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若再說這樣的話,沉魚也無能爲力了。”緩緩地鬆開沈氏,重新站起,來到瑾元邊,“長輩的事沉魚不便多過問,只盼父親能念及舊,給母親一條活路,沉魚便不求別的了。”
瑾元點點頭,憐惜地看著自己最驕傲滿意的這個兒,心底對沈氏的恨便又多了幾分。
“你這毒婦,自私自利,薄待庶,毒害庶子,竟也從不肯爲親生兒多做思慮,這樣的當家主母,我要你何用?”
“老爺!”沈氏也傻了,一條條罪狀都可以無所謂,唯有不肯爲親生兒多做思慮這一條,是真的在意了。“我怎麼可能不希沉魚好啊!”
“你就是這樣爲好的?”瑾元氣得抓起一隻茶碗猛地就往沈氏頭上扔去。
沈氏躲閃不及,那茶碗正中額頭,瞬間就見了。
“沈氏。”瑾元目中不帶毫,“我家當家主母的位置你是萬萬不配再坐得了!你放心,不管到了何時,沉魚都是我瑾元的嫡,將來也不管何人坐上主母之位,沉魚都將是那人的親生兒。”
“老爺!”沈氏徹底傻了,“你要把沉魚給別人養?不行!絕對不行!”
“有何不行?有你這樣的母親纔是沉魚的恥辱!”
“可是我不會害我的兒!”沈氏指著羽珩道:“老爺若說我謀害們,好,我認了!可老爺你也得明白,將來不管誰做了主母,沉魚的下場就跟們是一樣的!天底下沒有哪個人能容忍得了別人的孩子爬到自己孩子的頭上!沉魚早晚要死在新任主母的手裡,你別不信!”
這話喊得淒厲異常,就好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在聲聲控訴。
沉魚看著這樣的沈氏,再想想說的話,便也心下來。
母親說得對啊!雖說父親現在許了永遠都是嫡的承諾,可這位父親的承諾又能值幾個錢?看看姚氏,看看羽珩和子睿,他們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啊!
思及此,沉魚衝著瑾元匆匆下拜,幾滴淚叭嗒叭嗒就落了下來:“父親三思啊!母親說得沒錯,沉魚縱是嫡又如何?將來新的母親府,還不知道要怎樣欺負沉魚。沉魚今年十四歲了,在家裡也留不了幾年,請父親心疼兒一次,讓兒安穩的活到出嫁吧。”
特地將“出嫁”二字加重了語氣,目地就是提醒瑾元的將來。
而這種提醒也十分有用,瑾元可以不要沈氏,但卻絕對不會拿沉魚的命去開玩笑。
他將目投向老太太,就見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便知道母親的心思與自己一般無二。
家在京中沒有基,他是第一代,絕對是經不起任何風浪的。所以一切求穩,爲了家的將來,他便再忍這沈氏幾年。
“也罷。”瑾元揮揮手,“沈氏,我暫且留你在這位置上多坐幾年,但府中饋你是再管不得了。你將中饋由母親來管,從今日起就在金玉院閉門思過,不經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沈氏一臉的不甘,頻頻搖頭。
出中饋,那不等於要的命嗎?
沉魚趕出言提醒:“請母親爲沉魚多多著想。”
一句話,將沈氏的不甘全部下。
這兒就是的將來,是最大的賭注,可以輸掉中饋,卻輸不起這個兒。
“另外。”瑾元又開口了,“金珍護主有功,擡爲妾,賜如意院兒。”
如意院兒是府中一不大的院落,從前安氏曾住過一段時間,後來生下相容之後就搬到了更大一些的院子。那如意院兒算是中規中矩,裝飾得當,有假山池塘,景緻。
金珍聽到瑾元如此安排,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裡,趕上前跪到地上磕頭謝恩。
老太太注意到子後面有一痕,原本氣怒的心便也順暢了幾分。的兒子是宰相,府裡只有一妻三妾實在不多,更何況那姚氏還是剛接回來的,而且男丁只有兩個,太了點。如果這金珍爭氣,能給家添個大胖小子,也不枉費今日勞師衆。
老太太的目被金珍收在眼裡,的心便又放下一些。好在當時瑾元是藥所致的癲狂狀態,並未有注意不是子的事實,也沒有發現藏在袖袋裡的鞋子。事後機靈,以髮簪劃破小臂將抹在上,而這劃開的傷口也可以抵賴說是沈氏打罰的。
各人都有了安排,就只剩下還跪在中間的許大夫和那丫頭,瑾元有氣沒撒,此刻再看向二人不由得將滿腔怒火全部轉移過去。
“暗衛!”他暴吼一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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