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惜命江鶴棣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慢條斯理地說道:「他這樣做可以一箭三雕,一是噁心我,二是討好我爸,三是讓我暴。」
聽江鶴棣這樣一解釋,江鶴嶠倒真有作案機的。
無論做到哪一條,對他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不過一聽到真如我所猜測的那樣,江鶴棣會暴什麼,我又忍替他擔心起來。
「那你明知會暴,還孤一人趕往華城,不乘飛機,不坐車,偏偏要自己開車。開車的話還開這麼高調拉風的車,就不能低調點,找輛普通的車開嗎?」
江鶴棣倒是十分淡定,抬手了下我的臉頰,似調侃似的說:「心疼我了?」
我口是心非地說:「我才沒有呢。」
說罷扭頭看向窗外,華城雖然偏遠,可這裡的黃昏卻極。
紅彤彤一抹的落日,像個糖心蛋黃似的,懸在沉遂乾淨的晚空中,一點點地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見。
在江都可看不到這麼好的落日呢。
一想到回江都要麵對什麼,我就變得惆悵起來。
「你不覺得麼?一聽到你有難,我就不顧一切地從江都趕來華城,孤一人潛到夜總會,把你從壞人手中救出來……你們人不都喜歡這種英雄救的戲碼麼?」
說不那是假的,但是如果當事人把這件事說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戲碼?」我忍不住諷他一句,「嗬,棣這是跟誰學的?居然也玩起了英雄救的戲碼。」
「你先回答我,嗎?」
「不。」
江鶴棣有些掃興,了下我的鼻尖,嗔道:「喂不的白眼狼。」
這下我可惱了。
說我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我白眼狼。
當初他雙殘缺,我不顧一切地嫁給他,就是為了報答他當年救我一命之恩。
他居然說我是喂不的白眼狼。
我白了他一眼,「喂不的白眼狼是你好吧?」
江鶴棣非但不生氣,反倒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問道:「此話怎講?」
明知故問麼。
想當初我嫁給他,說好聽了,是當妻子,其實跟個保姆沒差別。
整日沒黑沒夜地侍候他,給他端吃端喝,給他按傷,陪他做復健,去國外手,還要忍他的壞脾氣。
結果呢,人家一轉眼就跟唐嬈嬈複合了,還差點結了婚。
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不過我現在也不想提這茬了,唐嬈嬈那件事,是橫亙在我和他之間的一刺,一提就會讓彼此都不愉快。
我指了指方向盤對他說:「快點開車吧,棣哥。你單槍匹馬地趕來華城救我,要是被有心人或者仇家知道,我們倆的小命豈不是要待在這回程的路上?」
他以前無論去哪,邊都會配著保鏢。
那些保鏢一般都是在人群中,暗中保護他。
這次卻沒帶任何一個人,讓我很沒有安全。
江鶴棣指了指後麵,「放心吧,我比你惜命。」
我回頭朝後麵看去,幾十米開外,停著兩輛黑的車,抬頭向前看,前麵也有兩輛。
原來江鶴棣並不是孤一人,除了那個華,邊一直都有保鏢在保駕護航。
那他昨天在「天上人間」會所救我出來時,這些人肯定也暗中潛伏在附近,可江鶴棣卻不讓他們出手,而是抱著我同保安單打獨鬥。
難不是故意在做戲?想我?
我看了眼江鶴棣,嗔道:「你可真夠可以的。」
「猜出來了?」
「嗯。」
江鶴棣微微一笑,發車子。
轟鳴過後,他語氣淡淡地說:「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呢。何深霖十年前救過你一命,讓你記了十年,那我也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也該一直記著?」
「稚。」
這男人自從知道我同何深霖當年那點兒事後,就一直在同他較著勁兒。
原來再的男人,一旦吃起醋來,也跟個頭小夥子差不多。
回程路上江鶴棣為安全起見,除了中途上衛生間基本上沒怎麼停,就這樣一氣兒開到了江都。
三個小時就回程了,比來時快了將近一倍。
他帶的保鏢開著車,也一直地守護著我們的車。
前後四輛車,四車的人。
江鶴棣確實比我要惜命。
剛剛抵達江都,江宗城就掐著點給江鶴棣打電話了,讓他回集團總部一趟。
我們到達江都的時候其實已經到晚上九點多了,這個點讓江鶴棣去公司商量公事的幾率不太大,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我回江都的訊息?
江鶴棣不好違抗父令,便讓我上了其中一輛保鏢的車,讓他們護送我回棣園。
上車後,車上坐了三個保鏢,均是高壯之人,其中有一個是我之前在香城時守護我的。
我認出了他,朝他點點了頭,算是打招呼。
他也朝我點頭致意。
回到棣園,大門是指紋鎖,我把手指摁上去,摁了幾次都提示錯誤,進不去。
我仔細看了看,原來指紋鎖換了新的,也不知江鶴棣什麼時候換的。
新的指紋鎖肯定沒輸我的指紋了,那他幹嘛還讓我回棣園?
我借了保鏢的手機,給江鶴棣打電話,接連打了兩遍,他沒接,再打就關機了。
搞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棣園回不去,我讓保鏢送我去江家老宅,看看麟麟。
結果保鏢卻說:「棣特意叮囑過,沒有他的吩咐,不許夫人您去江家老宅。」
聽到保鏢這樣說,我忽然又覺得很生氣。
什麼英雄救啊,到頭來還不是在防著我?
棣園說好的送給我,結果轉眼就換了碼鎖,害我進不去。
這倒也罷了,我甚至連想去老宅看自己兒子的權利都沒有。
越想越生氣,好不容易回到江都,卻連去的地方都沒有。
無奈之下,我又用保鏢的手機給佟梨去了個電話,想去家住一晚。
電話打了兩遍,佟梨才接,說人現在在國外,暫時回不來。
隻能去我媽家先呆著了。
我吩咐保鏢把我送到殷家。
沒想到進屋後,卻看到我媽躺在客廳的沙發,蒼白著一張臉,十分憔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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