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屬下看倒是不用說。賀妃心裡大概有數。」雲及笑道。

是啊，宮裡的人，能好好生存下來，還有高位的，哪有傻子？

趕到年底，曹家熱鬧非凡。

曹建康回來京城，就要調任了，自然大擺筵席。

京城中，職高的，有爵位的人家自然都接到了帖子。

雁家自然首當其衝，誰還不知道，長公主可是站在珍貴妃這邊的？

可這回宴會，雁家的老太太卻沒去，原因是正好病了。腸胃不適。

馬車裡，長公主冷笑：「這死老婆子是看著如今雁南歸出息了，又是去請給自己過壽，如今還知道避嫌了。」

「母親不要生氣，去不去有什麼打？您去不去纔是要事呢。」雁錦菲笑道。

「哼，我就是看不慣那虛偽罷了。」長公主不屑道。

「母親不要在意，不過是個沒有什麼權勢的老太太。怎麼說，也是父親的生母。」不過，說是這麼說，雁錦菲可對自己父親沒有一。

本出生就遭到了父親不喜，這些年裡，見都很見到。

而自從出生至今，十年來，雁淩雲就從未與長公主再有過一次同房。

看著父親冷待自己的母親，自然是有氣的。

而老太太確實冷漠，這麼多個孫輩裡，或許唯一疼的，就是跟在雁淩雲跟前的長孫。

以及二房的孫子。

「這曹家啊，是要一飛衝天了。」長公主笑了笑：「你雖然比那六皇子大了四歲，不過母親會為你爭取的。」

「是。」雁錦菲笑了笑：「不過也不急，過個三年兩年看看，究竟哪一位更有指。兒歲數小，等得起。」

這話，也是寬長公主，畢竟雖然比起小兒來，有些笨的大兒就不夠看了。但那也是長公主自己生的。

自然疼了。對於不能嫁皇家，長公主自然是不高興的。

不過如今小兒的話說的對，確實，雁錦菲還小，等得起，也有時間，再看看這個局勢。

反正長公主是不覺得太子能走到底的。

宮中，翔宮裡，皇後正在喝銀耳湯。

等了，宮才道：「您沒送東西，太後娘娘就也沒。後宮裡，就沒人了。」草果笑道。

「哼。」皇後嗤笑一聲：「平素跟好的那些人，此時到底沒人敢越過我。」

太後倒是能，可太後從來隻說自己不管後宮，一切都看皇後的。

所以不出頭。

「他家就難看了，素來像這種時候，您都給眷送些東西。此番，他曹家丟臉去吧。」皇上是賞賜了，可皇後不肯給，也一樣打臉。

「這才幾年呢，京城的人就都忘記了前程往事，可我忘不了。這一輩子，隻要曹宓還活著一日，就是我心頭一刺。」皇後眼圈泛紅，帶著無盡的恨意。

「娘娘息怒。太子殿下遲早要登上大寶的。那時候，就是母子的死期。」草果道。

伺候皇後年久的人，都記得大皇子。

那是何等樣的一個人。

樣貌與當今太子一樣出眾，待人溫和有禮。為人聰慧善良。

那時候還是小宮的草果沒照顧。大皇子總是對們很好。

那時候還是小孩子的太子殿下，也總是膩著大哥。大皇子最疼的就是這個弟弟。

走到哪裡都帶著。背著。

這樣的大皇子，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下一個皇帝。

可還沒等到冊封太子，他隻是大婚……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有神第二之名的曹宓是最合適的大皇子妃，也是最合適的未來太子妃。

可是沒想到啊，大婚不過一年多……

大皇子死的屈辱。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半年不見的人，臨終是那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骨瘦如柴。

皇後如何不恨？太子殿下如何不恨？

們這些伺候過的宮，也都是恨的。

皇後平復了一下心，深吸一口氣：「我也隻能指乘兒了。希他不要我失，他大哥失。」

「娘娘放心，殿下定然會功。」是的，太子殿下會功的。他從小被大皇子的事刺激了。

格與大皇子不同，大皇子是真的善良仁慈。

可太子殿下，很多時候，是狠的。

他這樣的人，會功的。

長壽宮中，薑太後咳嗽了一陣，喝了葯。

「娘娘，就太醫看看吧。」佩蘭紅著眼圈。

「無妨，我喝葯就是了。不喜歡看他們。」太後淡淡的。

「娘娘……都是他們……」佩蘭都要哭了。

「不要說這個了。轉告方人，要想保住孩子，就要投靠對了人。哀家能護著，可哀家護著，就距離失寵不遠了。」

「是，可……也不能去投靠皇後啊。這些年，皇後越來越不得陛下心，靠近了皇後也是一樣的。」佩蘭嘆氣。

「不能靠近皇後，就去找珍貴妃。為日後，如今低頭算什麼？你以為珍貴妃就站的穩？後宮裡，沒幾個不厭惡的。除非能立刻將的兒子扶上太子之位，不然隻有寵，還不是空中樓閣？此時正是曹家風的時候，此時不投靠還等什麼時候呢？」

「是，奴婢知道了。哀家栽培了十年，進宮也三年了。總算懷了孩子。要是再不能出頭，哀家也該換一個人了。」薑太後道。

「娘娘不要擔心，這方人是個聰明人。比起前麵幾個來，是最沉得住氣的。樣貌也不錯。何況，真去投靠珍貴妃也好，其實這一兩年，珍貴妃的寵也被下麵的小嬪妃分薄了不。也著急。之前拉攏李令儀，不過李令儀長得也不算太好。」佩蘭道。

「嗯。不急，方人不行，來年還有。哀家總會如願的。」薑太後詭異一笑。

佩蘭笑著應了。

不要小看一個兒子被害死的人的仇恨。

皇後是如此，薑太後一樣是如此。

你以為們蟄伏起來，就是什麼都不知道麼？

隻是暫時不敵，隻是時間不到罷了。

隻要有機會，們總會狠狠咬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