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軒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自然會跟人家說清楚。”

半晌他瞇起眼睛啞聲問道：“不過你需要應付麼？按照你的行來說不應該沒人喜歡，是你自己挑不上？還是挑上的慕老爺子不滿意？”

“……”茶座喧鬧的聲音里，慕晏辰臉逐漸僵住，薄抿，緘默不言。

慕老爺子也許并沒有不滿意。

只是如果真知道了他慕晏辰心上的人是誰，不知會不會活活氣出心臟病來，更何況有些事都早已經不再是放在上心上說說，不管起因是什麼，他們做都已經做了……

深邃冷冽的眸閉上，腦海里又閃爍著那天晚上在公寓里對近乎暴狂野的歡場景，還有被藥折磨得臉蒼白滲汗的場景，慕晏辰俊臉白了白，有些不住地睜開眼睛。

不能細想，細想之下才會知道自己地獄，而不是天堂。

“回頭再說……”他低啞的嗓音淡淡吐出幾個字，薄抿一條線，起，“你們先坐，我出去一趟。”

聶明軒愈發困不解，可看他的模樣又不能再問出什麼，索直接讓開讓他出去。

洗手間里面，瀾溪將后背上嗒嗒的絨線扯開，那一冰涼才離開了的背，只是這樣晾干不知道要晾到什麼時候，又不是夏天，沒那麼容易干。

恍惚間，一個英不凡的影從鏡子里晃的視野。

慕晏辰眸深深，走過來靠近，呼吸輕輕過的頭頂，握住冰涼的小手扯開，手掌直接從背后侵到的絨線里面，上被酒浸的那一塊，果然是涼冰冰的，不似其他地方溫熱，掌住的瞬間，清晰覺到了一下。

抬眸，深邃的眸與微紅的臉在鏡子里相撞。

“哥，這里是衛生間……”瀾溪回頭，呼吸不穩地對他說道。這里的男衛生間是正對著門的，洗手池在外間，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

咬，想提醒他不要……放肆。

慕晏辰拔的影將掩住，滾燙的掌心依舊在那一塊冰涼的上停留，緩緩挲，著的發沉聲道：“你那個還沒走，好不容易才不疼，不要著涼。”

——如果一直是昨晚的那種疼法，他早晚會跟著一起煎熬死。

瀾溪這才緩緩放心下來，在心里念著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一嫣紅在臉頰上激起，咬，清澈的水眸里帶著一狡黠看著鏡子里的他，輕聲道：“那你下回還敢控制不住，再讓我吃那種藥嗎？”

這句話說出來，自己都是一僵。

本來是想都沒想就口問出的一句話，帶著一責備，更多的是刁難，卻沒想到說出來就變了味道，迎上慕晏辰倏然變得深邃黯沉的眸子，這才醒悟過來。

控制不住……

怎麼忘了，在那種況下，他是如何地控制不住……

臉瞬間漲紅得快要掉，想扭過去的時候卻被他的手指扣住，瀾溪呼吸不過來，他的卻已經覆蓋過來堵住，重重地咬了的瓣，疼得一個哆嗦，眼里滲滿了閃爍的水。

“那下次不要絞我那麼……我就不會控制不住了……”

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在瓣間溢出，清晰傳遞給一種極端的味道。

暈眩，差點就被這種覺引了。

想退后，那只停留在后腰上的手掌卻往上移，按住了的背不讓閃躲，甚至在下一瞬將翻轉過來，就著剛剛的姿勢俯首更深，抬起的下顎吻了上去。

背上的大掌狠掐一下，就戰栗一下。

他實在掐的有些疼了，瀾溪疼得出來，復又被他吻住，溫地輾轉哄，將擁在了懷里。

走廊的盡頭，他們走了之后聶明軒一個人喝酒都喝得沒了滋味，出一煙來又跑到了外面，順著走廊慵懶地走著，只是走到一的時候不由僵住。

夾在手指里的煙，了一下，燃燒著從指間掉落在了地上。

——茶座的墻壁由一半磨砂一半明的玻璃隔開，白的燈照耀在上面很是有調，而過洗手間鏡子和墻壁玻璃之間的折，聶明軒清晰看到了在洗手間里強勢擁吻的兩個影，畫面倒映在玻璃上，距離他的目只有半寸之遠，目驚心。

