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給林晚卿取針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引來一道聲淚俱下的痛呼。

又氣又委屈地推開蘇陌憶，目圓瞪，出個齜牙咧的兇相，像一隻被踩了尾的貓兒。

“蘇陌憶！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蘇陌憶的心臟猛然往下沉了沉。

他想去拉人，然而林晚卿卻像怕了他似的，踉蹌著要爬起來往後躲。

他隻得一個箭步衝上去，先準無誤地去撈某人的腰，然後一個旋，將人帶到坐榻上，再雙一夾，將地製在了上。

下一刻，林晚卿的就被他捂住了。

已然心力瘁的蘇大人面灰白，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意外和刺激了。

他緩慢環顧四周，確定門窗都有鎖好，並且真的沒有人聽之後，才看著林晚卿道：“別忘了這裡是章府！”

林晚卿睜著一雙淚眼迷蒙的眸子看他，配合地點點頭。淚的睫扇，像兩隻被雨淋的小蝶。

蘇陌憶看得心，立即將目移開，著聲保證道：“我會小心的。”

“唔唔唔！”林晚卿點頭。

“但是你別再了。”

“唔唔！”某人既乖巧又配合。

“也不準說話。”

“唔！”

蘇陌憶歎氣，緩緩地放開了。

可是這一放，蘇陌憶才發現，當下兩人是以一種怎樣親又恥的姿勢摟抱在一起。

溫香玉在懷，他的手摟著的肩，他的夾著的……

熱氣氤氳的呼吸就在耳邊，答答的睫像兩把小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搔著他頸側的皮。

蘇陌憶覺得口一熱，有什麼東西正在變得興起來。

“你、你先下來……”蘇陌憶結，說話的時候險些磕到自己的舌頭。

他先松開了鉗製林晚卿的，扶著的腰就要把人往下掀。

“我不要～”滴滴的聲，帶了些鼻音，上的人翻了個，直接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就這樣藥，”氣鼓鼓地命令，兇兇的，“你要是再弄疼我，我就咬你！”

說完，張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

蘇陌憶已然僵地像是一，連哪裡不對勁都覺不到了。

因為他覺得，現在最不對勁的是他的腦子，和他上這個人。

平日裡，他就知道自己惹不起林晚卿；沒曾想，這喝了“心”的林晚卿，他更惹不起……

而懷裡的那個人還無知無覺地將手到他面前晃悠，哭唧唧地求安道：“你看，為了救你我流了好多，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

好好好，對你好。

蘇陌憶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對不好。

“藥吧。”林晚卿放開他的脖子，整個人往他懷裡靠了靠，舒服地窩在他的臂彎裡，將手遞給了他。

蘇陌憶抱著，往燭火的方向近了一些。

方才月幽暗，他沒看清楚。如今借著燭火，蘇陌憶才發現，的手傷得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

半個指甲已然浸，仿佛只要輕輕一掀，整個都會落。

原本水蔥一樣的手指，如今模糊。

他的心口疼了一下，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空落落的。

孤燈下，他只能看到的發心，林晚卿靠在他的懷裡，有淡淡的溫度和香味過衫傳來。

明明還只是個小姑娘。

可是他們認識這麼久以來，這樣又可的一面，卻是只有在喝下了“心”之後，他才得以窺見。

他想起林晚卿曾經告訴過他，在很小的時候，的父母和家人都離而去了。

十二年裡，扮男裝，孤一人，沒有同夥不曾結伴。這些聽起來不過一閃而過的一句代，可對於來說，卻是實實在在，踽踽獨行的幾千個日夜。

蘇陌憶不敢想象，在難過的時候，覺得孤獨無依的時候，是怎麼過去的。

案幾上的孤燈明滅，微像刺一般灼痛他的眼。

他忽然很想抱抱。

為了那些獨自承和背負的日子裡，從來都不可言說的孤獨。

圈住的手臂再了一些，懷裡的人哼唧一聲，好似十分滿意。

抬頭，發心蹭到他的下，笑盈盈地道：“大人，你知不知道，我的酒量其實很好。”

蘇陌憶專心上藥，沒有應。

林晚卿渾然不覺，自顧自地得意道：“我一個人可以喝一缸酒。”

說著還不忘得意地比劃了一下，“這麼大一缸！以前在書院的時候，他們都我千杯不醉。”

“嗯，你能耐。”蘇陌憶聲音平穩，可是語氣中已然不悅。

“嘿嘿～”懷裡的人沒心沒肺地笑，繼續道：“可是我一開始也不會喝酒。但是同窗們時常邀約，不去也不好，所以我就自己在家裡練習。”

火迷離，的聲音也逐漸飄渺起來。

怔怔地看著燭火，囁嚅道：“因為我害怕喝醉，喝醉了，會暴份，會想起不開心的事，會一直哭。所以，我要比他們都能喝。”

“林晚卿。”

火嗶剝，炸出一朵火花。

蘇陌憶打斷了的話。

他低著頭往手上纏紗布，沒有看，片刻之後才沉聲道：“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做你自己就好。”

清風徐徐，燭火明滅。

懷裡的人低低地笑了一聲，沉默半晌才歎息道：“是麼……”

