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粘糕：“……”

顧凱風湊近了些，問：“那我們在一個里面洗？”

“那就……就別了吧？”林飛然張得眼珠滴溜轉，還結了一下。

他雖然怕見鬼，但兩個溜溜的大男生在一個狹窄的小隔間里洗澡，那場面實在是gay到連林飛然都接不能，所以兩者相權林飛然還是選擇克服一下恐懼，反正就算實際上真的有，看不見也就約等于不存在。

顧凱風本來也沒想發展得那麼快，只是順著話逗他一下，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他沒再要求，而是心很好地拉著林飛然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兩間挨在一起的，兩人一人一間分別進去了。

林飛然調好水溫，在蓮蓬頭下面沖了起來，因為看不到顧凱風他多有些張，只能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幻想下面有一只正在接自己洗澡水的水鬼。

在令人愜意的熱水中沖了一會兒，林飛然繃的神經放松了一些，他了點兒沐浴抹在上，正洗著，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口哨。林飛然循著聲源去，發現顧凱風仗著自己個子高，正從擋板上方出大半張臉朝自己這邊看。他的頭發被水打了，劉海全背到腦后，把那張五鮮明俊的臉完全展了出來，一雙自帶放電效果的眼睛含著幾分揶揄的笑意。

林飛然先是往后退了一步，退完之后發現這樣顧凱風反而看得更方便，于是他干脆走近了，子幾乎在擋板上，這樣顧凱風就只能看到他鎖骨往上的部分了。

“你干什麼啊？”林飛然踮起腳，用手把住擋板保持平衡，從擋板上方出半張臉，和顧凱風對視。

他發現自己全力踮腳的時候倒是和顧凱風差不多高。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顧凱風和他對視了片刻，含笑道：“都好幾分鐘了，你怎麼還沒我？”

顯然是這幾天已經被得清規律了！

“啊，對。”林飛然應了一聲，出手指想顧凱風，看著那張英俊中帶著點邪氣的臉，林飛然的手指在空中頓了頓，有點不知道哪好。最后，鬼使神差般，他輕輕按了一下顧凱風的鼻尖。

顧凱風稍稍睜大了一下眼睛，接著就被林飛然這個親昵中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舉逗笑了，隨即，他手刮了一下林飛然的鼻尖作為回敬。

林飛然：“……”

媽蛋剛才頭發好了！這氣氛怎麼跟談似的！？

洗完澡，兩人回寢室。

明天語文課要查古文背誦況，最怵語文課的林飛然拿著課本哼哼唧唧地爬上顧凱風的床，把自己的枕頭立起來靠著背書。顧凱風看他這樣，也拿了本書上床，把枕頭立起來，靠在林飛然旁邊。

兩人在床上肩并肩靠著枕頭看書，看起來十分像一對小夫妻！

林飛然看了會兒，把書朝下一扣，目視前方默背起來，背了幾秒鐘，像是卡殼了，便又煩躁地把書翻起來看。正看著，顧凱風忽然往他的方向傾了傾，半個子都在了林飛然上，他先是用右手擋住書頁下方的小字注釋，隨即用左手手指點了點正文中的一個很生僻的字，問：“這個字怎麼講？”

“呃，那個，”林飛然一窘，耿直道，“忘了。”

顧凱風在他腦袋上了一把，好笑道：“意思都沒吃怎麼背，背下來過幾天也得忘。”

“不是，我看過解釋，就是這會兒忘了……”林飛然面頰微紅，往墻邊靠了靠試圖離顧凱風遠點，“你看你的書，別管我。”

顧凱風下床取了一本語文參考書，翻到這篇古文釋義的一頁，塞給林飛然，似笑非笑道：“不是你自己和鄭老師說想讓我輔導你語文的嗎？”

林飛然沒詞兒了，總也不能說輔導語文是借口。

“對照著釋義一句句看，一個字一個字看，看懂了再背，哪里忘了就再看一遍，別嫌麻煩。”顧凱風語重心長道，“你語文基礎太差。”

“……”林飛然又想起自己那篇15分的作文，一抿，不敢吱聲了。

中考時他便是全靠數理化往上提著分數，英語也算是沒拉后，這才勉強夠上省重點的分數線。林飛然吃了教訓，也想著上了高中要惡補一下語文，但語文又不是突擊就能見效的，所以林飛然學了一陣就沒耐心了，又開始得過且過地糊弄。

林飛然低著頭看起釋義，白里泛著點的面頰和低垂的睫讓他看起來很乖，睡領口中散發出一沐浴的氣息，是一種和的甜香，極淡，這是進了一個被窩顧凱風才聞出來。

顧凱風心頭一，把鼻尖湊到林飛然領口聞了一下。

林飛然驚得了下脖子：“聞什麼呢？”

顧凱風低聲道：“你上怎麼一香味？”

林飛然用的沐浴是他在家里用慣了的一個牌子，他媽采購的，名字上寫的是牛蜂沐浴，但香氣淡而且洗完很舒服，林飛然就一直用著了，還帶了一瓶來學校。本來他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但被顧凱風用剛才那個語氣一問，心里就莫名地一陣不好意思。

林飛然裝模作樣地揪起自己領口一通狂嗅，心虛道：“哪有啊，沒有。”

“沒事，好聞的。”顧凱風，一笑，出一排白牙，“聞得我都想咬一口。”

“……”牛味的林小粘糕冷靜地放平枕頭躺進被窩里，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出兩只手拿著書，不讓自己的香外泄！

