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奇怪的相聚

看著兒子倒在泊之中，獨孤氏嚇得面慘白，踉踉蹌蹌的頓時跌倒在地，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六郎，我的六郎。」

楚南梔哪曾想到紀容恆竟然如此魯莽，直接就將穆六郎給殺了。

好歹人家有免死鐵券在，不給穆家面也得給朝廷幾分薄面。

自己為當朝皇后，也沒有如此膽量，這一下直接打了所有的計劃。

好在如今已經弄清楚了青禾之地勛貴門戶豢養部曲的法子，已無需再忍氣吞聲做臥底了。

既然紀容恆開了這個口子，自己只需拿穆家和孫幽、孫禮父子去試探紀懷章即可，如果他果真有異心，便先以當城為據點，大家可進可退。

打定了主意，默默的瞥了眼李三木，小聲問道：「你此次前來帶了多人馬？」

李三木湊到跟前，低聲回道：「陛下令末將領了驍騎營的兩千銳扮作商旅一直潛伏在檀州，只要皇后一聲令下，末將即刻拿下這周康縣。」

「好。」

楚南梔淺笑著點了點頭。

加上紀容恆帶領的這支勁旅足以解燃眉之急。

正在這時，人群中又響起了一陣。

楚南梔順著聒雜訊傳來的地方看去，見是紀懷章領著孫幽、孫禮父子姍姍來遲。

看著街道上混的形和首異的穆六郎，三人皆是一驚。

發現紀容恆沾著鮮的佩刀后，紀懷章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滿的責備道：「容恆，你好大的膽子，穆家乃忠良功勛之後，縱然有過錯也該由陛下裁決，你怎能將人殺了？」

紀容恆自知方才的舉魯莽了些，可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恃強凌弱、欺良善之輩，義正言辭的開口道：

「本將今日為民除害，穆六郎無惡不作死有餘辜，小侄的罪過到了陛下跟前小侄自會向陛下請罪，倒是叔父，小侄想問問，你為一州刺史不勤政民，竟然縱容勛貴豪強肆意屠戮百姓，視人命如草芥，叔父可對得住陛下的信任，對得住我紀家的先烈們？」

「容恆將軍這是說的哪裡話呀。」

孫幽忙不迭的過來替姐夫開道。

再看向哭得死去活來的獨孤氏和倒在泊中的穆六郎，他的瞪了眼兒子孫禮，不由得出一張苦瓜臉。

本是想借穆六郎之手除掉趙家這支商隊，沒曾想木大掌柜一行人毫髮無損，穆六郎卻先遭人殺害。

「容恆將軍，穆家六郎平日里是張揚了些，可也不至於落此下場，再說眼下檀州不刁民意借著災荒一事蠱人心，他替朝廷除掉這些吝之徒，以儆效尤，也不算是壞事，容恆將軍總不想看著青禾之地被有心之人利用，再起禍吧。」

「孫太守真是巧舌如簧。」

紀容恆看向那些難民們，角輕咧著不停冷笑：「你睜眼好好看看他們，不過都是些被你們迫吃不上飯的民，他們不過是想求條生路，何錯之有？」

獨孤氏癱在地，哭得已是有氣無力，聽著眾人的爭執聲心中更煩悶，怒瞪著紀懷章、紀容恆和孫家父子，厲聲吼道：「刺史大人，我兒被你紀家這混賬殺害是所有人親眼目睹的，我穆家滿門為國殉職，六郎是我穆家唯一的脈，今日你若不替我兒主持公道，也別怪奴家翻臉不認人。」

紀懷章此時也無比的為難。

一邊是朝廷欽使是自己的侄子，而另一邊則是朝廷勛貴，檀州城裡得罪不起的族。

深思片刻，他只好將難題丟到了妹夫孫幽上：「你是如何治理當郡的，這穆六郎究竟所犯何事，讓容恆竟對他痛下狠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刺史大人既然不知道穆家所犯何事，那就讓我替你分說分說吧？」

楚南梔對紀懷章的驟然而至有些好奇，甚至對今日發生的許多事都充滿了疑。

自己來周康縣不過是臨時決定的，為何紀容恆與紀懷章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一起來到了此地？

這實在讓想不通。

莫非又是幕後那人搗的鬼？

也容不得去細想，凝神看向姿態慵懶的紀懷章，先是開口問道：「刺史大人提領一州之地，難道竟不知本州的百姓是如何討生活的？」

「你是何人，本治政何須向你稟明。」

紀懷章對突然冒出來的這位名不見經傳之人不屑一顧，冷嗤了聲立刻扭過頭去，繼續思索著該如何理這樁事。

楚南梔卻不不慢的繼續挑釁道：「草民一介卑賤商賈人家，的確是不該過問此事，可看到不平事總是忍不住想多問上一問，這檀州人口五百餘萬，耕地卻僅有八百多萬畝，每年各類稅銀合計一也不足兩百萬兩，難道刺史大人就沒想過其中的緣由嗎？」

「怎麼，你還想質疑本治理州縣的能力？」

紀懷章怒斥道。

「不敢，我呀只是想讓刺史大人好好看看州是什麼況。」

說著，楚南梔看向王老頭，示意道：「老伯，今日你便講講，穆家是如何教你們沒田地又是如何榨盤剝你們的。」

王老頭沉良久后，才將穆家強行合併戶籍又霸佔大家田地不肯歸還一事如實奉告，之後接著補說道：

「穆家為了繳納稅賦，還將合併的戶籍每家報了許多人口，我朝律法規定，凡是未婚的男子人丁稅可減半，未年與老人皆可不繳納稅賦，草民今年已年近四十，可稅簿上草民如今還僅是剛滿十八的年。」

聽到這話，在場不人都是一陣臉紅。

孫懷也訕訕的笑了笑，在楚南梔耳前細聲慨道：「咳，這也不是什麼奇聞，愚兄如今孫子都已經會走路了，可在府的戶口簿上那不也是單嘛。」

「聽聽，聽聽。」

楚南梔眼眸微瞇著，連連嘆息：「紀大人為一州刺史，就是如此縱容勛貴門戶的，讓他們欺上瞞下，不僅竊取朝廷稅銀還巧立名目一層層盤剝榨百姓，使得國庫空虛百姓無餘糧，讓百姓勛貴們奴役，為只能依附於他們對抗朝廷的籌碼。」

到得此時，紀懷章才意識到近來傳聞的檀州豢養部曲之眾的傳聞並非空來風，面帶慍的看向孫幽：「他們所言可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