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一蓮

宋祁言再坐回電腦前的時候，遲鈍如秦瑞都能覺出有什麼不一樣了。

原本上齊齊整整的襯長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鬆鬆垮垮的淺條紋浴袍，前袒著大片皮不說，臉上更是一副飽食後的饜足表，真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發生了什麼。

秦瑞皮笑不笑：“二十分鐘，快啊。”

宋祁言從頭到腳都是一子糜爛氣息，他慢條斯理地把額前髮梢上的水珠捋下來，輕飄飄地瞟了秦瑞一眼， “只是口了幾下而已。”

秦瑞的臉皮搐了幾下，手裡的煙都快被他掐斷了。

宋祁言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順手把領子拉高了些：“還是談正事吧。”

兩個人的目又放回熱搜榜上，此時榜單已經被全部清空，只剩下週教授宣布重大科學發現的新聞高高地掛在最頂端，然後是關於他本人的一些採訪，能看得出周遠川這次打了新聞界一個措手不及，大部分人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堪稱本年度最重磅的科研炸彈就被平地炸響了。

各界全是一片人仰馬翻。

“嘁。”秦瑞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早說你要搞這麼一出，我哪兒還用得著砸錢買熱度。”

宋祁言盯著榜單沒說話。

其實這件事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阮輕的視頻剛出來沒多久，周遠川就給他打過一個電話，電話裡很簡單地提了一句他會把這視頻下來，宋祁言當時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周遠川主業不在娛樂圈，關係門路一個都沒有，就算他能用自己科學界的那份資源，可難道還能跟國家提要求說撤一個社網絡上的小視頻？這不是殺用牛刀嗎？

沒想到是這個辦法。

“只把視頻下來是不夠的。”秦瑞慢悠悠地吐了口煙，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地把煙灰敲落，“阮輕這種人，本質上是想藉著這風往上竄一竄，我見過太多了。”

“你那邊有消息麼？”

“嗯哼。”秦瑞出個帶點腥氣的笑，“你別說，還真被我找到了。我們那圈子裡有個姓柏的，阮輕沒出名前就在他手底下，床照視頻要什麼有什麼，全是正面臉的無碼高清。”

“他要多錢？”

“姓柏的前年生意失敗借了我朋友陸星一筆錢，正愁還不上，我讓他拿視頻抵了。”

“簽合同了？”

“行了吧你。”秦瑞擺擺手，“你這種人，也就適合在幕後玩玩理財投資，真坐到一張酒桌上去，我看誰搭理你，本沒朋友嘛。”

宋祁言笑笑，也不反駁。

“不過據我所知，網上那個視頻不是從阮輕手裡流出去的。”

“消息屬實嗎？”

“95％以上。”秦瑞咬著香煙的過濾，懶洋洋地接腔。

“好，剩下的我去查。”宋祁言合上文件夾，了太，“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兩個人都忙活了大半夜，此時事告一段落，不約而同地都放鬆下來，秦瑞也有些困倦，他剛要關視頻，結果正看到宋祁言在發呆。

他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兒盯著又看了兩秒，總算是確定屏幕裡這個角含笑，目無焦距的人真的是平常得跟隻老妖怪似的宋祁言。

“餵……”秦瑞驚悚道，“你不會高興傻了吧？”

宋祁言出神出得無聲無息，回神也回得極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復常態了，他掩飾地輕咳了一聲，可角的笑意還是掩不住：“秦瑞，你嚐過的味道麼？”

秦瑞挑眉：“你嚐過？”

“嗯。”宋祁言輕輕了，“就剛才。”

臥槽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啊……

“…看…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宋祁言沒回答這個問題，他手把視頻關掉了，末了不忘給秦瑞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簡直就像一隻乾了壞事還忍不住要炫耀出來的花孔雀！

秦瑞雖然沒想明白是什麼事，但潛意識覺得如果自己知道真相一定會被氣吐，畢竟宋祁言的惡劣他這幾年可是會得足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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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沒多久，宋祁言就載著喬橋回了WAWA總部。

原因有好幾個，一是公司今天對外有一個簡單的說明會，旗下藝人出了事，後的公司不能像個頭烏一樣不頭。但齊總也是當著全員工的面發過話的，這事沒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短了志氣，簡而言之一句話，上下必須擰一繩，絕對不能被別人看笑話。

第二個原因就是喬橋打算搬出WAWA，雖然15樓住得還算舒服，但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已經不適合了，宋祁言聯繫了搬家公司，只等喬橋當面代一下況就可以手。