他，呆了。

***

慕氏企業里的銷售會議開完的時候已經是夜里七點的模樣，慕晏辰說完了散會又在辦公室理了半天公事才走，拿起外套關電腦的時候時鐘已經跳到了了八點鐘。

夜風寒涼。

公司的玻璃門打開，

他走出去，走著走著腳步卻放慢，冷峻的深眸微微瞇起來。

遠他的車子旁邊，一道清麗窈窕的影佇立著，被夜風凍得微微發，卻守在他的車旁不，靜靜等著他的到來，無意中看到他從公司大門里走出來的影，眼神一亮，雀躍了一下，又倏然淺笑起來維持著自己的矜持。

“你好慕晏辰，明軒跟你說過了嗎？我是苜冉，今晚約了伯父伯母在餐廳吃飯，他們剛剛給我電話說已經到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理完公事就沒敢上去打擾你，只好在這里等你下來，你……”說話太多，卻沒得到他的半點回應，苜冉臉微紅，“你現在工作完了嗎？我們可不可以走了？”

慕晏辰靜靜凝視幾秒，才想起幾天前跟聶明軒提過的事，這人的名字，他也像是聽過。

沉靜的俊臉閃過一瀲滟的，垂眸，薄低沉開口：“抱歉，是我不記得了。”

今晚的聚餐，不出意外是聶明軒定的，應該有發信息到他手機上，他沒仔細看。

車門打開，慕晏辰眸沉靜如水，徑自坐了進去。

苜冉怔了一下。

瞬間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猶豫著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坐進去，看他也沒有拒絕才放心了些。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給的覺并不是冷淡，相反他的優雅禮貌出乎的預料，只是那種氣場上的疏離讓覺得有些無力。

車子緩緩朝著那個訂好的餐廳開去。

一片沉默中，苜冉忍不住開口道：“慕晏辰，你既然……既然是我來假扮你朋友的，我們現在馬上就要見到伯父伯母了，那你為什麼不……”

——不跟串詞一下，哪怕通一下也好，等會就不怕穿幫嗎？

“你可以隨便說，”緘默的薄終于輕輕吐出一句話，“隨便你說什麼，給他們聽到就可以，不用詢問我的意見。”

有些本不存在的事他不想杜撰，尤其對方是人，所以既然自愿不如所有的事都由來決定，算是他最起碼的尊重。

苜冉瞠目。

恨驚訝于這個男人的決定，臉微紅，問道：“那如果，被問到我們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以后準備怎麼樣的時候呢，我也能隨便說？”

慕晏辰終于過后視鏡看了一眼，這一眼就看得苜冉臉紅心跳。

“沒有以后，”他低沉的嗓音緩聲道，“走走看看。”

這一句話就像是給他們這種假設的關系判了死刑，苜冉的臉瞬間從漲紅變得有些蒼白，想理解他的意思了，這一次不過是敷衍了事，他要的，是能斷即斷的關系。

“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慕晏辰抬手看了看，嗓音低沉篤定，“九點半我會離開，所以掌控好時間，該結束就結束。”

C城一中的晚自習是10點鐘正式結束的，他要趕過去接。

苜冉心低落，抬起眼睫問他一句：“那你怎麼不想想，既然是這樣麻煩的事，我要配合你演戲又撈不到半分好，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答應明軒要來幫你的？”

這個男人的無刺激到了。

可沒想到說出這句話，車子就驟然減速，緩緩停在了路邊。

慕晏辰沉靜如水的俊臉蒙上一層薄薄的冰霜，冷冽人，握著方向盤開口道：“前提條件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清楚，做戲不必當真，如果不愿意或者覺得不公平，小姐現在就可以下車——打擾了。”

