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元雙手握拳,他怎麼這麼不聽羽珩裡的“重重義”這四個字呢?這麼一說,豈不是把他寵妾滅妻之事坐了實?
“阿珩休得胡言。”他出言提醒。
羽珩一愣,趕俯下拜,“是阿珩誤會父親了。那……父親難道真的是妄揣……”
“爲父什麼時候妄揣了?”瑾元各種不理解,怎麼今天就說不明白話呢?
“行了。”周夫人打斷了家人的談,“老只是來向府下聘的,至於這些私人聘禮要由二小姐個人收著的事,真真是王殿下特意吩咐過的,如果夫人要講規矩,那就請跟王殿下去講。”笑笑,“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王殿下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講過規矩?”
周夫人直了直子,朗聲繼續道:“王爺三歲那年,爬上龍椅抱著玉璽玩兒了一下午,最後摔壞了一個角;九歲那年,一腳踢死番邦進貢來的烈馬;十二歲因雲妃娘娘被寵妃排,他一鞭子將那寵妃死,皇上只問了那鞭子有沒有傷到殿下;十五歲生日皇上宴請羣臣,王坐主座皇上都甘居下手;再往近了說,三年前,定安異姓王家裡的獨看上了殿下,定安王親自求皇上指婚,咱們王爺不樂意,一把火燒了那定安王府;恩,就在昨日,殿下回京,進宮時林軍中有一將士盯著他的傷看了許久,王爺揚起鞭子當場殺了三十一人。這位夫人,您還要與我家王爺講規矩?”
沈氏聽得臉都白了,瑾元也想起今早上朝時聽人議論起昨日宮中案,據說皇上毫未責怪王。
家人冷汗呼呼的往下飈,只道這位九皇子王殿下哪裡是不講規矩,這分明就是荒唐,太荒唐了。
黛的腦子裡幾乎立時就浮現羽珩嫁過去後悽慘的生活,不由得心裡平衡又回覆了一些。
而羽珩聽了卻聽覺有趣,抿起小含蓄地笑著。
周夫人見了這小模樣甚是歡喜,早在來之前就聽白澤講過在西北深山裡曾見過這位二小姐的事。起初還不太相信小小年紀一個羽珩竟可以得到向來傲氣沖天的白澤如此高度評價,如今看來,不卑不,不哀不喜,心明眼亮,最重要是通過的幾番話語,已經擺明了與府界線分明。恩,心下點頭,這樣的丫頭才配九皇子下了這番重聘。
周夫人的話讓沈氏一陣後怕,只是貪財,並不是不惜命。怎麼就忘了,那王殿下是九皇子啊!是當今聖上數位皇子中最任、最不按常理出牌,也最得皇上寵的一個。誰告訴九皇子斷了就失寵的?怎麼就能認爲皇上不再提立太子一事就是不再寵九皇子了呢?
而與此同時,瑾元的想法也與沈氏不謀而合,只是他想得比沈氏更多一層——當年是誰告訴他皇上貶了姚家他家就必須要貶了姚氏呢?
這邊夫妻二人心下幾番思量,另一邊,羽珩卻覺得這場戲還沒到最巔峰的一刻,得再加把火。
低頭看了看手裡捧著的盒子,面上瞬間浮上了一層爲難之,往周夫人近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地說:“夫人,這些銀票給了阿珩,那阿珩是不是就可以自行支配?”
周夫人點頭,“這是自然。”
羽珩鬆了口氣,“太好了,那阿珩就可以用這些銀票給府裡的親人做幾好點的裳,再給大廚房裡添些好的食材。”
今早在舒雅園見識過羽珩要服決心的衆人齊齊額。
周夫人不解:“爲何要給大家做裳?”再打量一遍羽珩這一十分不合的舊裝,周夫人的面又不好看了。
羽珩解釋說:“實不相瞞,雖然父親是當朝的左相大人,雖然咱們府看起來很氣派,但實際上窮的。昨日姚姨娘帶著阿珩和弟弟回府,父親特地說了要按著姨娘的份例安頓我們,可是送到我們那邊的裳,一件掉,一件紗料得像刀片,還有一件領子也很是扎磨人,實在沒辦法穿。今早阿珩看到母親邊的一等丫鬟也穿著褪的裳,恩,還有,不怕夫人笑話,我那柳園已經吃了兩頓大廚房裡食材的邊角餘料了。想來府裡經濟八是已經捉襟見肘,不然斷不會如此待我們。阿珩做爲府的兒,手裡有了些銀兩,自然是要補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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