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看著雲辰,雲辰小臉地看著花,白白的小手攥著的手指,早先他用這小手攥雲讓,花也知曉了他力氣大,雲讓掙不開,但沒親經歷過,也不知道他力氣大什麼樣,如今算是深有會。
花盯著雲辰瞅了一會兒,笑問,“捨不得娘走?”
雲辰眼睛一眨不眨。
花從他眼睛和表裡讀出了“你要走可以,帶上我的信息”,不由啞然失笑,用手點他額頭,“這麼小的東西,就會黏人跟腳?娘不是出去玩,是去軍營,那裡危險,不能帶你。”
雲辰眨了眨眼睛,但依舊眼地瞅著。
花輕聲哄他,“乖,你跟雲世子好好待在京城,娘用不了多久就回來。”
雲辰不鬆手,就是看著,一臉的執拗勁兒。
花與他抗衡了半晌,無奈了,擡頭看向雲讓。
雲讓覺得這孩子天生靈敏聰慧,知道花要離開,拽著不鬆手很正常,“要不然,你留在京城,我去神醫谷。”
花搖頭,“有些事,我得親手去做,你代替不了。”
雲讓看著雲辰,“他這樣子,就跟剛出生時看著我一樣,寧可不睡,也不鬆手。你怕是走不了,除非帶上他。”
花想了想,看著雲辰怎麼也不鬆手的小模樣,下了決定,“那就帶上他好了,反正也滿月了,你跟著,讓天不絕也跟著。”
雲讓覺得也不是不可行,“那京城……”
“京城就給他們三人。”花轉向後,看向五皇子、趙清溪、程顧之三人。
三人也沒料到昨日在書房商量許久安排,今日竟然是這麼個況。
五皇子不確定地說,“四嫂,你去兵營打仗,不好帶著這麼小的孩子吧?萬一出了什麼事兒,皇祖母得哭死。”
趙清溪也跟著擔心,“這麼小的孩子,經得住風餐宿的奔波嗎?”
“天不絕跟著,不會有事兒。”花笑道,“就這樣定了吧!京城就給你們三人了。有我、雲讓、天不絕在,總能照顧好一個孩子。”
“小殿下子骨不弱,太子妃既然做了決定,一定要多注意些。”程顧之倒也沒勸說。
花點頭,“本來我打算理了神醫谷之事,便帶兵南下去關嶺山找雲遲。若說再回京,不是一日兩日之事,最怕是要半年。我還真有些捨不得半年不見這小東西。如今他若是跟著我,我便也省了煎熬了。”
“父皇和皇祖母能答應嗎?”五皇子憂愁地問。
“只能先斬後奏了,我們離開後,你再告訴父皇和皇祖母。”花想了想說。
“好吧。”五皇子點頭。
花做的決定快,作也快,很快就讓人去喊天不絕,不多時,天不絕背了包袱出來,後跟著小忠子,二人看起來神采奕奕,都很高興。
天不絕見了花哈哈地笑,“我總算能離開東宮出去走走了。”
小忠子對花說,“太子妃,您就帶上奴才吧,奴才能做小殿下的跑的。”
“行!”花點頭。
因是夏日,暖風和煦,即便帶上雲辰,花也沒弄馬車,抱著雲辰翻上馬,作利落,幾乎足尖輕點,便上了馬,一手抱著雲辰,一手攏著馬繮繩,端坐在馬車,又有了昔日淺笑瑩然地灑勁兒。
五皇子看的慨,“昔日的四嫂終於又回來了。”
趙清溪想起昔日初見花,如今再看著花,也笑著點頭,“看久了病怏怏的太子妃,如今再看,還是這樣的太子妃最讓人錯不開眼睛。”
程顧之也笑著點頭,“的確。”
“既然帶著小殿下,還是點兩萬兵馬吧。”雲讓道,“京城用不了這麼多兵馬。”
“也好!”花頷首。
雲讓吩咐周述,周述作利落,不多時就點了兩萬騎兵,保護著花、雲辰等人離開了京城。
五皇子、趙清溪程顧之三人目送著滾滾煙塵遠去,直到沒影,才收回視線。
五皇子慨,“不知什麼時候四嫂纔會帶小侄子回京。”
“一定是與太子殿下一起,他們回來之時,必是天下大定之後。”趙清溪道。
程顧之點頭,對二人道,“走吧!太子妃走了,雲世子也跟著離開了,在我們上的擔子可不輕鬆。無論是朝局安穩,還是糧草調度,一定都不能出事。”
“我得先進宮一趟,告訴父皇一聲。”五皇子不怕面對皇上,就怕面對太后,最不了太后紅著臉哭罵他不攔著,轉頭求救地看著趙清溪,“趙大人,皇祖母那裡給你了。”
趙清溪無奈地點頭,“好,五皇子去吧,太后那裡我去說。”
於是,當日在花帶著雲辰離開後,五皇子進了皇宮,趙清溪去見了太后。
皇帝聽聞後,頓時驚了夠嗆,“胡鬧!”