——他早就該和聶明軒說清楚，哪怕是找需要付報酬的人，也不要找什麼對他有好的，哪怕有一丁點的奢分在里面，這一場戲就不做也罷。

苜冉被他嚇著了。

呼吸不穩，掐著座位險些眼淚都冒出來，半晌下心酸和火氣，輕聲道：“好，我開玩笑的，我是愿幫你，也絕對不會假戲真做，我們是假的我記住了，這樣行了嗎？”

這個男人的心當真是冰做的，冷得凍死人！

慕晏辰臉上的冷冽并沒有褪去多，緩緩發車子，轉方向盤重新開上公路。

***

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

莫如卿品著菜，不時抬頭看著對面這個麗大方的子，果真是出名戶，衛生廳廳長的名號他們也不是沒有聽過，有家世有來頭，有跡可循，心也慢慢放下來。

可總還是像有那麼一刺卡著嚨，不甚舒服。

腦海里反復閃過那天在慕宅的畫面。

“苜冉，”莫如卿淺笑著的名，聲問道，“你跟晏辰往了多久，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苜冉一口果險些嗆在嚨里。

拿著紙巾角，掂量著，抬眸淺笑：“伯母，我跟晏辰還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本來就覺得今天來見你們突兀了，現在更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只是在試著往階段，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莫如卿的眉，跳了跳。

沒有結婚的打算？——那那天清晨看到慕晏辰脖子里那麼深的咬痕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年輕人，難道都是只會上床不會結婚？還說什麼是在“試著往”階段？？！

想到這里莫如卿一僵，一極其不好的預在心里升騰開來。

“晏辰……”眸冷靜，想直接把那件事挑開來說。

“我還有事，”慕晏辰突然放下了刀叉，扯過餐巾一下手，“你們慢吃。”

說完他竟真的徑自起離席，冷淡而優雅。

“晏辰，你……”莫如卿驟然氣結。

苜冉也變，起道：“抱歉伯母，我忘了我們是真的有事要先走一步，您跟伯父用餐愉快，下次我一定讓他陪你們到底。”

說完拎起邊的包，什麼都不顧地追了出去。

餐廳外面，慕晏辰一墨拔的影打開了車鎖，眼看就要俯坐進去，苜冉了一聲他的名字追上來，氣著說道：“你可沒說你走了我怎麼辦，現在我……”

“要我幫你車麼？”

“……”語塞。

“那就這樣。”慕晏辰沉聲說完，徑自坐進去，關上了車門。

眼看著那輛車漸行漸遠，苜冉站在原地微微愣怔，這個男人的俊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怎麼也挪不腳步，索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你，”坐進去，吐出一口氣清晰道，“幫我，追上前面那輛車。”

想知道，他這麼冷地離去，到底是為了去做什麼事。

可任由怎麼想，都不會猜到慕晏辰這個時間來的居然是C城的重點高中——他來了學校？！！

苜冉讓司機將車停靠在路邊，靜候著，屏息等待著事態的發展。

10點鐘，晚自習結束，學校門口涌出一片學生。

那輛墨的流線型車子在黯沉的夜下停穩，他英不凡的高大影從車里走出來，靠在車上，在暗夜中點燃了一煙，半晌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眸子里閃過一道冷，將煙掐熄，碾在腳下。片刻后從學校大門里走出一抹纖細的影，背對著大門口大亮的，依稀只能看出模糊的廓，是個生。

那種覺很微妙，那孩子孤零零的影走出來時有一清冷的味道，半晌后看到了慕晏辰，揚起一抹甜的笑，朝他走過去，渾都泛起一種暖，絨絨的，熨帖在人的心上。

兩人得很近談了一會，像是談的并不愉快，生蹙眉要走，慕晏辰手撈住了的頸，俯首緩緩抵住的額，像是輕聲哄，又像是循循的教導。

苜冉眼睜睜看著，眼睛瞪得都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