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接著說:「你知道,你老婆洗澡時間長,熱水排出的一氧化碳,足以把整個屋子的人毒死。對一個小學畢業的人來說,你的設計已經接近完了。不過,你還是給我們留下了證據。只要有證據,事實就會暴在世人的眼前。就像是你現在的沉默,並不是他們以為的意識不清。從病歷上看,你現在應該很清醒,只是不願意說話罷了。」
庭的睫了幾下。
我趁熱打鐵,說:「可能是因為總有人說你的兒子遠大和你長得不像吧?又或是在你的心目中,你的妻子不忠,所以,你一直都以為遠大不是你的孩子,這個想法就像是一毒刺,深深地紮在了你的心裡,也留下了禍。引發毒刺發作的,就是你的這個型檢驗。在你看來,你是A型,你妻子是B型,所以你的孩子肯定是A或B型對嗎?而你的孩子,你早就知道,他是O型。就是這個檢測報告,讓你下定決心和他們同歸於盡的對吧?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所以你沒有辦法接這個答案,你也不想再去面對未來了對嗎?」
庭的睫劇烈地了幾下。
「我覺得吧,不怕一個人一無所知,也不怕一個人知識全面。最怕的,就是一知半解,自以為是。」我說,「你一定不知道吧,A型和B型的人,生出來的孩子有可能是任何一種型。」
庭的微微地了。
「我知道這樣很殘忍,但是我有必要告訴你。是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說,「他們很冤枉。因為,DNA檢測報告確定,遠大就是你的親生兒子。」
「不可能!」庭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簾子外面的幾名偵查員更是大吃一驚,衝進簾子裡把庭死死地按在床上。
我默默地從公文包裡掏出幾張紙,那是我從鄭大姐那裡拿過來的鑑定書複製件。
我把鑑定書複製件輕輕地扔在病床上。
庭盯著鑑定書半天,吃力地讀懂了檢驗結論,整個了下來,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默默地轉離開,因為我知道這個案件破了。
「一個平時老實的人,怎麼殺人的時候這麼不留?」韓亮嘆道。
「其實他一開始是準備一起死的。」我說,「因為他對型的理解誤區。」
「這讓我不想起了之前的一個案件。」陳詩羽說,「一個犯罪嫌疑人被抓獲後,為了驗明正,提取了他父母的DNA,經過比對,確定嫌疑人是其母親親生的,但不是其父親親生的。後來DNA室鄭大姐還糾結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出鑑定報告。如果如實報告,恐怕又得發生一起命案。所以最後報告的結論是:嫌疑人某某和其母親備親子關係。」
「呵,乾脆就不提父親的事。」我說。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能理解為什麼國家不建全民DNA數據庫了。」林濤說,「恐怕建完了以後,得發生好些起命案。唉,人啊,都不靠譜。」
陳詩羽回過頭瞪著林濤。
「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濤連忙慌地解釋道,「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我笑了笑,說:「社會本來就是很複雜的,複雜的事就不能過於明。」
「哪兒明了?」大寶說,「要是完完全全明了,還能到現在都找不到杜洲的蹤跡?要是曲小蓉再不走,我估計得睡死在我家沙發上了!」
「睡死活該!」林濤沒好氣地說,「省得又去釣王八害我們。」
我是一名重案刑警。 很多人羨慕我的職業,可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寧願不要這鐵飯碗,哪怕去工地搬磚都行,好歹活得簡單輕松,不用像現在這樣,成天與屍體打交道,自己也隨時有可能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甚至,面對比屍體更可怕的存在…… 當上警察,卻陷入一場巨大陰謀…… 一部讓你欲罷不能的懸疑大片!!!
小時候,爺爺一直讓我看兩本泛黃的無名古籍,半文言半白話,我只能強記硬背下來。直到后來我才知道,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他的道理。人點死人燭,鬼吹活人燈,河底古墓、秦嶺密藏、無骨人城……一件又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將我拉進一個又一個千古懸局之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