第13章

林飛然聽顧凱風的話，把解釋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然后躺在被窩里背書，用腳小心翼翼地著顧凱風的腳，非常乖巧安靜。

半個小時后，林飛然直接安靜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那篇古文究竟背沒背下來。

這會兒寢室還沒熄燈，顧凱風好笑地看看抱著語文書和參考書睡得滋滋的林飛然，手想幫他把書走，但書到一半，就被睡得迷迷糊糊的林飛然拽了回去。被他這麼一拽，顧凱風的手背不經意地過了林飛然的，那綿微涼的像只無形的小手兒一樣，在顧凱風心尖若即若離地搔了一把。

顧凱風盯著林飛然的臉看了一會兒，沒有收回被林飛然抱在懷里的手。

林飛然口的熱量過睡傳遞到顧凱風的手上，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他微微瞇起眼睛，目在林飛然漂亮的鎖骨上流連了片刻。

顧凱風早在十四歲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取向和大眾不太一樣，確定了這一點后，因為沒有必要，他便一直沒和父母出柜，但他家家風比較開明，父母接新事的速度也很快，據他對自己父母的了解，他覺得自己到時候出柜應該不會遇到太強大的阻力，所以顧凱風對自己的向沒什麼力和避諱，彎得坦坦。

林飛然剛轉學過來時顧凱風便對他有些在意，當然還談不上喜歡，只是林飛然這樣的男生完全就是顧凱風的理想型，那眉眼的模樣，的形狀，鼻子下耳朵手指發型材，甚至那看人時略帶傲氣矜貴的神態……樁樁件件，全部正中紅心。

因此，顧凱風對林飛然頗有好。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林飛然，或者林飛然本就是這個不好相的格，總之自轉學過來林飛然就天天拽了吧唧的，對顧凱風一直沒什麼好臉，顧凱風雖覺得有點兒可惜但也懶得熱臉別人冷屁，便也順勢和林飛然冷戰起來，偶爾半開玩笑地懟他兩下，欣賞一下年生氣炸的小模樣就當調劑生活了，然而……

自從林飛然前兩天遭遇了親人過世加高燒加噩夢的三重連擊，而顧凱風不計前嫌地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給予了關心和幫助后，這個原本死拽死拽的小子就像被打了一樣，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而且還開始頻頻向他示好。

顧凱風雖然覺得這小笨蛋未免也太容易被打了，但對林飛然的變化還是十分歡迎的，他從一開始就覺得林飛然無論是外形、氣質還是言談舉止，都不太像直男，現在這麼一看果然是。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這塊林飛然牌小粘糕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無粘人，不僅粘著，還往死里，顧凱風本來就喜歡他那個型的，被一一個準，下半憋得夠嗆，但又不想就這樣直接挑明了。畢竟這事兒如果了的話林飛然可就是顧凱風實打實的初了，顧凱風對目前的曖昧期也十分樂在其中……

見林飛然睡了，顧凱風出手，合上書下了床。

距離熄燈還有十多分鐘，顧凱風打開閱讀燈放在書桌上，然后把大燈關掉，扯了幾張面巾紙輕手輕腳地去廁所……

是的，被得兩天沒睡好的顧凱風打算發泄一下自己變態的！

在寢室干這種事太危險了，萬一那啥到一半林飛然突然醒了得有多尷尬。所以平時蘇得一比的校草同學，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猥瑣地揣著面巾紙去廁所，打開一間廁格鉆進去，開始手工自榨黃瓜。

雖然廁所里有點森森的，不過顧凱風仍然很有覺，剛才被林飛然抱在懷里的右手似乎仍然殘留著那上的溫度與若有似無的甜香。小鹿一樣充滿依賴的眼睛，線條銳利清晰的鎖骨，桌下悄悄過來的腳，臉上故作鎮定的慌張，過手背的那綿綿的，托著下時俊秀的側……顧凱風的額頭沁出細汗，在某種不可言說的覺正在朝最高點艱難攀升的時刻，門外傳來一個悉的聲音——“顧凱風？”

是林飛然……

那覺瞬間達到了頂點。

顧凱風重重地了口氣，迅速用面巾紙把手上的奇怪抹得干干凈凈，團了團丟進紙簍。

林飛然白著臉站在唯一一間鎖門的廁格前，委屈地問門問空氣：“顧凱風在里面嗎？”

顧凱風把子提好，推開門，說：“在呢。”

林飛然穿著睡，趿拉著拖鞋，頭發有點凌，懷里還抱著個枕頭，一看顧凱風出來了，忙不迭地手用手指頭在他腹上了一下吸了口氣。

顧凱風：“……”

顧凱風好笑地問：“你干什麼來了？”

林飛然沉默了一下，虛偽地說：“上廁所唄。”

其實林飛然是睡到一半忽然醒了，醒了就發現顧凱風不在邊，寢室大燈也關掉了，只有桌上一個閱讀燈散發著幽幽的冷。林飛然不知道顧凱風離開床多長時間了，以為自己分分鐘就要見鬼，估計著這麼晚他也就是去個廁所，于是抄起顧凱風的枕頭抱在懷里壯膽，蹬蹬蹬地一路飛奔到廁所找人……

但這麼丟臉的心路歷程肯定不可能告訴顧凱風！

顧凱風一看見林飛然眼珠轉明顯沒說實話卻還一副覺得自己裝得特像的樣兒就想笑，他忍不住手在林飛然頭上了兩把，說：“那你上啊，喊我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