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胡科長臉上的抖了一下,為自己剛才在辦公室的話而到後悔:「早上不該說不該說的話。」
「我說吧,這種事兒不信邪不行的。」我一邊說,一邊換掉已經髒了的鞋套,站起來,懷著一種神聖的覺,走進了現場。
一走進別墅大門,一腥味夾雜著腐敗的氣息撲鼻而來。「這個天氣,不應該腐敗得這麼快啊?」我了鼻子。這個初春的季節,3天時間應該不至於高度腐敗。
這是一個標準結構的小別墅。一樓是一個大客廳以及廚房和衛生間,還有一間臥室,二樓是兩個房間。一樓還被簡單裝潢過,通往二樓的樓梯再往上就都是坯房了。看痕檢員們都在中心現場——臥室裡仔細地檢查著地面上的痕跡,我和胡科長先用踏板登到了二樓。
二樓很平靜,因為是坯房,地面條件很差,幾乎什麼也發現不了。我和胡科長仔細檢查了二樓的窗戶,無一例外都是鎖閉的。
「一樓有防盜窗,二樓的窗戶都是鎖閉的,難道兇手是從門進來的?」我覺得十分奇怪,「一樓的防盜門是雙重保險的,在家的時候,都會從裡面鎖上掛鎖。即便是神,也進不來啊。」
胡科長聽我這麼一說,看著我說:「你這麼快就能看出是盜竊案件?」
話還沒有說完,樓下的痕檢員在樓梯口喊我們:「胡科長,張局長到了,讓我們盡快勘查,然後匯報基本況,以便進一步走訪調查。」
「樓下看了是什麼況?」胡科長也對著樓梯口喊道。
「兩名死者,初步斷定是柏長青和的丈夫周方。」痕檢員說,「現場毫無翻,不像是盜竊案件。」
胡科長一聽,對我說,「哈哈,你判斷錯了。」我聳聳肩膀,說:「你自己理解的,我可沒說我認為是盜竊案件。我只是想表達一下那個鎖的質量很好。」
胡科長齜牙一笑,算是鄙視我的狡辯,繼而又探頭對樓下說,「樓上的窗戶都是閉的,犯罪分子的出口還是要研究的。」
「出口沒問題。」我說,「肯定是犯罪分子殺人後從大門離開,離開的時候鎖了門。」
胡科長想了想,點了點頭:「嗯,只有這種可能了。但是掛鎖需要鑰匙才能打開、鎖閉,兇手怎麼會有掛鎖的鑰匙呢?你下去,把痕檢科的吳科長換上來,我和吳科長再排除一下從二樓進的可能。」
我沿著踏板走下樓,喊了吳科長上樓,自己留在客廳裡仔細地看著。
客廳裡有個撕頁式的掛曆,掛曆顯示是26日。掛曆下放著一隻菸灰缸,菸灰缸裡沒有菸頭,只有一團團的紙。我小心地展開紙團,原來是一張剛剛被撕下的日曆,日曆上寫著「25日」。我把紙團和掛曆做了拼接,確實是從掛曆上撕扯下來的無疑。
大門口的牆上釘著一枚水泥釘,在雪白的牆壁上格外顯眼,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水泥釘和它的位置,對樓上喊道:「胡科長,出口沒問題了,掛鎖的鑰匙應該是掛在門口一枚水泥釘上的,所以兇手才可以順利地出門,並從門外將掛鎖鎖上。」
胡科長沒有應聲,看來對這個信息並不興趣。
我簡單地看了衛生間和廚房,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這時候一名年輕的痕檢員走出臥室,我說:「對了,你看看大門掛鎖和側的暗鎖把手上有沒有什麼可用的痕跡。」
看著痕檢員一臉茫然的樣子,我笑著說:「目前看,兇手是從大門出去的,他必須要拉門把手才能走啊。」
說完,我走進了中心現場,眼前突然一個黑影閃過,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蒼蠅,再仔細看看,著實嚇了一跳。
