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何必提起不高興的事。有些事,兒子都記得呢。仇自然要報的。」舒乘風還是笑著的,可一雙眼閃過的,全是恨意。
他嫡親的兄長,大衍王朝嫡長皇子舒長風,如今被追封為秦王的那個人,是他年時候的高山仰止。
也是最疼他的哥哥,可是後來,卻以那樣不堪的方式死去了。
這些年,他雖然是太子,可中宮遭遇是如何?自己的境遇又是如何?麵上的太平,不過是虛假幻想罷了。
他都記著呢,不急,自然有將這一切顛倒的那一日。
「那就好。」皇後了眼角的淚:「你也不要太辛勞,子也要。今日也不早了,未免麻煩,去太後那磕個頭就回去吧。那雁氏,既然要進府,就好好安排。也寧氏懂事一點,不要隻顧著嫉妒。」
「是,兒臣這就去了,母後放心。」舒乘風起告退。
太後宮中,舒乘風也不過是請個安,就出宮了。
太後是先帝嫡妻,可惜並不是當今親生的母親。
雖然有尊榮,可病沒有什麼話語權。
水雲莊中,休息了兩三日的雁南歸神更好,也該置前人的事了。
「幾位嬤嬤辛苦,還要出去一次。我要進太子府是做妾的,也不好帶什麼嫁妝了。將我嫁妝中能變賣的就都變賣了。該換銀票的全換了。至於莊子,隻留這一,其他的全都變賣了吧。時間也來得及。」
幾個婆子應了,這也是應該,進了太子府,帶這這些按理說都是屬於府裡的。
隻有帶錢才最是實惠。
「這些事,還有二十多天可以做。你們慢慢來,倒是……我進府需要帶幾個人,卻是要好好選了。」
雁南歸看著下麵的人。
一個婆子蹙眉:「姑娘,還是好好想想。這些個丫頭們……也不見的老實。」
「那是自然。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雁南歸坐直了:「去,將所有從孟家帶來的人以及從雁家跟我去孟家的人都來吧。」
很快,就有人去了。
眾人戰戰兢兢,以前不怕的人多,以前雖然厲害,可都是上厲害,到底沒能做什麼。
可經過置李氏等人的手段,下麵的奴僕就沒有不怕的。
不過一刻鐘,就站了一屋子,門外也是人,足有五六十。
最前麵四個大丫頭,分別是春蘭秋的,這可是跟多年的人了。
「春兒,我把你帶走,你是不是特別恨我?嗯?你跟孟俊賢那點事,我也不是不知道。」
春兒嚇了一跳忙跪下來:「姑娘……奴婢不敢啊……」
「蘭兒,李氏給你多銀子,你將我這裡的事賣的一乾二淨?」
蘭兒也是渾抖跪下:「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姑娘誤會了……」
「秋兒,你倒也沒大錯,隻是為奴不忠,明知們害我,卻隻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秋兒也跪下,不敢說話,隻是低頭。
「姑娘,奴婢知錯了知錯了……」最後一個兒本不等雁南歸說話,就跪下來。
「是啊,你知錯了,那又如何?你的錯可太大了。明知那喜鵲要害我,卻故意將院子裡的人支走。這隻是一件,還有多件?嗯?從在將軍府開始,從你們來我跟前開始。你們是我的奴婢呢?還是長公主的奴婢呢?」
幾個人都嚇得不輕,隻是求饒,哪敢說什麼多餘的?
「還有你們。」雁南歸掃過後頭的眾人。
所有人都已經跪下去了。
「你們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了你們。我進孟家做了兩年的夫人,就被你們愚弄了兩年。還是我與李氏說的話,之前我想過,所以我凡事能忍耐。可我不想過的時候,你們又算什麼呢?昔日,踩著我得好,背後罵我傻子。今日,你們可後悔麼?」
眾人都是怕的,自然口口聲聲都是不敢了,都是後悔了。
可惜。
「四個大丫頭,都是長公主費心選出來的。都是樣貌出眾的好姑娘。也別浪費了你們的容貌,就賣去館吧。告訴們,要是有人肯為們贖,也別攔著。那都是們自己的福氣。」
四個大丫頭大驚,哭著求著,誰也不願意啊,那從此還是個人麼?
「你們要是有些骨氣,就自盡吧。我替你們辦後事。」雁南歸淡淡的。
四人聞言,哭聲都是一頓,卻誰敢呢?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到底被拉出去了。
雖然四人容貌不差,可終究不是十來歲的小姑娘了,也不會被看重。
何況,春兒也不是子之了。
理了四個大丫頭,下麵的小丫頭都戰戰兢兢的,有的人什麼都沒做過,自然也是怕被牽連。那些心虛的,早就抖的不樣子了。
雁南歸看原的事,是更清楚。要不是這群奴婢不忠心,也不至於落得那步田地。從小到大邊的被換了幾遍,本沒什麼忠心的人了。
「這八個小丫頭就去隨軍吧。北地苦寒,就送去南邊吧。」
幾個小丫頭又是怕,又是鬆口氣。
好歹不是賣進館。
隨軍不是軍,而是大衍朝一種特有的規矩,犯錯的侍或者是有罪的宦人家的子,強製給軍中將士們婚配。隻是,因為都要隨軍,故而久而久之,就隨軍了。
們可能以後因為夫君有了功績能出頭,可遠離故土,去了軍士們駐紮的地方也不容易。
軍中不能有子,們隻能住在就近的城鎮裡。
也是可能一年見不著幾次,也很苦就是了。
不過就算再苦,也總歸是正常過日子,不是如四個大丫頭那樣。
雁南歸置了近的,就剩下管理鋪子或者是莊子的人,還有正院的幾個管事媽媽。
這群老油條顯然不像是小丫頭,們準備了一肚子話要解釋,要辯駁。
可雁南歸本不問。
心裡很清楚這些事,直接將兩個媽媽人拉出去打:「六十個板子,活了就攆出去。死了就丟出去。」
要不是這幾個婆子,那一日也不會那麼輕易一個通房帶人進來給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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