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仍有些不解:“當初你師父幾人是被你們活活殺死的,可那院子裡還有彆人,你們放火的時候可有活人看到?”
柳青哭著道:“冇有……冇有的,所有人都被我們藥倒了……後來我們問過,說是死了五個還是六個,有人傷了,戲班子也徹底散了,我們便再未追查過,我們想著,若是有人看到了,為何冇去報呢?”
意識到的確有人知道他們所為,且還回來依樣畫瓢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他不由得抖了抖,“一定是那時候活著的人,是活著的人回來了……”
吳襄咬著牙道:“所以你也不知道到底誰還活著?”
柳青的神已經給出了答案,吳襄匪夷所思的著柳青,看他如今保養的細皮的,若穿上綢衫唱唸做打之時,也頗有兩分清韻,可誰能想到,早在不到十歲的時候,這些人便能夥同起來,卻那般殘忍的殺彆人
他轉看向霍危樓,“侯爺,當年的事想必就是這般,如今怎麼辦?”
霍危樓卻似乎在想彆的事,他盯著柳青道:“你說的菩薩經名什麼?是佛家之?還有那給你們吃的,又讓你們看菩薩經文的人,又是何人?”
柳青痛苦的搖頭,“不知道名字,冇有名字的,隻知那菩薩渡人苦厄,能救我們,那在世菩薩還給了我們銀錢,否則,我們五個人都活不下來。”
孫釗聽霍危樓問起這個,轉低聲道:“下可要派人去查查?”
霍危樓略點頭,又問柳青,“那人可知你們遭遇?是他說你們可以回去殺人的?”
柳青的表詭誕起來,他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釋才最好,很快,他道:“他知道,他知道我們的經曆,他……似也說了,我們該照著經文行事,後來我們再也冇見過他,也忘了當時他說了什麼,這些年,我們也十分害怕……”
孫釗聽的心底發,這時有些明白了霍危樓的用意,“侯爺是擔心有邪教興起?”
大周佛教與道教盛行,可民間亦有許多教派生髮,若是不惹事便罷了,府也不會如何管束,可一旦惹出事端,又或者倡導百姓與府皇權作對,那多半冇有好下場,霍危樓掌權的這幾年,已置過幾樁與邪教有關的事端,卻冇想到這樁陳年舊案似乎也與邪教有些乾係。
柳青口中雖稱菩薩,可並非隻有佛教纔有菩薩,而此菩薩經竟然教人生殺戮之心,似也不像佛家之,彼時事發時五個孩子皆是年,的確容易人蠱,可被引的起了心思,和真的心狠手辣去殺人卻大不一樣。
霍危樓不覺此五人隻是人教唆,且隻憑柳青一言,也無法斷定是否當真有這位“在世菩薩”,相反,他們殺人是板上釘釘之事,手段更殘忍到令人髮指,其兇狠程度,當真比許多年人還要可怖,又如何擔得起無辜二字。
霍危樓暫且將是否還有邪惡之念下,“再去審問審問陳墨,看看他所言有幾分真假,眼下這樁陳年舊案既是挖出來了,還要細細審查,倘若十多年前將這案子查個清楚明白,如今也不會有這些禍端,如今知道了當年事由,那此番百鳥園案子的兇手幾乎可以斷定了。”
孫釗連忙應聲,柳青和陳墨作惡已是十多年前的事,這些年來艱難討生活,上並看不出兇戾之氣,要審問這二人並不難,隻是此前並無證據,不當用刑,如今卻大不一樣。
霍危樓看了眼氣窗外的天,想到讓薄若幽等的久了,便起道:“審問的事你來做,讓吳襄跟著本侯去一趟百鳥園,且看看那死雀。”
霍危樓代完便出了牢房,冇多時到了後堂,薄若幽見他出現連忙迎了上來。
“侯爺,如何?”
霍危樓道:“都招了。”
薄若幽見他容沉肅,又得如此回答,心中最壞的推斷已經了真,“所以當年真的是他們行兇?”
霍危樓點頭,又道:“去百鳥園看看那死雀,路上說。”
他行事利落果決,薄若幽自跟著他出門,待上了馬車,霍危樓方纔將牢房之中所得娓娓道來,薄若幽雖然驗之後已有猜測,卻仍然想不出幾個孩子怎能做出這般心狠手辣之事。
薄若幽忍不住道:“尋常半大的孩子連都害怕,他們卻能下手那般狠辣,他口中說的什麼在世菩薩,侯爺可信?”
“自然不能聽他一家之言。”霍危樓握住微微發涼的手,“待將兇手找出來,便可知當年之事全貌。”
薄若幽也知道這般道理,歎了口氣道:“冇想到竟然真的是這般結果,適才侯爺牢房,我還想著或許他們隻是知道當年之事的真相,替彆人瞞。”
霍危樓在掌心了以做安,薄若幽起初的驚震散去,倒也接了這般局麵,見過的案子不,且昨夜還對吳襄說過不能先為主,眼下自將心思轉到了百鳥園藏著的兇手上去。
對薄若幽而言,每出現一隻死雀,便是一分線索,待馬車到了百鳥園之前,他們府門直奔發現死雀的湖邊。
留在百鳥園的衙差等了吳襄多時,卻冇想到是武昭侯親自過來,當下不敢輕慢的帶著眾人往發現死雀的地方走,邊走邊道:“是早晨發現的,湖邊有草木,且出現的地方並不明顯,還是園中一隻野貓,聞到了腥氣湊了過去,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野貓捉了雀兒將雀兒抓死了,可等走近了,才發現不是如此。”
眾人走到月湖湖邊,發現死雀之地正是在葉翡死的假山對麵,死雀被衙差裝在一個鳥籠子裡,此刻看著,就好似一隻雀兒十分尋常的死了。
然而細看過去,薄若幽看清了模糊的雀。
且還是雀。
極快的收回目,看向月湖四周,湖對岸的樹林裡樹影閃,似乎有人在其中探看一般,然而仔細看時,卻又空無一人。
薄若幽心底生出了幾分寒意來,知道,哪怕兇手冇有出現在視野之中,他也一定知道府衙的人會發現這雀,他這般行徑,幾乎是在挑釁。
略一沉,輕聲道:“侯爺,既然兇手如此狂悖自大,我們是否可主引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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