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吃的,每天越來越稀的玉米糊糊,野豬煮野菜湯,實在讓明月有些食不下嚥,喝了半碗,便喝不下去了。
吃過飯,明文禮跟明耀便扛著獵準備送去鎮上潘屠夫家裡,明月不打算去,便的了明文禮道,「四叔,您賣了獵記得買點糧食回來,家裡沒啥吃的了,最好是買點大米跟蔬菜。」
明文禮笑著了明月的頭,道,「饞的丫頭。」
明月一臉委屈的了自己的臉,道,「四叔,您看看我麵黃瘦的樣子。」
明文禮看著明月這個樣子,也有些心疼,再看了看門外幾個幫忙拖著樹枝的孩子,也都那麼瘦,嘆息一聲應道,「好,我一會兒買點大米蔬菜回來。」
走的時候,明文禮還從獵中拿了一隻野,過去給許錦娘,道,「二嫂中午給燉了,給孩子們補補子。」
許錦娘猶豫著道,「還是先賣錢吧。」
明文禮道,「山上野多的是,不缺,二嫂看看這些個孩子,都是長個兒的時候,瘦這樣子……」
聽明文禮說的話,許錦娘也有些心疼,便點了點頭,接過了明文禮手裡的野。
明月跟著過去幫忙收拾周圍的雜木,快中午的時候,太大了,明月便了幾個半大的孩子,提著水桶去了湖邊,說是去打水。
明老大不放心的招呼幾人別掉進了水裡,有明月在,其它他倒是不擔心。
可明月哪裡是去打水,到了水邊,讓幾個孩子在岸邊守著,自己便下了水。
幾個孩子一臉擔心的看著明月跳進了湖裡,待看到明月在水裡隨意的遊來遊去,才終於放下了心。
明月一頭紮進水裡,嚇的幾個孩子在岸邊著急的看著明月消失的水麵,明嚇的正癟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卻見著姐姐從水中冒出了頭,手裡還抓著一條魚。
明瞬間開心的拍著掌笑道,「姐姐好厲害,抓著魚了。」
明月將魚丟進帶來的水桶,繼續潛進水裡,再抓了三條,差不多了,才從水裡出來。
明康一臉崇拜的看著明月,道,「月兒姐,你劃水好厲害,可以教我麼?」
明輝跟明也在一旁道,「我也要學。」
明月想了想,這教他們學會劃水也好,若是以後不小心掉進水裡,也不會有危險,於是便點頭道,「好,明天中午開始,咱們來這裡學劃水,今天先回去,將魚送回去讓娘給咱們做魚吃。」
明興的拍著手,「好耶,有魚吃了。」明輝明康也是一臉開心,明輝自覺的提著一桶水,明康則提著魚,四人開開心心的回了山。
剛到山附近,明便興的往屋裡跑去跟娘親炫耀去了,明老大抬頭便看見明月一是水,不擔心的皺起了眉頭,「月兒掉進水裡了?怎的全了?」
明康興的道,「大伯,月兒姐會劃水,還抓了好幾條魚呢,咱晚上有魚吃了?」
明老三疑的看嚮明月,道,「月兒啥時候學會劃水的?」
明月隨便的編了兩句,「以前經常跑這湖邊來玩兒,慢慢就學會了。」
像這種出其不意的事多了,便也不覺得驚奇了,明月給了大家太多的驚奇,之後再聽到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便理所當然的接了。
剛聽了明的炫耀,出門的許錦娘看著明月一是水,皺著眉頭道,「月兒,趕的去把服換下來,可別冒了。」
如今天氣暖和,下水倒不覺得冷,可渾了被山上的風一吹,明月也覺得上有些發涼,乖乖應下,邊往屋裡走還邊道,「娘,中午給咱們做魚吃哦。」
許錦娘笑著應道,「好。」
想想如今的日子,許錦娘心裡覺得比曾經有房子有地的時候滿足多了,自己的月兒似乎一夜間長大了,讓以前覺得絕的生活,似乎又充滿了希。
中午的時候,明文禮跟明耀去鎮上的也回來了,手裡提了兩個布袋,半袋子大米,半袋子白麪,大約二十來斤的樣子。
一進門,明文禮便說無奈的道,「這糧食如今糧食越來越貴了,比原來的價格翻了幾倍了,大米已經是一兩銀子一石了,白麪更是貴,一兩半一石了。」
明月見過這裡量糧食的石,一個正方形用木頭做的盛東西的盒子,沒有蓋,被稱作石,明月估計了下,一石大約有三四斤的樣子。
明老大皺起眉頭,道,「怎的這般貴了?」
明月道,「大伯還記得咱去縣城遇見的那群商人麼?他們說鮮卑正在遭遇飢荒,如此形,怕是糧食會越來越貴,而且是咱們這邊境,到最後還有可能出現沒糧可賣的形。」
明耀擔心的道,「咱如今沒了地,若是還沒了糧賣,咱們要怎麼過活?」