一男躺在床上,被子被掀開,出他上整齊的睡睡,他的右腳踝包裹著白的紗布,紗布的間隙裡出一隻蠟黃的腳。我突然想起民警介紹的案,周方在一週前扭傷了右腳踝,看來這名死者就應該是周方了。床另一邊的地面上躺著一,同樣也穿著睡睡,只是睡的紐扣全部解開,出沾染了跡的房和肚皮,依稀可見到傷口。
「看來他們是25號晚上睡覺了以後遇害的。」我說。
「啊?是怎麼看出來的?」痕檢員問道,「是通過腐敗程度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客廳有本日曆,可以看出是25號晚上撕下了25日的那一頁,結合死者的著,就得出結論嘍。」
痕檢員笑了笑說:「哦,我說呢,這腐敗得很奇怪,應該是看不出時間的。」
我走近,仔細看了下的頭顱,眼前的兩簡直已經是面目全非,黑乎乎的面孔上完全看不清五,兩的頭顱下方都是大片跡。原來兩的頭面部都被刀砍爛,眼珠都鼓出了眼眶,碎裂的牙齒黏附在下上,鼻子也歪在一旁,已經無法分辨面容了。的頸部都被完全割開,出白森森的氣管。頭面部和頸部的諸多創口連接在一起形的偌大的創口敞開著,創口裡偶爾可見白的蛆蟲在蠕。
「腐敗程度奇怪是有原因的。」我知道痕檢員的意思,他們見過整腐敗的,卻沒有見過類似眼前這兩頭面部高度腐敗,而卻毫沒有腐敗的。我從勘查箱裡拿出了酒棉球,拭了死者口的跡,出雪白的皮。
「看,其餘的組織並沒有腐敗得很厲害。」我說,「只是頭面部高度腐敗,頭面部的腐敗程度和其餘位置大相逕庭,你說的奇怪就是指這個吧?」
年輕的痕檢員點了點頭。
我說:「我們可以注意到,頭面部的組織被完全砍開了,大量失。而所在的位置頭部下方都有大量的泊。浸泡在泊裡、暴在空氣中的皮下組織自然會腐敗得比其他部位要快。」
我看旁的王法醫點頭贊同了我的意見,拿出了勘查箱裡的鑷子,起創口裡的一隻白的蛆,放到一個裝了酒的試管裡。不一會兒,蛆就不再掙紮了。我又用鑷子取出已死的蛆蟲,用比例尺仔細地量了量,說:「夏天蛆蟲每天生長0.8毫米,這個季節要慢一些。這個蛆蟲只有不到2毫米,用昆蟲學計算死亡時間,也應該是3天左右。」
痕檢員看到我把一隻裡的蛆弄來弄去,不到一陣噁心,乾嘔了一下。
我笑著說:「案件質可有什麼初步判斷?」
「整個臥室沒有被翻,東西擺放都有序的,看起來實在不像是盜竊案件。」痕檢員平復了一下心,說,「開始我們看到死者的睡被解開了,懷疑是強,但目前看的睡沒有被下,又不像是強。看來仇殺的可能比較大了。」
「嗯,男死者於睡眠狀態直接被砍擊頭面部死亡,看跡都沒有一點兒移的跡象,說明兇手是進臥室後直接下的手,我也覺得像尋仇報復殺人。」王法醫說,「這個況已經反饋給專案組了,偵查員也認為是尋仇的可能比較大,並且現在張局長已經安排5組偵查員開始外圍調查了。我看哪,做生意的,結仇家的可能還是比較大。」
「是啊。」痕檢員看王法醫支持了自己的觀點,說,「而且死者的頭面部、頸部都被砍爛了,不是有深仇大恨,怎麼下得去這樣的狠手啊。」
「那死者的睡被解開,怎麼解釋呢?」我問。
「我分析是兇手看見死者漂亮,想猥一下吧。」王法醫說,「現場沒有搏鬥痕跡,據跡形態分析,死者應該是被驚醒了,因為睡在屋側,無法奪門逃跑,被砍擊頭部後倒地的,倒地後就沒有再掙扎和翻。面部的幾十條砍創也肯定是現在的原始位置砍擊的。」
我蹲在地上,看著噴濺狀的跡以死者的頭部為中心向周圍發散,點頭認可了王法醫的判斷。
「所以,兇手並沒有想強。」王法醫接著說,「只是殺人以後猥。」
我沒說話,盯著電視機下方說:「你們看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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