那麼小的孩子,剛剛滿月,怎麼能帶去戰場?
五皇子只能解釋雲辰非要跟著,四嫂也是無奈,才帶上了他,不過雲讓、天不絕跟著,還帶了兩萬兵馬,一定不會出事兒,讓皇帝放心。
又說雲辰很能折騰,想想他在花肚子裡了多苦,明明早產,小子骨一點兒也不弱,此次跟著,有天不絕在,更何況四嫂子已經好了,恢復了武功,怎麼都能看顧得了雲辰。
皇帝瞪眼生氣也沒法子,人都已經走了,他又追不回來,氣道,“這個丫頭,主意太大,就不能不去?”
五皇子勸,“父皇,四嫂前去,必有的道理,否則僵持久了,於民生不利,拖垮了民生社稷,即便將來四哥贏了,但也要用莫大的心力來恢復民生,耗費一年心力與耗費十年心力,南楚前進十年與倒退十年,這樣對比,可是天差地別。”
皇帝嘆了口氣,擺手,“罷了罷了,人都走了,還說什麼。”
“父皇要相信四嫂,能照顧好小侄子的。”五皇子相信花。
皇帝點點頭,“做什麼事都有把握,倒是不會讓人失。”
五皇子鬆了一口氣,想著父皇果然好說話。
太后那裡的確如五皇子所料,聽趙清溪說花帶著雲辰走了,心都跳出來了,猛地拔高音,不敢置信,“趙大人,你說什麼?”
趙清溪心裡無奈,只能將話又重複了一遍。
太后頓時有些不住,“這孩子怎麼這麼胡鬧,雲辰還那麼小,剛滿月,怎麼能得住折騰?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可該怎麼辦?”話落,立即說,“快,快讓人將他們追回來。”
敬國公夫人也擔心,“哪裡能帶這麼小的孩子出門呢?”
趙清溪只能苦口婆心勸了半晌,又再三說天不絕跟著了,保證不會讓小殿下出事兒,費了半天口舌,才勸住了太后。
可是話是勸住了,太后當日便病了。
太后年紀大了,一直以來咬牙著,經了花病危早產,好不容易母子平安踏實下了一顆心,如今聽聞花帶著雲辰出京去了戰場,即便心裡也覺得花既然敢帶著孩子去,就是有把握能看顧好他,但他還是不放心,這麼一來,積了太久的高樓一下子傾塌,病倒了。
太后病倒,驚了許久都空閒的太醫院,使得太醫院有了用武之地。
自從天不絕進京,便搶了太醫院的飯碗,太醫院的人自愧不如不敢怒也不敢言,心驚膽戰生怕哪天皇上撤了太醫院,如今太后病倒了,天不絕離京了,他們發揮的機會來了,紛紛使出渾解數治太后。
太醫院也不是沒本事的,只不過一直以來求穩,如今拿出真章,還真很快就穩定了太后的病。
皇帝也勸太后,讓相信花,既然恢復了武功,那本事可不是病怏怏時要人保護的模樣,厲害著呢。
太后也沒法子,左右人已經走了,只能放寬心等著人回來,每日三柱香保佑小云辰平安。
花雖然知道太后會擔心,但也沒想到一下子病倒了,所以,並不知道在走後京中的事兒,帶著雲辰,騎馬不能太快,免得帶起風吹的他小子骨不了。
一日間帶著兩萬兵馬走出三百里地,到了夜晚,發現這小傢伙在他騎馬時睡了一覺又一覺,到晚上落宿時,分毫不適沒有,還很神,不由嘖嘖了兩聲。
這臭小子!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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