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雯面上有些猶豫,荀柏楊的心臟跟著“砰砰”打起鼓來。
他臉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這個盛安然的案子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在看守所里拘留了好幾天,我查到的是等過段時間庭審基本上就要判罪了。”
高雅雯聽到這里臉上不自知地揚起一抹痛快的笑意,鷙的眼底流出狠毒的意味,荀柏楊見狀又接著補充,
“不過的丈夫是盛唐集團總裁郁南城,那人權勢滔天,可沒有輕易打算讓自己妻子去坐牢的意思,我看他已經找了人,打算等案子最終立之后找人替去坐牢。”
這話一說,高雅雯猛地就拍起了面前的桌子,音調也拔高了幾分,
“郁南城不是這樣的人,他才不會拿盛唐的聲譽做賭注。”
荀柏楊卻不茍同,又出一手指點了點手機屏幕上的二維碼,
“我這里可是拍到視頻證據的,他和他的助理在咖啡館里面談這件事,意思就是要找人替他夫人頂罪呢。”
頓了頓,順帶觀察著高雅雯的反應,看著跟著微微抖起來,趕接著說下去,
“還說什麼等事了結之后,他就把位子讓出去,他和盛安然去國外居,到時候即便事暴出來,再想找他們也是大海撈針了。”
“他想得。”
高雅雯怒不可遏地打斷了他的話鋒,手又在餐桌上“砰砰”捶了兩下,荀柏楊附和著點點頭,
“他想神不知鬼不覺,不過不知道已經被我拍下了證據,只要拿著這段視頻告到警察局,不僅他的計劃會敗,他和盛唐的名譽也會在一夕之間全部崩盤,到時候這兩人可就都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荀柏楊分析的簡單明了,這極條理的話很快就平了高雅雯焦躁的心,只要適時將這證據一公開。到時候就真有好戲看了。
說著也不再猶豫,二話不說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掃了掃那個二維碼,鏈接跳轉之后畫面上直接呈現出與郁南城在咖啡館里和周嵐會面的畫面。
“郁總,您確定要為盛小姐做到這一步嗎?萬一事敗,不僅盛唐要到連累,連您個人也是逃不了法律制裁的。”
另一人語氣平淡沉穩,
“讓你做就去做,不要那麼多廢話。”
這整段十來分鐘的視頻看下來,高雅雯心里覺得暢快至極,仰著頭大笑起來,笑聲幾乎無法抑制。
荀柏楊跟著長長舒了一口氣,
“你看我的果然是猛料吧,這麼重要的線索都給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打錢呢?”
“事之后就打給你。”
高雅雯在看向荀柏楊的神變得帶了幾分欣賞的意味,
“沒看出來你還有點本事。”
荀柏楊手攏了攏前的一對大,臉上十分得意,
“長得漂亮的人干什麼事都要省力一些,畢竟天生比男人多長出這倆玩意兒不是用來開瓶蓋的。”
高雅雯心大好,目在前逡巡一圈,笑意極盡嘲諷。
荀柏楊順勢到桌角的茶杯,翻開其中看起來最干凈的一只,倒了一杯麥茶緩緩遞到邊,順勢抬眼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眉頭一皺,茶杯從手中落,“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這靜惹得高雅雯微微皺眉,下意識的打量他兩眼,荀柏楊彎著眉眼。一臉撒似的拍了拍脯,
“哎呀,嚇死我了,我這人平常就是這麼不小心的。”
說著彎腰就要去撿地上的碎瓷片,高雅雯眼中狐疑的神未消,口的門簾突然被掀開,那看著智商有問題的面攤老板手里抄著一搟面杖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里“阿阿”的說著什麼,做著揮手的作,
荀柏楊看的一臉懵。高雅雯卻迅速反應過來,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隨手抓起手邊的一只醬油瓶,朝著荀柏楊的腦袋砸了下去。
“你特麼敢耍我!”
荀柏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腦袋一陣轟鳴,隨即頭頂傳來尖銳的刺痛,他試著將手探進頭發里一,再看就是滿手的鮮。
雖然這騙人的買賣干得不,但還是頭一回當場見,不等堅持兩秒鐘,他就“嘩啦”一聲從凳子上下去,再也沒有了知覺。
朦朦朧朧中又聽到人罵了兩句臟話,闔上眼睛之前的最后一個畫面是看到一個倉皇的腳步朝著后門的方向離開了。
之后再醒來,他已經金陵醫院的病床上,腦袋被裹得像個劣質木乃伊,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從當前的環境中適應過來。
騰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就看到顧天恩一本正經的坐在旁邊,雙手叉在前,一副平淡無味的樣子看著他,看得他瞬間就來氣。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我一砸杯子那娘們就用醬油瓶敲了我的頭,要是心不好再捅我兩刀,那你是不是要去殯儀館看我了?”
他說著一拳頭捶在顧天恩大上,結果沒料到對方不痛不,自己被頭頂的陣痛疼出了一冷汗。
顧天恩出一手指了他腦袋上的紗布,
“我說的萬無一失是建立在你備一個公安大學學生基本素質的前提下,誰知道你連一個醬油瓶都躲不過。”
一番話懟得荀柏楊牙口無言,氣呼呼的看著他,腦袋被了兩下也是疼得齜牙咧,
“你拐著彎的罵我,我跟你說,這一次你要是不給我恤金,我跟你沒完。”
他話沒說完,顧天恩的手機就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男人毫不猶豫的拋下他轉去了病房門外接電話。
大約三分鐘之后再回來,撿起了床邊的外套就要走。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
荀柏楊長脖子住了他。
顧天恩回頭,表嚴肅,
“你還有什麼話說?”
到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又生生被吞了回去,轉而問道:“高雅雯呢,抓到了嗎?”
顧天這才將半個子轉過來,靠在門邊沖他搖了搖頭,
“跑了。”
想到這里還是勾起一抹笑意,
“不過有你的功勞,我們現在能追蹤到的位置,剛剛同事打電話跟我說跑到了西郊的紫峰山,有可能之前的藏地點就在附近,接下來我們可能要搜山。”
荀柏楊像是松下一口氣,慢慢靠回病床上,
“抓到了我可不可以用醬油瓶敲的頭?”
顧天恩非常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轉帶上了病房的門,留下“哐當”一聲,算作是給他的回應。
大規模的封山搜山行就不能再瞞著警察局那邊,顧天恩回警局向局長作了匯報。局長坐在辦公椅上勉強看了他一眼,
“天恩同志,你和我們雖然算作同一個系統的,但你不是我們警局的人,這段時間來你不僅手我們警局的事,還教唆其他同志和你一起私下行,我知道你們小組的人個個行能力強,但就這件事我要是寫份報告遞上去,你怕得挨一個不小的分吧。”
顧天恩聽了這番帶威脅的話也是不為所,
“高雅雯是國際犯罪分子,目前在金陵流竄,不僅潛在危害大,如果能抓住他警局也算是立下不小的功勞,我知道您和滬上的李局一直不對付,要是這件案子讓您辦下來——”
他不再說下去,就是定定地站了一會兒,黃局一臉沉地看著他,沉默了半晌之后臉稍稍舒緩下來,朝他揮揮手,
“搜查令的審批程序下來起碼要兩天,這兩天先讓老王拍兩個人在山下盯著——”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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