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顧凱風看著不自在得要命的林飛然，臉上的笑意漣漪般輕地漾了開，片刻后他問：“你生日哪天？”

“11月9號。”林飛然答。

顧凱風想也沒想便口而出：“天蝎座。”

林飛然嘿嘿一笑：“對，我就知道我自己的，天蝎座怎麼樣？”

顧凱風眼底閃過一促狹，故意搞事似的說道：“天蝎座善妒、敏、自、報復心強……”

林飛然臉黑了一瞬，了，又憋屈地抿了：“……”

雖然很想反駁但這就是我沒錯啊！

顧凱風好玩地觀察著林飛然言又止的樣子，話鋒一轉道：“以上是負面格，正面格更多，天蝎座聰明、氣質神、富于魅力、第六敏銳、神世界強大、藝天分高……”

“那倒是像我的。”林飛然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小尾有抬高趨勢！

然而這時，顧凱風語氣加重道：“天蝎座非常強烈……”

林飛然：“喂！”

顧凱風：“外表冷淡……”

林飛然：“喂喂！”

顧凱風：“心卻熱似火……”

林飛然臉都紅了：“喂喂喂！”

剛才有抬頭趨勢的小尾咻地落了下來，謹慎地擋住小花！

這時，約克夏從顧凱風懷中掙出來跳到地上，跑到放著狗食盆的角落，埋著小腦袋大口大口地吃起狗糧。

覺得自己特別冤枉的林飛然反駁道：“我那啥一點兒也不強烈，星座這套理論太扯淡了。”

顧凱風眉一挑：“是嗎？”

林飛然飛快點頭：“你不了解我，我這人特清心寡，我看見的時候心里都毫無波，我會欣賞，但是很有那啥的想法，我覺得我都快看破紅塵了。”

有想法就怪了，還當我沒看出來呢？顧凱風角一挑，發出一聲低笑。

笑得特別怪氣！

林飛然：“……”

老師！我覺我同桌最近怪怪的！

“來，我帶你參觀一下。”顧凱風查看了一下狗窩附近的食盆與水盆的充足況，然后撿起一個磨牙玩丟給約克夏它自己玩，便帶林飛然在自己家里參觀起來。路過書房時，顧凱風把林飛然送自己的蘸水筆和墨水放在桌上，然后指了指一柄被一個長方形玻璃罩子罩在里面的短劍，道：“看，我們家傳家寶。”

“真的？傳了幾代了？”林飛然湊近了看，短劍劍斑駁，劍鋒凹凸不平，不知經過多砍鑿沖擊，一看就很是有些年頭了。

“連我爸都不知道。”顧凱風攤攤手，“好多代了，聽說是哪個皇帝賜給顧家先祖的。”

這種傳世多年的古一般都不簡單，搞不好上面沾染了很多怨氣，比如死在這柄劍下的冤魂什麼的……小說里可是都這麼寫的！林飛然咽了咽口水，謹慎地了顧凱風，生怕一不小心在短劍旁邊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接著，顧凱風帶林飛然在別墅里上上下下轉了一圈，最后進了自己的臥室。

林飛然來得突然，什麼都沒帶，于是顧凱風從柜里翻出一套新睡和一條新，道：“你穿肯定都大，湊合一下吧。”

“……”林飛然默默接過。

“你先洗。”顧凱風領著林飛然來到浴室門口。

“好。”林飛然顧凱風的胳膊，吸了口氣，決定要在五分鐘結束戰斗。

顧凱風了一下林飛然一天到晚不老實的手，眉眼微微彎了彎，問：“不然一起洗？”

“別了。”林飛然抱著換洗的服匆匆走進浴室，關了門，先放水再服，服了正好水也熱了，林飛然打仗一樣急吼吼地把洗發水沐浴在頭上上抹了一氣，潦草地了便趕忙沖掉，等到他干穿好服走出浴室時時間才過去四分多鐘。

“這麼快？”顧凱風迎上去，看見林飛然連頭發都沒好好就朝自己快步走過來，略長的劉海被他撥到一邊，發梢還滴著水，俊秀的臉蛋被水氣蒸騰得有些泛紅，眼神略顯慌，像只淋了雨的小。

顧凱風角忍不住上揚，他從浴室架子上扯下一條巾蓋在林飛然頭上，像小狗一樣給林飛然頭發。林飛然步子往后退了一步想躲，顧凱風卻跟上了一步，溫中帶著一責備的意味道：“別，出來連頭發都不。”

巾下的林飛然乖乖地不了，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從下往上飛快瞄了顧凱風一眼，又心虛地垂了下去，活像只挨訓的小狗。

“前幾天還發高燒，忘了？”看得差不多了，顧凱風把巾一收，胡嚕了一把林飛然仍然漉漉的頭發道，“去拿吹風機吹一下。”

“在哪？”被狂了一通的林飛然甩了甩頭，看起來更像小狗了。

顧凱風拿了個吹風機上電塞給林飛然：“你吹著，我也去洗個澡。”

林飛然輕輕拽了下顧凱風的手腕，說：“你快點兒洗。”

“怎麼了？”顧凱風用半是玩笑半是曖昧的語氣問，“一會兒看不見就想我？”

“不是。”林飛然一臉正氣，目視前方鏗鏘有力道，“我們都玩一晚上了，快點兒洗完好寫作業。”

這個世界上只有知識才能讓我快樂！

顧凱風咬咬牙，忍住想在林飛然那張故作正經的小臉蛋上親一口的沖，道：“好，我十分鐘搞定。”

