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魏伯倩篇(27)坦白

輔導室裡有一張專屬輔導老師的辦公桌，窗旁擺了一個八格書櫃，書櫃前是兩張二人座草綠沙發組，跟一張長方形木質茶幾。

伯蒨坐在靠裡的沙發，依然是雙手環的防衛姿態。

唐煜書坐在對面，與呈斜對角，避開了正面對峙、了力，但也增了疏離。

「怎樣？怕了？」伯蒨挑釁道。

「怕什麼？」這孩說的話十句有八句聽不懂到底想幹嘛。

「怕我跟蘇老師告狀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本不懂他們的事爲什麼會牽扯到蘇老師上去。

跟裝傻？

伯蒨不爽的撇，「那不然你我進來幹嘛？」

若不是爲了早上給的紙條容，何必避開蘇老師？

輔導室的功用多與諮商有關，譬如心理輔導、生涯輔導、學習輔導等等，不僅是學生，教師與家長亦是輔導對象，故隔音做得比較好，只要不是大喊大，外頭是聽不到裡頭的談話聲的。

所以這時想聽的蘇老師，任憑耳朵得都疼了，還是聽不到唐煜書跟伯蒨在裡頭說什麼。

氣惱的跺腳，要就此離開可不甘心。

好想直接開門衝進去，畢竟也是老師啊，詢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你……」

唐煜書方開，伯蒨即機警的抬起頭來，向門口。

唐煜書也在這時聽到門開時，合葉發出的細微聲響了。

他轉過頭去，看向探頭探腦的蘇老師。

「我想如果伯蒨有什麼困難的話，我也可以幫忙。」蘇冠寧笑著直接坐來唐煜書邊。「我也是伯蒨的國文老師，有什麼心事或困擾都可以告訴我的。」

蘇冠寧那態度說得夠明白了，一進來就挨著唐煜書坐，不就是占有權的宣示嗎？

「我沒有心事！」伯蒨咬牙道，「有困擾的應該是唐老師吧！」

「唐老師？」蘇冠寧訝異地看著唐煜書，「唐老師是有什麼困擾嗎？」

若真有困擾，爲什麼要找魏伯蒨？

蘇冠寧角帶笑，眼神暗藏霾。

「沒有。」唐煜書果斷地回。「蘇老師你不是要去吃牧莊的義大利面？」

「我等你一起去啊。」

蘇冠寧凝視著他的眼神笑意溫，儼然是沉醉於河中的小人。

「我今天不去了。」他評估應該是無法在訂位時間抵達了，所以打算改吃別的。

「那我也不去了，你要吃什麼？」

「蘇老師你不回家嗎？」

唐煜書無視了的問題，讓蘇冠寧頓覺在伯蒨面前有些被掃了顔面，笑容微垮。

「我不是說我在等你嗎？」

「爲什麼？」

「呃……我們都住在老師宿舍，剛好可以一起走啊。」蘇冠寧迅速找了理由。

了置於大上的包包，就算沒轉頭也可以覺到魏伯蒨的眼神跟針一樣銳利。

唐煜書看往窗外，「天還不晚，你可以自己回去吧？」

唐煜書還以爲是怕時間太晚，走夜路會怕，但現在太都尚未完全西沉呢。

蘇冠寧終於垮了臉。

這要是平常，可以假裝不在意，繼續死纏爛打，可現有魏伯蒨在場……

咬了咬牙，爲了不讓伯蒨笑話，強撐起自尊，皮笑不笑的說，「那不然我先回去，等你回來再說。」

「再說什麼？」

唐煜書心想生真是難以理解的，講的話都聽不懂。

「反正就再說啦！」蘇老師面僵凝地站起，走到門口時忽然轉頭道，「回來時記得聯絡我。」

沒給唐煜書詢問「爲什麼」的機會，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爲什麼回宿舍時要聯絡？

唐煜書不懂。

「你這樣對待朋友好嗎？」伯蒨冷笑道。

「誰？」

「蘇老師啊，不是你朋友？」伯蒨語氣中夾了些許酸溜溜。

「跟我只是同事的關係。」

蘇老師跟他只是同事？

「那你朋友到底是誰？」伯蒨質問。

「我沒有朋友。」

這傢伙是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嗎？

而且討論區上都有人看到他跟朋友一起約會吃飯了，他現在說這個謊是想幹嘛？

「你上次明明說你有朋友……你……你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伯蒨惱怒的子傾前。

唐煜書的眼睫微垂，似在思忖，須臾抬起，「那是騙你的。」

「爲什麼要騙我？」

「因爲不想再讓你繼續糾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