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子初開始不舒服，阿笙難免有些後悔，看著也心急，手指從他睡襬下探進去，被他按住手，聲音瞬間變得沙啞起來：“阿笙……”

“我只是想幫你。”

燈照在陸子初的臉龐上，和的清俊線條彷彿正在做一場繾綣的夢，眼神深邃，一半是掙扎，一半是，火焰蠱人心，看得久了，似乎能把人灼傷，一同化爲灰燼。

陸子初開口，很突兀：“我拒絕。”

阿笙怔了怔，噤了聲。

他無奈般*嘆息：“你這樣，只會讓我不顧你是否還在生理期，變一個*無度的頭小子。”

阿笙有些僵，男人和人想法還真是有著天淵之別。

停了１秒，陸子初出手臂把抱，看似窒，卻很溫：“你在我懷裡，這纔是最重要的。”

阿笙伏在他懷裡沒，外面雨聲淅瀝，可和他的心跳聲卻如鼓如雷。

……

雨過天晴，阿笙著天花板，房頂的大玻璃不再被雨水澆灌，藍藍的天，就連也溫的投在了*上。

覺得刺眼，阿笙擡起手臂擋在了額頭上，房間一角傳來溫潤的笑聲。

放下手臂，向那人，陸子初不知何時早已穿戴完畢，正坐在木藝沙發上看報紙。

“早。”

阿笙看了看牆壁上懸掛的鬧鐘，上午九點半了，忽然意識到他在取笑。

他勾起了微薄的脣：“起*，我們出去走走。”

“還沒吃早餐。”食慾似乎被找回來了。

“等著。”他放下報紙，走出了房間。

趁他準備早餐的時候，換好服，然後走進洗手間刷牙洗臉，門開著，能夠清楚聽到他咚咚的往樓上走，聲音沉穩彷彿有了迴音。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眸和，角帶著笑……

托盤上豆漿冒著熱氣，一圈擺放整齊的小籠包，還有之前和樑茉一起去市場買的醃蘿蔔，早餐簡單，但陸子初是一個有調的人，木盤中間擺放著一隻很小的緻骨瓷花瓶，裡面著一支花開飽滿的紅山茶花，香氣瀰漫。

這屬不屬於自得其樂？一隻花瓶，一支花，就餐品味一下子就攀升了許多。

也算是借花獻佛了，阿笙取出山茶花遞給了陸子初，“送你。”

他在微愣之後，手接過，停了幾秒，看著含笑吃飯的阿笙，猝然笑了。

他說：“這是我第一次收到人送我花。”

“覺怎麼樣？”

陸子初拿起一隻小籠包送到邊，在咬了一口之後，這才說：“不太好。”

“嗯？”聲音含糊不清。

陸子初笑的迷人：“覺自己好像被*了。”

“……”阿笙險些被嗆到。

那支山茶花被他摘下來，別在了阿笙的鬢旁，原本就擁有一頭濃鬆散的長髮，如今紅花朵相稱，白希的皮似乎也因爲山茶花開始有了。

阿笙笑笑，沒有和他目對視。廓清晰，眼神清晰銳利的男人，在看向的時候，表慵懶散漫，和的眼神裡分明竄起了滿滿的火焰……

……

一輛嶄新的腳踏車擺放在庭院中，難怪下樓前他看著的服搖了搖頭：“需要換服。”

這次出來，服都是他準備的，也是打開行李箱才知道，裡面竟然放著紅運和白運。

邰銘見陸子初和阿笙下樓，迎了上來，前一日邰銘又找了好幾人過來幫忙，藤椅總算是完了，選漆需要過問陸子初的意思，陸子初跟他談話的時候，阿笙上前打量著腳踏車。

過了一會兒，陸子初走過來，問阿笙：“會騎自行車嗎？”

“我初中、高中那會兒每天騎腳踏車去上學。”其實是想起了依依，兩人形影不離太多年，有關於腳踏車的回憶太多太多了，不願心擾，阿笙回頭問他：“怎麼只有一輛。”

陸子初拿出口罩遞給阿笙：“我載你。”

“我不能自己騎嗎？”