十分鐘也很久啊……林飛然幽怨地打開吹風機吹頭發，據他這些天的觀察，他發現每次顧凱風之后不見鬼的狀態只能維持大約五分鐘，非常短，并不是什麼長久之計，畢竟他又不可能一輩子都這麼粘著顧凱風。但林飛然暫時也沒別的辦法，他這幾天在開眼的狀態下已經把全班同學和老師看了個遍，沒有一個氣像顧凱風那麼強的，想找個備用的護符都沒有。

林飛然吹干了頭發，估計著時間又快到了，便滿心焦慮地走到浴室門口，趴在門上聽著里面的聲音，隨時準備破門而在顧凱風上一把……

這聽起來真的非常像一個變態！

先冷靜，萬一顧凱風家里沒有鬼或者鬼很呢，不是迫不得已盡量還是不進去……林飛然正樂觀地想著，那陣氣來襲的覺便毫無預兆地侵占了他的全。林飛然腦中的弦猛地繃了，他戰戰兢兢地手握住浴室門把手，眼睛定定地盯著自己的手，不敢查看周圍的況。

雖然沒敢抬眼看，但他還是聽見了。

聽聲音，那個鬼應該就在林飛然旁幾米遠的地方，那是一個十分蒼老、有些嘶啞的聲音，聽起來怎麼也得有個七八十歲了，這個聲音先是咳了兩聲，隨即巍巍地說道：“爺爺，這就是小風帶回來的小朋友。”

聽見個這麼老邁的聲音開口管別人爺爺，林飛然不懵了一下：“……”

這、這該不會是顧家的老祖宗們吧！？

這時，另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小風這還是頭一次帶外人回家，果然是個男娃娃。”

又一個老鬼開口了：“小風在里面沖澡，他在門上干什麼？”

林飛然又是尷尬又是害怕，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心里激烈地斗爭著，又想沖進去又不好意思，就在他糾結得厲害時，被做爺爺的老祖宗鬼又開口了：“大孫子啊，你去看看這男娃娃干什麼呢，我們老顧家九代單傳這麼一個獨苗苗可別……”

臥槽，您老可別過來！聽見那老鬼朝自己走來的腳步聲，林飛然嚇得一激靈，顧不上別的，推門就進了浴室。

浴簾后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林飛然暗地湊了過去……

于是，正在洗澡的顧凱風就發現浴簾忽然被人拉開了一點，林飛然悄咪咪地從后面出半張臉，不太高興似的鼓著腮幫子，用一手指頭在自己的上輕輕了一下。

顧凱風差點兒被萌了，他忙定了定神，問：“怎麼了？”

林飛然心恥得一比，表面卻力持自然道：“沒事兒啊，我就看看你洗完沒。”

說完，杵在原地不了。

在像個癡漢一樣沖進來把九代單傳的獨苗苗看之后，林飛然有些無面對顧家的列祖列宗！

“好看嗎？”見林飛然揩完油還不走，顧凱風便十分配合地雙手握拳，秀了一下自己的材。恰到好的薄薄一層勻稱地覆蓋在那修長結實的上，整給人的覺比同齡人很多，但手腕、鎖骨、腰線等仍殘存著許年獨有的清瘦，看起來非常養眼。

林飛然愣了一下，唰地把浴簾拉嚴實了。

秀什麼秀，有很了不起嗎！林飛然忿忿地按了按心口，又狠狠抹了把臉，被顧凱風這種在白斬面前炫的行為氣得臉紅心跳的……

沒錯，臉紅心跳那必須是氣的！

第18章

吸完氣，林飛然走到浴室門口躊躇了片刻，還是不太想出去，雖然他現在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想也知道顧家那群老祖宗肯定正議論自己呢，于是林飛然又從門口折了回去，愁眉苦臉地坐在馬桶上。

這見鬼的破能力真是一點兒也不想要，下周末無論如何也得回老家看看，但怎麼才能把顧凱風帶過去啊……林飛然想著，像個小老頭兒似的，慢悠悠地嘆了口氣。

“干什麼呢？”這時顧凱風忽然掀起浴簾，著一臉呆萌地坐在馬桶上的林飛然，調笑道，“等著看我出浴？”

“沒有啊，我就是……”林飛然想不出什麼好借口，只好囁嚅著別過臉起，著頭皮開門出去了。

浴室門外的走廊靜悄悄，林飛然苦著臉站在浴室門口，雖然他不好意思再進去了，但是離護符近一點是一點。又過了幾分鐘，浴室里的水聲停了，接著是浴簾嘩地一下被拉開的聲音，顧凱風穿著拖鞋走路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后停了下來，應該是開始和穿了。

但這并沒有安到林飛然，因為那氣已經迫不及待地從腳心一路升騰起來了，眼再次開啟的一瞬間，三張壑縱橫的老臉驀地出現在林飛然眼前，最近的那一張離林飛然大約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與此同時，還有一個老邁的聲音在抱怨：“我這眼睛不行啊，這麼近都看不清楚……”

似乎是想看看林飛然長什麼樣！

“啊……”林飛然雖有心理準備但也不了這麼突然的近距離接，他飛快捂住，把嗓子眼里的尖堵了回去，正想再沖進浴室，卻發現其中一個老鬼就在浴室門上，想進浴室就必須從老鬼上穿過去。林飛然只要一想起那全骨節都被氣凍得蜷在一起的糟糕覺就秒慫了，于是他干脆扭頭朝反方向跑，滿腦袋想的都是只要離鬼祖宗們遠點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