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蔣君臨骨悚然，並覺這陸家三也不太正常。

後來，陸知淵拿了世界冠軍，在面前熱烈而開朗，笑容滿面，也洗不去蔣君臨那一年在凰樹下的印象。

深夜的環球中心，顧瓷站在臺上拉小提琴，曲子舒緩優，拉了小提琴整整三個小時，一直到黎江發來一條簡訊。

顧瓷小姐，三爺睡著了。

顧瓷放下小提琴，了酸疼的手腕，夜深人靜，正是令人放鬆時，顧瓷打開了A大的志願填報表，在臨床醫學和音樂系中，選了臨床醫學。

喜歡音樂，拉小提琴時，也音樂帶來的樂趣。

可最重要的兩個人，陸知淵和顧子遇，都需要醫生。

周津津知道選了八年本博連讀的臨床醫學時，人都驚呆了，「你……你瘋了，A大的臨床好難讀的。」

「我會為一個好醫生。」

「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夢想是救死扶傷，學經濟，學金融，哪怕是學音樂也行啊，比醫學輕鬆。」周津津心疼，「你選人解剖，生化學，藥理病理，預防免疫，外科，神經學科，連中醫都得讀，一聽就好恐怖。」

顧瓷輕笑，「你還是選金融嗎？」

周津津點頭，「我還想你選金融，我們一個專業一個寢室呢。」

「我大學不住校，子遇也要讀博，我們還住環球。」

「子遇讀博？」周津津尖起來，「你在騙我吧？他是天才嗎？天才也不能六歲讀博啊。」

「是要讀博。」

周津津被這夢幻的現實打擊到了，「臥槽，我再也不敢六歲的寶寶小學了，一不小心他就卷死你。他六歲讀博，我十八歲踩著分數線進大學，我是來湊數的嗎？」

「A大是全國最高學府，你要來湊數，別人怎麼辦？」

「顧子遇也太卷了吧！」

陸知淵和顧子遇是中午吃飯時，聽到顧瓷選了臨床醫學，父子兩人同款懵臉，異口同聲，「為什麼？」

「當醫生不好嗎？」

陸知淵蹙眉，「好在哪兒？又辛苦，又累，還要讀八年，你人都要讀傻了。」

「姐姐，換專業吧，醫生太辛苦了。」

父子兩人罕見的統一戰線。

「通知書過幾天就來了。」顧瓷無視了他們的訴求，「以後我可以當你們的專屬醫生。」

「我們又沒病！」陸知淵和顧子遇再一次異口同聲。

顧瓷攤手，「這漫長人生，什麼都可以避開，醫院是避不開的。」

陸知淵試探問，「那你本科畢業后，分科想要選什麼？科，外科，還是……神學科？」

顧瓷心中已有決策，卻笑說，「分科不急，等學了幾年，看我對哪一方面興趣。」

陸知淵目晦難懂，顧瓷心裡一，「小時候我們玩過家家，你扮演賽車手，我扮演醫生，我們都走在自己夢想的路上。」

所以，陸知淵，別有力，也別有負擔。

「你真的喜歡嗎？」陸知淵說，「你明明喜歡音樂。」

「人的喜好會改變，我喜歡音樂，我也喜歡醫學。」顧瓷是一個骨子裡特別執著的人，決定的事，很難轉圜，「等課程表安排下來，如果不衝突，我再選音樂系雙修。」

幾天後，顧瓷收到了A大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也買了醫學臨床醫學的書籍在自學。夜裡依然彈奏幾個小時的小提琴，讓三爺睡個好覺。

周津津拿到通知書後，周家也知曉，周家舉辦了一場升學宴，周津津回去應酬。顧文良兩個兒都考上A大，自然的辦宴席，顧瓷是高考狀元，他面上有，可升學宴，顧瓷無視了他，並未回顧家，顧文良打了數次電話，顧瓷覺得煩，把他拉黑了。

蔣君臨也舉辦一場宴席，一是慶祝考上A大，二是正式宣布的份，告訴所有人，蔣君臨在背後為撐腰。

宴會上，圈名媛和夫人們也在討論顧瓷。

「你看蔣老太太的臉，這麼大喜事也不見笑臉，是一點都不待見顧瓷。」

「你和顧瓷同校，真的如傳聞一樣驕縱嗎？」

「媽，我們又不同班，也沒集，倒是經常看打群架。」

「天啊，打群架，這麼兇，小太妹嗎？」

「脾氣……不太好。」一名穿著草綠長的名媛說，「初中同班三年，我沒見笑過，除了周津津，也不搭理別人。」

「打群架，又兇，又獨……」一名富夫人慨，「蔣明月優雅高貴，怕是一分沒傳給兒，怪不得老太太不待見。」

顧瓷挽著蔣君臨的臂彎出場時，驚艷全場，穿著龍樓的玫瑰刺繡旗袍，白底紅綉，耳戴珍珠，頭髮全盤起來，出修長而優的天鵝頸，氣質高貴，清艷絕塵，像是一朵含霜玫瑰。

「這就是你們說的小太妹？」

「不信謠，不傳謠，古人誠不欺我。」

「人不能太漂亮，一看就不是居家過日子的。」貴婦人搖搖頭，「還是顧楚韻這種溫婉的姑娘討人喜歡。」

華蘭銀行相的，蔣家的至親們，都上來和顧瓷打招呼，蔣君臨保駕護航似的在旁一一介紹，顧瓷也一一記住。

不甜，氣質也冷，臉上大寫的我不好惹，至親們倒是覺得還好，畢竟從小蔣君臨長大的，誰不說一句果然是兄妹。

合作世家們，不管背後怎麼說，當面總是笑臉迎人，誇讚不斷。

蔣老太爺眼含熱淚，看到外孫亭亭玉立，心中慨，「明月若在世，一定很開心。」

蔣老太太近日被老公，兒子和孫子番上陣，態度早就和緩，心裡卻記得顧瓷在周家時對的惡劣態度，拉不下臉來。

老太爺說，「呂曼虧待，對楚韻心裡有怨很正常，你是長輩，難不還和小輩計較。」

「是晚輩，還和長輩嗆聲，一點禮數都沒有。」

老太爺笑說，「像君臨嘛。」

老太太一哽，竟說不出話來，這輩子除了中年喪，過得一帆風順，老公疼，兒子孝順，幾乎都捧著，哄著，偏偏生了一個從小冷厲嚴肅的孫子，不怕老公，更不怕兒子，偏偏怕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