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拍攝指南

142：黑卡

珠珠和小嬋完全把喬橋的房間當遊戲室了，看髒程度估計還曾被用來開過派對，時不時就能從角落裡掃出彩帶之類的碎屑，喬橋足足收拾了兩個小時才弄好，還累出了一頭熱汗，客廳的珠珠和小嬋毫沒有要來幫忙的意思，反而在外面嘰嘰喳喳地故意說些抱怨的話，聲音扯得一個賽一個高，生怕喬橋聽不見。

喬橋則一概不理，反正房間要回來了，聽點風涼話而已，又掉不了。

因為這一點小曲，喬橋在家裡越發姥姥不疼舅舅不，喬父喬母的態度就不用說了，以前珠珠還會客氣地一句‘喬橋姐’，現在則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不過偶爾聽小嬋和珠珠的對話，能知道兩人正商量著讓喬父喬母補一下客房的窗戶，平原小鎮晚上夜風大，吹得珠珠幾天沒睡好覺。

不過喬父喬母平時工作忙，加上換窗戶不是小事，各種不湊巧之下就一天天擱置了下來，喬橋原以為珠珠還能再堅持一陣子，沒想到搬去客房的一個星期後，竟然說什麼都要回自己家了。

珠珠走後，小嬋對喬橋恨得咬牙切齒，除非必要每天連話都說不了幾句。喬橋一開始還奇怪怎麼反應這麼大，後來才知道珠珠有個一表人才的表哥，學歷工作這些條件在小城市可以說非常拿得出手，年紀也只比珠珠大幾歲，小嬋盯這位表哥盯了長時間，一直留珠珠在家就是為了等著表哥來領人，沒想到戲還沒演足，珠珠不了居住條件，自己跑了。

得知自己拆了一段姻緣的喬橋：？？？

家裡了一個人，喬橋當然樂得自在，反正現在自己掙錢，手手都不用看人臉，喬父喬母也不好再像以前似的使喚，但又總覺得喬橋手裡攥著大錢故意不拿出來孝敬他們，所以想方設法地讓墊日常開支，喬橋不願在這些事上計較，不過分的話都會拿點出來。

某天剛吃過晚飯，喬母敲門進來，說讓喬橋去KTV接一下小嬋，去聚會忘記帶錢包了。

明知這又是一次讓買單的戲碼，喬橋也無話可說，只好抓起外套和錢包，隨便套了服直奔目的地。

小城市畢竟消費能力低下，即便是附近最氣派的KTV，在喬橋看來也還是有點寒磣，門口的大金字經過風吹日曬有些褪，出下麵斑斑的鏽痕。

喬橋按照房間號找過去，推開門，燈昏暗的大包裡坐著十來個年輕男，桌子上擺滿了果盤飲料，這種地方點酒水比唱歌貴得多，喬橋打眼一看就知道錢包恐怕要出點，雖然很想扭頭就走，但這麼一來小嬋絕對會再給父母打電話，與其來回折騰不如一次解決，喬橋歎口氣，選了個最靠近門口的沙發默默坐下，這個包間裡似乎也不是人人都互相認識，幾個注意到喬橋的也沒過來問，看一眼就不管了。

小嬋正在螢幕前抱著麥克風跟一個男生四目相對唱歌，把聲音掐得很甜，歌也選得很討巧，一首唱完好幾個男生都在下麵起哄，惹得小嬋下了場還不停地笑，沒往喬橋那兒看一眼。

喬橋心裡的不爽直線飆升。

剛才跟小嬋對唱歌的男生拎了一瓶啤酒經過喬橋邊，他偶爾一低頭，跟喬橋的視線剛好對上了，兩個人眼裡都閃過瞬間的錯愕。

“喬橋？”

姜原遲疑著又重複了一遍：“你是喬橋吧？”

喬橋尷尬地‘嗯’了一聲，猜測對方多半是因為變化太大不敢認了，畢竟高中時喬橋只能穿小嬋不要的二手貨，樸素得要命，還對姜原抱著朦朦朧朧的喜歡，每次見他都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

“好久不見，自從高中畢業以後，我們再也沒見過吧？這趟歌唱得還真值。”姜原把手裡的酒遞給喬橋，自己從容地又從桌上拿了一瓶。

大哥，你別拿了……這些酒最後都得我付錢啊……

喬橋心在滴，但又什麼都不能說，憋得快要傷，還沒湊到瓶口臉上就升起兩團紅暈，線不強也看得清清楚楚。

“你一點都沒變，一看到我就要臉紅。”

姜原笑笑，湊過去跟喬橋了個杯，然後很帥氣地一飲而盡。

……

喬橋心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是喬嬋的朋友？”姜原問道。

“我是姐。”

“怪不得。”姜原出恍然大悟的表，“我說怎麼總覺得你倆有點像，可為什麼喬嬋從沒提過啊。”

