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敬則驚了,更慌了,一時甚至忘了行禮,與方才趾高氣昂的樣子判若兩人。
“韋尚書真是教子有方啊。”顧玦淺淺一笑,俊的面龐上看不出一怒意,仿佛是與韋敬則閑話家常似的。
“……”韋敬則仿佛被一頭野盯住了似的,一寒意從腳底升了上來。
本來他并沒打算讓長子參加今年的會試,長子的火候還差了些,現在要是中進士還是太早了,二十六歲的進士太扎眼了。
可是,因為秋獵時新帝一舉擼掉了三分之一的武將,讓他又改變了主意。他現在的位置如烈火烹油,隨時都有可能被新帝擼了,那麼韋家就會陷朝中無人的局面,所以,他想讓長子為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批進士,讓長子先在翰林院熬幾年,與他這邊撇清關系。
這步棋大錯特錯!
現在,他們韋家陷了販賣會試考題的案子里,那就意味著他的長子也不開干系了,任何一個人都會認定長子舞弊。
他和兩個兒子都會折在此案中!
事到如今,韋敬則哪里還想不明白,所有的這一切都在顧玦的算計中。
他錯了。
他以為顧玦不過是一個武夫,只會以玄甲軍來制朝臣,沒想到顧玦年紀輕輕竟然如此老謀深算,把會試考卷的事了這麼久,直到現在才手。
這一刻,韋敬則的心里覺到了深深的敬畏,顧玦不僅是說一不二,而且還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君王。
旁邊的韋遠知見韋敬則不說話了,嚇得渾直發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喊道:“爹,您要救救我啊!”
韋敬則看著次子這沒出息的樣子,心里更煩躁了,拼命地想著該怎麼辦。
此時此刻,他是真后悔了,后悔賣會試考題了。
本來韋敬則是打算設一個局,等到會試揭榜的時候,再出會試泄題的消息來,再真真假假地夾上一些流言,強調是皇后娘家賣的考題,屆時學子們必然會群起激憤,會請命讓顧玦置皇后,那麼顧玦就會陷兩難的境地。
他可以借此事讓顧玦低頭,一顧玦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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