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江市立橋上,霓虹錯,車馬如龍。
喬木開著車,已經在繞城公路上轉了兩圈,依舊沒有清老板的心思。
“陵總,需要去什麼地方坐坐麼?”
后座的陵寒面平靜,聽了這話淡淡的問了一句,“幾點了。”
喬木微微一愣,“九點十七分。”
陵寒復向窗外,似乎有些出神,眉宇間有一遮掩不住的疲憊。
一般陵寒這副樣子的時候,都喜歡去一些熱鬧的地方。
喬木便大著膽子建議道,
“田淑坊那邊新開了幾家酒吧,陵總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帶您過去看看。”
陵寒沒有說話,似乎是無聲的贊同。
權當是默認,反正已經在這公路上轉了兩三個小時了,去哪兒都是去,喬木便在前面下立的地方調轉方向往市中心區域開去。
夜晚九點的嵐江市,燈火通明的過分,比起白晝更加艷麗人,他用極盡艷俗的濃妝將這座城市裝點的滿是人煙火味,萬家燈火似乎都是為你而亮。
車子開到田淑坊酒吧一條街,喬木停了車,帶陵寒穿過新開業的酒吧人,在舞池后面找了一個勉強算得上是僻靜的卡座坐了下來。
陵寒長相頗為出眾,加上一價格不菲的西裝,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更是明晃晃額份的象征,這才剛坐下就吸引了不狂蜂浪蝶。
喬木剛去了個洗手間,就有膽子大的上來搭訕。
“帥哥,一個人嘛?”
包的人,蒼青的大波浪披散在肩頭,頗有些藝風格,仔細一看,雖說是濃妝,倒也算是自然的一張臉沒有整容過度的尖下,也沒有打多了玻尿酸的蘋果,就是這搭訕的套路老套了一些。
算不上上等,卻也是二等里面的不平庸之輩了。
一般的男人這會兒能在夜店撈到這種程度的,幾乎就已經覺得這一趟沒白來,值回票價。
陵寒,自然也不能免俗,白天因為葉歡的事,這會兒心里正悶著,來個人給自己消遣,即便是個庸俗的,他這會兒也是來者不拒的態度。
他抬起頭,原本凌厲的一雙眸子這會兒在夜店晃眼的燈下變得和了不,“怎麼?你是?”
人對上這雙眸子,一顆風月場上打過滾的心也開始狂拍打了,角一勾,出一個自認招牌的魅笑容,“不然也不會大著膽子坐到這兒來了。”
“是麼?在你看來,這就算膽子大了?”
“不算麼?我平時很來這種地方的。”
人滴滴的嗓音,聽著容易迷人,一般說自己不常來的,都是常客。
陵寒心里面冷笑了一聲,面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語調寡淡的近乎乏味,“多來玩玩也好的,能鍛煉膽量。”
頗暗示的一句話,盡管是用寡淡的語氣說出來,依舊讓搭訕的人心花怒放,順著陵寒的話就接了下去,“你喜歡有膽量的?是見過什麼很有膽的姑娘嗎?”
很有膽的,陵寒只見過一個,至今為止第一個敢爬到他床上,還敢著他跟結婚的人,也就那碩果僅存的一個了。
人自以為自己這個話題不錯,尋常男人早就借著這個話題開始聊些風月了,風月這個話題,可悲訴苦,可流淚,是個拉近關系的好話題。
而陵寒,卻在此時失去了興趣。
他想起葉歡,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盡管面無表,心卻波瀾起伏。
喬木回來的時候,原來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人,神憤懣的喝著一杯尾酒,似乎很不甘心。
“小姐,這兒,有……”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人瞪了喬木一眼,這個一看就是助理的男人,正好應了剛剛走的那人說的話。
‘要是看見我的助理回來找我,跟他說一聲,我走了。’
沒興趣就別妹,這男人狂妄的讓人想摔杯子,可是再想到他那張臉,又讓人覺得,這樣的狂妄不是沒有道理。
“他有事先走了,”人的臉稍稍緩和了一些,畢竟還有點想法想要跟這個小助理套套近乎。
喬木皺了皺眉,從口袋掏出手機低頭看著屏幕上閃爍的一行字。
“我十分鐘到。”
低裝的人還在一旁試圖套近乎,“帥哥,剛剛走的那位是你上司吧?能留個聯系方式麼?”
陵寒的突然離開,讓喬木心里原本就有些悶得慌,這會兒這人這樣套近乎,他更是懶得敷衍,瞥了一眼酒吧吧臺旁邊都有的八卦雜志架子,沒好氣道,“十五塊一本,沒帶錢的話,借閱也行。”
丟下這話,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剩下人一個人坐在原地瞪著雙眼,“什麼人啊?有病吧?”
酒吧臺子旁邊一本娛樂雜志一本財經雜志,都是當月最新刊,封面都是陵寒,要是這人仔細看,就會發現剛剛的面并不是夢里見過千百回的姻緣,而是真的面。
陵寒的車到別墅樓下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傭人開了門,跟往常一樣幫他掛外套拿拖鞋,詢問是否需要夜宵。
陵寒看了二樓主臥的方向一眼,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今晚吃的什麼?”
傭人的神有些怪異,語氣忽然不太對,“煮了,煮了一些小米粥,炒了兩個素菜,按照先生的吩咐做的,先生……先生需要麼?”
“沒吃?”陵寒眉頭一皺。
傭人渾一僵,“葉小姐……葉小姐……。”
“什麼?”陵寒的神猛地一,“人呢?”
這會兒他才發現二樓主臥一燈都沒有,葉歡怕黑,向來要開一盞夜燈才能睡。
兩個傭人一,嚇得跪倒在地,“葉小姐,葉小姐進醫院了……”
葉歡五點下班,六點半到家就進了浴室洗澡,傭人沒有管,等到發現的時候,幾乎已經沒了氣息,還是玲玲準備好了晚餐發現還沒出來,去浴室門口,卻一點兒回應都沒有,一開門,就看見葉歡整個人泡在水里半點生氣都沒有的樣子。
玲玲嚇的魂飛魄散,的救護車將人帶走,留下兩個老傭人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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