“不是親的。”

姜原咳嗽了一聲，但他早練出了一遊走花叢的絕技，尷尬只存在了一秒就又被玩世不恭替代：“不過確實很像。”

喬橋盯著杯子，因為跟姜原無話可聊只好發呆，可這作配上臉上兩團可疑的紅暈更像是‘終於見到暗多年的男生所以得不敢抬頭’，姜原一邊喝酒一邊眼打量喬橋，心裡忽然生出些後悔的覺。

他知道自己沒能力沒才華又好吃懶做，渾上下唯一的優點就是這張臉，所以上學期間盡遊戲花叢，一邊鍛煉哄人的技巧一邊不更事的白富，只等將來找個富婆結婚一步登天。所以像喬橋這樣渾散發貧窮氣息的質樸，高中時期的姜原是本瞧不上的，他為了比對朋友們的家產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哪兒有功夫管路邊一棵狗尾草？

沒想幾年過去，原本土裡土氣的狗尾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落含苞待放的海棠了。

而自己，因為玩不改幾個到手的朋友都接連告吹，唯一一個快要接近功的，還因為說一不二的老丈人橫一腳搞黃了，隨著年齡一點點增大，好騙的富婆越來越，姜原高不低不就，、只能每天跟著狐朋狗友四玩，混跡在學弟學妹們的聚會中，希冀著能再上幾個被沖昏了頭的有錢小姑娘。

不過，有喬橋這樣的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

他認定了喬橋是可‘約炮’的那類，於是借著上廁所的契機又整理了一下髮型，確定各個角度都足夠帥氣後才重新坐回喬橋邊。

因為姜原離開而剛松了一口氣的喬橋：……

小嬋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況，氣得口都發悶了，眼看攀不上珠珠表哥，費了好大功夫過層層關係才又約到姜原這種級別的，本想借這個機會好好發展一下，結果一個不留神他居然跑去跟喬橋坐到一起了？

自己的這個便宜姐姐，真是壞事的一把好手！

而喬橋這邊，則恨不得離姜原八丈遠。

也是奇了怪了，怎麼自己越表現出不希他靠太近的樣子，姜原反而越要湊上來呢？兩個人本來就是坐在沙發的一角，喬橋再退半個屁都要懸空了，可對面還是咄咄人地靠近，偶爾喬橋還能覺到男人故意往耳朵裡吹氣，那種陌生人口腔裡呼出來的熱氣從頸邊刮過去的覺極其黏膩，喬橋皮疙瘩爬了半個，最後忍無可忍推了姜原一把，臉不太好看：“你能不能別靠這麼近？”

姜原裝出一副才發現的樣子，連連道歉：“你說話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到。”

“那就別說了。”

“不行。”姜原微笑，“跟麗的孩子在一起卻不說話是很失禮的。”

很好，剩下半邊也被皮疙瘩爬滿了。

就在喬橋快坐不下去的時候，小嬋忽然站起來表示還有點事，要提前回家，一包廂的人還沒盡興，但起頭的是喬嬋，主人要散賓客也只能散，於是接二連三地離開了，不一會兒包廂裡只剩下喬橋、小嬋和姜原三人。

“姜哥，你不走嗎？”小嬋問道，語氣有點酸。

“我等你啊。”姜原隨口一句話就把逗得喜笑開，喬橋不歎時間是把殺豬刀，高中時的姜原好歹也算年，現在居然這麼油膩。

對對方僅存的一點好也在剛才短暫的接中消磨殆盡了，姜原眼裡的求就差寫在臉上，喬橋拍了兩年AV，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真是白乾了。

“我去結帳，你們聊。”喬橋說道。

“怎麼好讓你結，我來吧。”姜原站起來，執意跟著喬橋下樓。

付錢的事喬橋才不會搶先，有人樂意當冤大頭最好，但沒想到姜原這麼老道，錢包的作簡直像慢速攝影，半天了錢包還在兜裡，實在不了了，火速掏出銀行卡，拍在了檯面上。

前臺小姐微笑著刷了一下，又刷了一下，試了三遍，都沒功。

“抱歉，您這張卡似乎消磁了呢。”

“啊？”

喬橋又翻了翻錢包，現金絕對不夠，卡又只有這一張……看向姜原，他倒是終於把錢包出來了，但裡面只有幾百塊，只夠填個零頭。

……

喬橋只好從錢包最裡層出那張周遠川送的黑卡，默默遞了過去。

姜原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盯著黑卡左角一個蔽的logo，心宛如暴風雨的大海一般刮著驚濤駭浪，這種卡片他見過一次，就在那位差點要為他老丈人的本地土豪手裡，只不過老丈人的卡片是金的，比這種黑的還要低一個級別。

姜原重新仔細把喬橋打量了一遍，幾秒鐘之就改變了計畫。

姜原想，必須讓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