蘇陌憶從中聽出了無奈。

兩人都不再說話，直到最後一圈紗布被裹。蘇陌憶將它固住，打了個結。

他想將林晚卿帶下來，卻發現收回自己的手後，自然而然地就將它們都圈上了他的腰。

把臉埋在他的口，悶悶地道：“大人，你真好聞。”

說完直起，湊到他的耳後，使勁吸了吸鼻子。

麻麻的意，從他耳心流開，蘇陌憶一時怔愣，不知如何回應。

然而懷裡的子也沒有期待他的回應，將額頭抵在他的耳邊，囁嚅道：“你上有書墨香味，有松木香味，還有的味道。”

“什麼？”蘇陌憶挑眉，側了側頭。

“，”重複，笑著道：“就是暖暖的。”

說著話，眼含星地看他，一隻手點了點他冷肅的臉，“這裡，是冷的。”

言畢，那隻手又來到他的口，摁了摁，繼續道：“這裡，是暖的。”

“所以，”抬頭看他，笑意盈盈地道：“我好像還有點喜歡你這別扭的樣子。”

燭火下，蘇陌憶膛起伏，卻依舊冷著一張臉，擺上不近人的樣子，追問道：“有多喜歡？”

林晚卿見狀思忖片刻，很認真地出手，將拇指和食指分出一條眼幾乎看不見的隙道：“大概，就這麼多。”

“……”蘇陌憶要被氣死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算是喝了“心”也一定保持著一份清醒，存心就是要來氣他的。

可是懷裡的罪魁禍首卻還是一臉的無覺，開始掰著指頭數落，表認真且嚴肅。

“你看你，脾氣不好，喜怒無常，心。明明喜歡得要命吧，又要假裝不在乎。對人對狗都不友善，還總是拿份威脅下屬。哦！不僅威脅，還榨！”

蘇陌憶聽得啞口無言，隻覺得方才堵在口的那口氣變了，恨不得現在就能噴一臉。

可是下一刻，他就怎麼都氣不起來了。

因為懷裡的人攀著他的肩挪了挪子，轉頭看來，四目相對。

然後，手上了他蹙的眉頭，喃喃道：“不氣不氣，生氣就不好看了。”

不等他反應，林晚卿跪坐了起來，雙夾住他的腰，兩隻手魯地將他的頭往後一摁，兩片的就這麼了上來。

蘇陌憶被一連串的作弄懵了。

孤燈飄搖下，濃的睫垂下來，在下眼瞼投下兩片影，像兩隻合在一起的小掌，輕輕地托著。的又又，讓人不想到天邊那片水汽氤氳的積雨雲。

但只是淺淺地啄，舌尖出來，在他的上一圈，像嘗鮮的小。

吻了短短一息，又像想起什麼，忽然抬起頭來，捧著蘇陌憶的臉道：“你若是不好看了，那就連唯一的優點都沒了。”

“……”冰火兩重天，蘇陌憶再次嘗到了心梗的味道。

林晚卿卻依然自言自語道：“所以我覺得，我對你的喜歡，很可能就是讒你的子。”

“呀！！！”

案幾上的燭火晃了晃，林晚卿一個眼花，轉已經到了蘇陌憶下。

的還是夾著他的腰，姿勢曖昧而親。

林晚卿下意識想掙，卻被他鉗住了雙手。

蘇陌憶看著，瞇了瞇眼，神危險道：“你再胡說八道，本明日就把你送回盛京。”

林晚卿不以為意地撇了撇。

蘇大人的套路，可是太懂了。

上說一套，背地裡做一套。反正就是，他的威脅，從來都沒有對實現過，故而也並不是很怕他。

側想翻起來，換個氣勢更足一點的姿勢再跟他理論。卻沒曾想上一，便覺得心有什麼東西正梆梆地抵著自己。

低頭去看。

“大人，”卷了卷小腹，用恥骨推著蘇陌憶間的，以示提醒。

“你好像支帳篷了……”

林晚卿不會知道這麼一個無心的舉，在一個快要被佔據的男人那裡，足以引起什麼樣的風波。

蘇陌憶幾乎是在的同時，就再一次脹大、，楞頭，被過的地方，也傳來清晰的快。

激流一竄，讓他後脊發熱。

林晚卿仰頭，襟微敞，白皙纖細的脖子下，一雙致的鎖骨線條流暢，像兩尾溜溜的魚。

燭火映上的眼，眸子裡就帶了些星星點點的亮。看向他的時候，有幾分赧，有幾分醉意。

依舊在掙扎，蘇陌憶卻沒有放開的手。

他保持著鉗製的姿勢，回應的目，沉著聲音問道：“你饞我子？”

林晚卿想想，點頭。

“有多饞？”他問，聲音裡染上明顯的暗啞。

林晚卿繼續想，轉而道：“你在床上和在床下，兩幅樣子。床下的樣子看得多了，自然想再看看床上。”

“哦，”蘇陌憶不屑地哼了一聲，語氣是波瀾不驚，但臉已經紅了起來。

下一刻，林晚卿向著他再近了一寸，幾乎鼻尖相。

幽暗線下，人明眸皓齒，呵氣如蘭。

說：“今日我救了你，作為回報，你讓我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