WAWA總部大廳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但喬橋一進去仍然敏銳地覺氣氛怪異了許多，不試探的視線有若有無地往和宋祁言的方向探過來，間或夾雜著一些竊竊的私語。

宋祁言一筆海藍西裝三件套，站在大廳中間冷冷地掃上一圈，世界安靜了。

他拉著喬橋走到VIP電梯前，電梯'叮'地響了一聲，打開門一個年模樣的人抬頭衝兩人笑了笑：“呀，這麼巧。”

竟然是一蓮。

喬橋上次見他還是裝造型，這次打扮得清清爽爽差點沒認出來，不過臉還是一樣的雌雄莫辯，帶著還沒長開似的稚氣。

宋祁言在人前一向禮貌疏遠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所以只簡單點了個頭就算打招呼了。

一蓮也毫不介意宋祁言的冷漠，揚了揚掌心的手機，笑道：“昨天晚上可是熱鬧，宋導大手筆呀。”

喬橋茫然地看向宋祁言，到現在為止還沒開過網絡。

“你要是這個季度很閒，我可以讓策劃部再給你排點工作。”宋祁言淡淡一笑。

“誒誒，別呀，我這陣子腎虧腎虛得厲害，看什麼眼前都發綠，宋導千萬放過我。”他從善如流地衝宋祁言眨眨眼睛，“下次我多接幾個見面會，穿死庫水給你看。”

他說完視線一轉落到喬喬上：“平的小姐姐，你也幫我說說好話嘛。”

……

喬橋捂著口，著萬箭穿心的痛。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宋導居然喜歡這種款。”一蓮著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喬橋，“看起來很普通嘛，那就一定是活兒很好咯……吶，有沒有興趣跟我試試？我在床上超猛的唷。”

電梯間溫度驟降。

“開玩笑的啊，宋導你不要這麼認真，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跟C以下的上床。”一蓮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不不願地鼓起臉，“好好，我以後不說了！”

可男孩子討饒的樣子分外惹人疼，喬橋忽然明白為什麼一蓮能衝到總榜第三了，他從長相到行為甚至格，都切切實實地中了阿姨媽媽的痛點。

電梯'叮'得一聲到樓層，宋祁言拉著喬橋走出去，一蓮也晃晃悠悠地跟上來。

“搬家公司晚一點到，我還有點事要去理，你在辦公室稍等我幾分鐘。”宋祁言轉頭低聲叮囑道。

“沒事沒事，你先忙。”喬橋出個大大的笑臉，“我等你回來。”

書一看宋導到了，眼疾手快地打開辦公室的門，把幾人讓了進去。

“你有事？”宋祁言看著跟進來的一蓮，眼裡已經帶了點冷意。

“我來找你請假嘛。”一蓮雙手合十，“這陣子不想拍啦，要在家休息休息。”

“不行。”宋祁言言簡意賅地回絕，“你上排片量太多，絕對不能走。”

“唉，我要不是沒辦法也不來找你啊。”一蓮了自己的腰，掀開一截上下擺給宋祁言看，“真的不出東西了啊，這陣子玩得太狠了，我還沒年呢，再這麼下去要出人命了。”

雪白的一截纖腰就在空氣裡晃啊晃的，讓人很有一種把礙事的服完全撕開的衝。

“不行。”

“好吧好吧。”一蓮攤攤手，“那我跟你講個條件，我知道是誰把那段視頻傳到網上的。”

喬橋驚訝地看向一蓮。

宋祁言則二話不說轉從屜裡取出一張請假表格，提筆在末尾刷刷刷籤上名字遞給一蓮：“日期自己填。”

“哇，你。”一蓮如獲至寶地接過來，順便還在上面親了一口，“寫三個月沒問題吧？”

“可以。”宋祁言點頭，“但再多就不行了。”

一蓮收起表格，見喬橋和宋祁言都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是偶然發現的，你們記得上次來WAWA的國民妹妹杜小霜吧？當天我就把拐到床上去了~是在衛生間做的，我子都沒，不過不得不說很大喲，抓起來超有覺的~”

“說重點。”宋祁言不耐煩地打斷。

“後來我就找一起玩嘛，然後有一次我提議要拍點小視頻，但很謹慎，只允許我拿手機拍，拍完看過後就要刪掉，然後——”一蓮聳聳肩，“順便就看到現在掛在網上的那個視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