明月皺了皺眉頭,道,「隻能屯糧。」而且心裡也開始盤算著,近期得想辦法多賺錢點錢了。
柳氏過來,打破了眾人的一臉沉重,「先吃飯吧。」
說著便把一大盤紅燒魚放到了桌子上,幾個孩子已經饞的開始流口水了。
明月看了看眾人臉上沉重的表,開口安道,「明天開始咱們多打點獵,再多屯點糧食,肯定能熬過來的。」明文禮從懷裡掏出十年銀子,遞給明月,失落的道,「獵也降價了,總共隻賣了十五兩銀子,買糧食花了六兩,剩下九兩。」獵基本上都是明月打的,所以明文禮便打算將銀子給明月支配。
明月沒有接,道,「還是給爺保管吧。」
可以想辦法說服爺如何支配銀子,但是自己拿著,若是讓知道了,還不得又鬧起來,還是算了吧。
飯桌上很安靜,因為明文禮帶回來的訊息,眾人都心沉重,默默的吃著飯,似乎連魚和野吃在裡都沒那麼味了。
不過並不影響幾個孩子,他們仍舊吃的很開心。
明月心不在焉的喝著碗裡的玉米糊糊,腦子裡卻在不停的思索著。
一般這種獵的消費群,怕都是些有錢人,獵降價了,說明酒樓裡生意淡了,難道是那些人聽見了什麼風聲離開了?
若邊境真的發生戰,離邊境如此近的涼山鎮,怕是肯定會被波及,那該如何是好?離開這裡?能去哪兒?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不可能離開。
既然隻能選擇留下,看來是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有了想法,明月吃過飯後,便把自己關進了大通鋪的房裡,找出之前還剩下的兩張宣紙,拿了一截木炭開始寫寫畫畫,一呆便呆了個吧時辰。
眾人都在山外忙碌著,明文禮發現明月一直不見人,便好奇問道,「二嫂,月兒幹嘛去了?」
許錦娘道,「躲屋子裡拿了兩張紙寫寫畫畫的,不知道想幹啥。」
「我去看看。」明文禮實在好奇,放下手裡的活兒,起往屋裡去了。
明月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隻到明文禮到了旁,出聲問道,「你這畫的是些啥?」明月纔回過神來,發現一旁有人。
想了想自己的計劃,實施起來肯定會遇到阻礙,比如爺的反對,但是若是能得到四叔的支援,爺的反對就不問題了,四叔對爺的影響力,明月可是清楚的知道的。
不過明月手裡的東西,不到迫不得已,卻是暫時不打算拿出來的。
明月將手裡的木炭丟了,對著四叔明文禮開口說道,「四叔,糧食價格瘋長,獵價格降低,您怎麼看?」
明文禮一聲輕嘆,「怕是邊境要有戰了。」
明月點頭附和道,「我也這麼覺得,咱們涼山鎮離邊境這麼近,若邊境真發生戰,肯定會到波及,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提前做準備的好。」
明文禮知道明月的鬼點子多,早已不把明月當一個小丫頭看待,認真的問道,「你可有什麼辦法?」
明月一聲輕嘆,「戰咱們肯定是沒辦法阻止的,咱隻能想辦法做些準備。」
明文禮一臉期待的看著明月,道,「說說看。」
「好,若是發生戰,導火索鐵定是鮮卑在鬧飢荒,他們缺糧食,所以要發戰爭,如今咱沒有田地,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屯糧食,有足夠的糧食,才能活下去,若是等到戰起,在咱們這邊境,怕是再多的銀子都買不到糧食了。」
明文禮讚同的點頭,明月便繼續道,「而且咱不能急著先買地基修房子了,這大涼山對於咱們,是天然的屏障。」
這點明文禮有些不贊同,皺起眉頭說道,「這不行,我從書上看過,隻要有地方鬧飢荒,野鐵定會跟著暴,咱們住在這山上越是危險,我今天還在想,咱們不用修這山外的院子了,得想辦法儘快搬下山去。」
明月道,「咱們又要屯糧食,又要買宅基建房子,首先銀錢便是問題,其次,四叔有沒有想過,這野暴,對咱們住在山上是威脅,但同樣也是保障啊。」
明文禮不明白的看著明月,「怎會是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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