑾元和老太太一陣寒暄過後,太醫開始給子皓看診。
爲了表示對左相大人的尊重,老太醫足足給子皓把了三次脈,這纔給出了結論:“大人,令郎力虛空,損耗過度,恐怕今後子嗣上會有些艱難啊!”
家人全傻了。
韓氏冷哼一聲,自語道:“不許別人有孩子,自己的孩子還不中用。”
這話聲音雖小,可離著不遠的瑾元卻聽見了。他哪能不明白自個兒的妾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此時的瑾元恨沈氏恨得牙。韓氏肚子裡那個孩子,若不是當時有事求著沈家,他那時就想了沈氏的皮。
“太醫。”老太太都傻了,“這病怎麼治?您給開個方子吧!不管多錢我們都出。”
劉太醫搖搖頭:“老太太,藥是能治病,但這種病癥更需要平日裡注意調理。我可以給小公子開個方子,可是治標不治本,這種事總得公子願意配合纔好。”
老太醫的話說得算是含蓄,說白了,就是告訴子皓平時注意生活作風,有些事做多了是會把人掏空的。
瑾元這個沒臉啊!他開始後悔這劉太醫來了,如果對方一句話出去,明日他就會爲朝堂上的笑柄,甚至很快就會爲全京城的笑柄。
劉太醫起寫好了方子給府的丫鬟,再衝著瑾元抱抱拳:“大人,下告辭。”
瑾元趕親自送了出去,自然不了一番打點。
羽珩心知這種事再怎麼打點估計也封不住口,這些太醫天天給後宮的娘娘們看病,最是八卦,得著這個聞不當樂子嚼個過癮怎麼可能放棄。
果然,再回來時,瑾元面上一點都不樂觀,顯然是對這一番封口行爲沒有半點把握。
老太太幾乎都傻了,一個勁兒地呢喃自語:“這可怎麼辦纔好?這可怎麼辦纔好?”
就見瑾元走到牀榻邊,一把將榻上仰面躺著的子皓給揪了起來,啪啪兩個大耳子就甩了過去——“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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