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叔和我,以及跟著衝上來的梁悅的三隻手電筒同時照向了跳樓的那個人。
束織,齊齊照出了那個人的臉。
我這才發現,那人是背對著我們站在矮牆垛口上的。可是在他的頭上,居然映出一張臉來。
也就是說,他的腦袋是調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生生扭過來的。
這驚悚的一幕來的太快,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就朝樓下摔去。
三叔沖在最前麵,看到這一幕時,猛地剎住了腳步,眼睜睜看著那個怪人從樓頂消失。
我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三叔:「三叔,你……你看到那……那人的臉……」
三叔臉凝重,點了點頭,但沒說話。
這時,梁悅也跑到了,看起來比我更慘,臉慘白,冷汗都出來了。
我冷哼了一聲:「讓你別來你非來,嚇著了吧?」
梁悅擺擺手:「不是。我……我認識那個人……可他……」
三叔轉頭問:「是誰?」
「是這商場裡的一個業主,一家運大品牌的經銷商,陳萬裡,可他……可他……」
我急著問:「到底怎麼了?嚇得完整話都不會說了?」
梁悅瞪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可他上個月已經死了啊……」
「什麼?」我和三叔同時一驚,一起看著梁悅。
梁悅穩定了一下心神,篤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沒認錯,就是那張臉,他的確已經死了。就是從這樓上跳下去的。」
我指著那跳樓的地方:「可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人跳兩次樓,好玩嗎?」
梁悅不耐煩地說道:「這我怎麼知道?這該問你們才對。啊,難道剛剛跳樓的不是人,而是陳萬裡的……」
鬼魂兩個字,梁悅不敢說出口了,看起來一切都無所畏懼的梁悅,此時才出一點懼。
我問三叔:「又有人跳樓了,要不要報警?」
三叔擺擺手:「這麼高的樓跳下去,一點靜都沒有。應該不是真的……」
三叔說著,擺弄了一下自己手裡的羅盤。羅盤上的指標,依然在轉,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我湊過去問道:「三叔,這玩意靈嗎?」
三叔說道:「當然靈。這東西是我師父特製的,我用過無數次,屢試不爽。鬼魂的存在,能夠改變一個地方的磁場,據這個原理,這個羅盤的指標,所指向的位置,就應該是鬼魂聚集比較多的位置,也就是氣最重的位置的。」
「那今天怎麼一直在轉?」
三叔搖搖頭:「有兩個可能。我說過,這地方由於外麵塗裝了紅,很容易招攬四遊盪的鬼魂。一個可能就是,這裡現在已經到都是鬼魂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和梁悅同時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看左右。
當我們倆眼神對上的時候,同時瞪了一下對方,又轉回去了。
三叔則繼續說他的可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羅盤是平麵的,指標的指向也是平的。也就是說,如果這鬼魂的位置是在這羅盤的上麵或者下麵,那就起不了作用了。」
我疑問道:「那不對啊三叔,在一樓的時候,這羅盤上的指標不就在轉嗎?這到了頂樓,指標還是在轉。」
三叔話說道:「而且在電梯裡的時候,我注意過,這指標依然沒有停下來過。」
我自言自語道:「那就奇怪了,難道這鬼魂在天上或者是地下?」
這句話,讓三叔眼睛一亮,忙問梁悅:「梁助理,這樓有地下室嗎?」
梁悅點點頭:「有。原來是地下停車場和一些商家的庫房。不過自從這裡出事,已經把地下室給封閉了。」
三叔問道:「出事跟地下室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封閉?」
梁悅想了想說道:「是因為出事以後,我們曾經請了個法師來。他說地下煞氣比較重,必須封起來,不然煞氣容易上沖,會出更大的事。反正那地下室裡的大部分庫房也都閑置了,加上生意蕭條,也沒有多車來,就乾脆封了地下室。」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我站在一樓大廳時候的那種覺。
我急忙對三叔說道:「我站在一樓的時候,腳下好像能覺到有一寒流是從地下傳導上來的。隻是我不太確定,就沒和你說。」
三叔聽了點了點頭,正要說話。
這時,剛剛已經停下來的笛聲,卻再次傳來。