擡手了的頭：“會累。”

陸子初推車時，發現阿笙鞋帶鬆散，只得把車停好，蹲下幫重新系鞋帶。

這樣一個上午，清高孤傲的人屈膝幫把鞋帶拽，專注綁好，溫暖妥帖的舉給了阿笙，也讓客棧老闆和住客頗意外。

有些畫面，無關，只消一眼，就會讓人頭暈目眩。此景，就是其一。

阿笙低頭看著陸子初的手指，骨節修長乾淨，腕錶散發出淡淡的微。

像是生活多年的夫妻。阿笙想。

……

空氣帶著涼氣，但卻打在了地上，陸子初騎著腳踏車載穿梭在大街小巷，坐在後座出手臂抱住他，迎著風，沿途看到的一切都讓覺得無比幸福和好。

有遊人在照相，納西族老太太手拉著手，腳下踩著節奏，跳的很賣力；有外國遊客揹著包推著山地車，和周圍行人或認識或不認識打著招呼；還有眼神漠然的都市人躺在客棧門口的搖椅上冷漠的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行人。

來這裡的人，大部分人都在這種慢節奏中舐著傷口，傷口好的人繼續回到最初的地方爲了生活拼搏，傷口未曾恢復的人，繼續逗留。

寧靜安定融進空氣裡，令人有閉眼的衝。

阿笙央著要騎車，陸子初在想，雖有傷，但騎上幾分鐘還是可以的，也就放行了。

把車給，彎起了角，他看了只覺得好笑，住已經上車的，溫聲道：“別騎太快，五分鐘後回來。”

他在原地等，於是這一等說也有半個小時，原本早在二十分鐘前就去找的，但又怕從別跑回來，只得按著子等。

半個小時是極限，陸子初沿著大街小巷找阿笙的時候，焦慮、後悔、不安、恐懼……最後悲哀的唸叨著：“顧笙，你真是我的死。”

這話出口，多有些氣急敗壞和咬牙切齒。

這一路，他心裡想著，如果是故意害他擔心，見到之後決不饒，想法總會發生改變的，整整找了二十多分鐘之後，他又在想，只要找到就好，興許忘記他在哪了，說不定此刻也急壞了，這麼一想，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返回原地，那裡也有人正焦急的等著他，不是阿笙，而是邰銘。

他說，他在外面辦事，是樑茉給他打電話，讓他來這裡跟陸子初說一聲，阿笙在客棧，讓他直接回去。

隆冬天，陸子初回客棧的時候，額頭上都是汗，罪魁禍首正背對著他拿著刷子給藤椅刷漆，懸著的心忽然落了地，氣卻不打一來，也不管有人沒人，上前一把扛起阿笙就往樓上大步走去，聲音又急又氣：“顧笙，有你這麼折磨人的嗎？”

阿笙在短暫驚之後也很可憐，倒掛在他的肩上，頭暈的很。

樑茉擔心出事，追幾步，接了阿笙手中的刷子，跟陸子初解釋道：“陸先生，您別怪顧小姐，是在外面騎車摔倒了，腳踏車也出了故障，那裡離客棧比較近，所以纔會先回到了客棧。這不擔心您四找嗎？所以纔會央著我捎信給您。”

陸子初步伐僵了，在樓梯轉角放下阿笙，好看的眉皺了起來，“有沒有傷？”

樑茉聽他語氣焦慮，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真的以爲這麼好看的人會把阿笙扛進房間暴打一頓。看來，人不可貌相，再好看的人發起火來也是很嚇人的。

“服穿得厚，不礙事。”阿笙見他眉皺的更了，以爲他不相信，就又說道：“剛開始有些疼，不過現在好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相信的話，但總歸是鬆了一口氣，火氣卻沒那麼快消下去，他說：“顧笙，騎車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他是真的急壞了，要不然不會連名帶姓的訓。

“別惱。”

“哪有那麼容易就消火？”

他彆扭起來的時候像個大男孩，阿笙踮起腳尖，捧著陸子初的臉親了親他的脣，笑了：“還氣嗎？”

陸子初眼睛有劃過，角卻不住上揚，心是無奈的，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