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贅婿的心聲
潼安村在整個蘆堰港都是遠近聞名的大村,不僅有南華觀這種聲名遠播的皇家建築坐落於此,而且連村子里的手藝人都讓楚南梔驚羨稱讚。
果然是人傑地靈之地。
這次並無圖紙,完全靠著親口闡述,大致給老王木匠講了一遍自己心中的構想,老王木匠就心領神會,還匠心獨運的設計了一番,僅僅花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做出來了想要的馬桶。
這次的馬桶不管是從設計,還是做工上都極為講究,看上去可比上次的緻結實又有多了,已經完全初當代馬桶的雛形。
當真是個厲害人,看來每個時代都不缺乏能工巧匠。
如此大才可不能埋沒了。
楚南梔忽的記起柳舒家裡曾經也是木匠出,想要改變這傢伙就不能一直讓他遊手好閒下去,不如讓他跟著老王木匠研究這方面的手藝。
只要老王木匠肯收下這小贅婿,可以提供更多更好的創意給師徒二人,做出一些更更緻的適用家居用品,既造福鄉鄰還能賺點銀子。
這樣想著,很滿意的扛著新制的馬桶,又找老王木匠要了上次一樣的木樁和長釘給楚南竹拿著,姐妹二人回到家裡忙活了兩刻鐘就將馬桶給裝上了。
而這時,柳蕓、楚文畢從地里背著剛收的黃瓜、茄子、豆角等蔬菜,還掰了幾個剛的玉米一起回來,見著幾個兒不知在豬舍里忙活什麼,楚文畢隨即充滿好奇的過去看了看。
楚南梔瞧著楚文畢的影,便趕忙拉著他過來講了講如何使用、洗刷馬桶,楚文畢看到這古怪玩意,立時來了興趣,坐到上面頓覺神清氣爽的,可比每次蹲茅坑舒適多了。
他近來便得厲害,每次蹲在茅坑邊都給蹲麻了。
頭一次見著這麼神奇的東西,他直接就當了寶貝。
左右環顧了一遍,發現沒見著柳舒的影,他充滿警惕的連忙放下拐杖挪了挪,卻是紋不的,忽然著急的拉過楚南梔悄聲嘀咕道:
「大梔,這做工如此新穎獨特,應該值些銀錢吧,不能放在外面,用完了還是得搬到我和你母親那裡屋去,可別又那敗家子出去賣了。」
楚南竹在一旁聽到了父親的話,雖然還氣著自己那表弟夫婿,可也心寒得很,沒好氣的撇了撇:
「哎呀,父親,就幾十文錢的事,你別總是這麼小心眼,整日里跟防賊似的,舒他不至於這麼眼饞。」
「是的,父親,你不用擔心,就幾塊木料,不值錢,就是用著方便而已。」
楚南梔怕父二人吵架,隨口勸了句。
別說是楚南竹,聽著這話都寒心。
可提到柳舒,回院半天了也沒見著他的人影,楚文畢心裡的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東張西著不安的問道:「舒他人呢?」
柳蕓聽到聲音也趕從裡屋跑了出來,向著父幾人答道:「阿湘說沒見著他回來,聽說是出去了呀。」
「不會是」
幾人面面相覷著,開始陷了忐忑不安。
「這個敗家子。」
楚文畢急得拄著拐杖罵罵咧咧往豬舍外面走:「他要是再去賭,我非打斷了他的不可。」
聽到這話,一家人更加擔心起來。
楚南竹想著他每次一賭氣就往賭場跑的事,嚇得渾渾噩噩的就哭了出來。
看著一家人提心弔膽的樣子,楚南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會如此之差。
之所以選擇相信柳舒一次,一則是因為楚家並沒想過要將他趕出門;再則也覺得這小贅婿和韓川有著本質上的差異。
一個屬於只會沽名釣譽還心存各種幻想的虛妄之徒;而另一個則只是單純的想要急於出人頭地卻沒有門路的自暴自棄。
想選擇再相信小贅婿一次。
楚南梔眸沉穩的視向柳蕓夫婦和楚南竹,冷靜的勸道:「還是先出去找找吧。」
隨後,留下柳蕓夫婦在家做飯照顧孩子,三姐妹分頭沿著院外出去四搜尋。
當路過村西邊的池塘時,楚南梔的聽到一陣男人的啼哭聲傳了過來。
尋著聲音找去,在一棵柳樹背後發現了小贅婿的影。
柳舒聽到腳步聲,了紅腫的雙目朝了,隨後埋下頭默不作聲起來。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楚南梔也不忍心再責罵他。
仔細想想,他如今也不過一個不滿二十歲的懵懂年,比原主還要小上差不多一歲。
十六歲就贅進了楚家,低人一等,能有多好的認知呢。
而且他今天也確實幫自己做了事,就是欠了點而已。
「今天的事不怪你,其實我謝你的,只是你不該和大寶說那樣的話,他還是個小孩子,聽不得你那樣說他阿爹。」
楚南梔很中肯地說道。
隨後,緩緩的走到他邊平靜的坐了下來,側過臉去雙眸微彎著看了看他。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暖言暖語,小贅婿忽然委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又重新放聲大哭了起來。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見小贅婿哭的梨花帶雨般讓人心疼,卻又稽可笑得很,楚南梔差點就哼出了段不知名的小曲。
小贅婿自顧自的哭了會,很有默契的隨著心裡哼唱的節奏一起停了下來。
隨即,兩人保持著沉默,靜靜的注視著池塘里發獃。
過了一會兒,小贅婿看著池子里蹦起來的一隻青蛙,突然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一家都瞧不上我,不管我做什麼都會到指責,可我也想出人頭地,也想為表姐娘子和辭兒做點事,給們母子掙很多很多的銀子,讓咱老楚家宗耀祖。」
楚南梔聽著他這番擲地有聲的話,心裡有些。
但沒有立刻回答小贅婿的話,平心靜氣的注視著水裡的青蛙漸漸沉水底。
柳舒有些急了,著楚南梔用近乎懇切的語氣繼續同說道:
「大姐,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很想得到岳父岳母和你們一家人的認同,雖然表姐娘子總是喜歡罵我打我,可我清楚心裏面是有我的,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我,即便是我敗掉了家裡面那麼多銀子,也從沒想過真正的將我趕出家門。」
「舒,就憑你這番話,姐願意相信你。」
楚南梔忽然抬眸向他,暖暖的笑了笑。
也看得出,楚南竹那個傻丫頭是真心護著這個小贅婿。
或許這就是古代子的觀念,大多都應了那句「嫁隨,嫁狗隨狗」的古話。
擺正姿態,繼續同小贅婿說道:「你能想著阿竹和孩子,這是好事,可你想證明自己,想要出人頭地並不一定要去賭場啊,那種地方哪裡是能讓你施展抱負的。」
聽了這話,柳舒變得更加沮喪,雙目無神的著塘中,自嘲般的冷笑了聲:「我只是個走到哪裡都讓人瞧不起的贅婿啊,大姐你昨日不也說過嗎,除了去拼拼運氣我還能做什麼。」
眉目輕閃著回過神來看了眼,小贅婿又接著說道:「再說戚家當初不也是從賭場發家的,之後才有了數不盡的田地和家產。」
「那是兩碼事。」
原主的記憶里也有關於戚家發家的歷史,但那不過是黑吃黑的卑劣手段罷了。
想來這小贅婿就是被戚墨琛這樣帶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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