笛聲依然那麼淒婉,如泣如訴,讓人聽了難免落淚,頓生淒然之。這笛聲裡,似乎表達出了多種心,有對家鄉的思念,有對現實的無奈,有對人的眷,有對親人的期盼……
即便我是個音樂外行,聽到這首曲子,依然有要潸然淚下的覺。
我聽著聽著,不了神,四下去尋找這曲子的來源。
曲子似乎是從地麵傳上來的,我轉朝著樓的邊緣走了過去。
突然我的腦袋被三叔猛擊了一掌,我的腦袋嗡了一聲,反應了過來。太險了,如果不是三叔,恐怕我也會……
後果不堪設想。我一愣神的工夫,突然看到梁悅也不聲不響地也朝那樓邊走了過去。我發現的直直的,沒有任何的晃。兩隻腳流向前挪著。
更為詭異的是,我注意到,梁悅的兩隻腳,是踮著腳走的。
也就是說,的腳跟是抬起來的,隻用腳尖走路。
梁悅走的很慢,三叔一看不好,再次衝過去,運足氣力在梁悅的頭頂,也就是百會猛擊了一掌。
這一招倒很靈驗,就看梁悅子一震,腳跟落下來。
這時已經距離樓邊不到兩米遠了。
梁悅如夢方醒,茫然地看著三叔。……
看到梁悅的樣子,那完全就是變了個人一樣。而且自己也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這和我剛才的那種覺也差不多。
我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擺擺手:「你剛剛就和梁助理的況一樣。」
我指了指梁悅的腳下:「這踮著腳走路是怎麼回事?」
三叔解釋道:「據說鬼走路就是這個樣子的。你看那個樣子,像不像是兩個人著站在一起,前麵的人的腳跟,踩在後麵那人的腳麵上。兩個人一起往前走,前麵的人看起來就是踮著腳的。」
「啊?那也就是說,剛才我和梁悅的後麵都有個人……我們是踩著他的腳麵往前走的……」
我說完,竟被自己的這個說法嚇了一跳。我們後麵本就沒有人,難道是鬼?我們是踩著鬼的腳往前走的?亦或是說,我們是被鬼一步一步送著走過去的?
那些跳樓的人,是不是都遇到了跟我們一樣的狀況?
梁悅還有些不太明白,我簡單地把剛才的況說了一些。自己聽了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三叔擺擺手:「行了,別瞎猜了。你們聽這笛聲,還沒停,我們先去地下室。」
這時那段淒婉人的笛聲,似乎過了一個境界,開始變得奔放起來,似有萬馬齊喑,又似乎表現著黃河奔流的宏大場麵。
如果不是在這個場合,我甚至會猛烈鼓掌,表示尊敬。
可是現在,聽到這些,除了讓自己更加恐懼,帶來不了什麼。這笛聲有毒,剛剛我和梁悅都不同程度地中了毒。如果不是三叔在,現在恐怕也出事了。
我把剛剛發生的事講給梁悅,梁悅也是一臉的愕然。
三叔擺擺手,帶著我們從天臺的通道走出去,邊走邊說道:「看來這笛聲就是罪魁禍首。」
梁悅說道:「我從來沒聽說我們這裡跟笛子有什麼關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邪的笛聲?這吹笛子的不會是肖伯吧?」
我們的心,都被這笛子聲給弄得異常沉重。同時也都變得疑神疑鬼了,好像除了我們三個,誰都有吹響那笛聲的可能。
三叔打著手電筒走在前麵,梁悅踢踢踏踏地跟在後麵。
我們從天臺下來,走下樓梯,到了第十一層,距離電梯口還有一小段距離。
走著走著,我突然覺有人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後麵就是梁悅,我心裡好笑,沒回頭隻是輕輕地說道:「怎麼了?梁大助理,這時候終於知道害怕了?」
後麵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接著說道:「嚇傻了?你要是害怕你就到我前麵來走,你的手心都嚇涼了你知道嗎?」
我這邊正說著,就看到梁悅從我右邊走了上來,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一個人嘟嘟囔囔地說什麼呢?」
「我……」我嚇了一跳,梁悅走在我右邊,而且兩隻手都在側,那搭上我肩膀的那隻手是誰的?
想到我的肩膀是了一盞火的,三叔說最容易被鬼魂利用。
我嚇得脊背發涼,起了一的皮疙瘩。
我不敢有太大的作,隻是把腦袋稍微往左邊偏了偏,用眼角的餘瞥了一下左肩膀。
這一看不要,我看到一隻灰白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不可能是活人的手,因為那沒有一點,本就不是正常的麵板。
此時我再也控製不住心的恐懼,也管不了其他了,出右手把肩膀上的手猛地撥了下去,同時發出一聲驚來。
「啊……鬼啊……鬼啊……啊……」驚聲在走廊裡傳出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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