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林瑞希看著圍上來的家奴，嚇得大哭了起來，瞳孔中散出幽怨十足的怒，指著戚墨琛哭罵道：

「嚶嚶嚶，你個大壞蛋，憑什麼瞧不起我阿娘，這些銀子都是我阿娘自己掙來的。」

三寶林瑞崇也握著手裡的玩，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收了我阿娘的銀子還要為難我們，你是壞人，我要去府告你。」

「告我？」

戚墨琛看著楚南梔腳下的兩個小寶，有恃無恐的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小崽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種，一點不識時務。」

「戚小郎，你是真當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無法無天，肆意妄為了？」

楚南梔一邊說著一邊彎下去安著二寶、三寶。

雖然知道戚墨琛的惡名，可卻偏偏不信一個商賈人家的紈絝子弟真能翻天覆地。

戚墨琛此時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目銳利的掃視圍觀眾人，信誓旦旦的誇口道：

「不敢說在整個大禾帝國，至在蘆堰港這片腳下我說一還沒人敢說二。」

「是嘛？」

誰知他一語剛畢，人群中便響起了一道老沉的話音。

眾人尋聲去，只見是常延玨和聶懷安兩位大儒齊至，紛紛恭敬的向著兩邊讓出道來。

二老腳步沉重，每踏一步腳步聲便猶如驚濤拍岸一般令人膽寒。

戚墨琛心裡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韓川則直接背過臉去。

常延玨行至幾人跟前，雙手拄著拐杖，面發沉，肅穆威嚴的說道：

「既然戚家小郎君如此神通廣大，威名赫赫，眼下老朽就站在你前，你是敢不敢啊。」

聶懷安也跟而至，對著戚墨琛示意道：「來來來，你說個一看看老朽敢不敢說二，不過一介商賈賤戶誰給你的膽子能跋扈這樣。」

「原來是常老，聶老，二老實在說笑了，晚輩哪敢對二老不敬。」

戚墨琛立刻夾起尾，收斂起方才的囂張氣焰。

這兩位老頑固別說是本縣縣令，就算是郡府太守見著也得禮讓幾分，哪是他敢得罪的，恭敬有禮的討好了一番，這才指著楚南梔解釋道：

「二老有所不知，這位是晚輩堂妹，是個不守禮法的蠢婦，晚輩怕又到城裡來惹出閑言碎語，準備請回去呢。」

「請？」

聶懷安放眼四顧，一群家奴正虎視眈眈的，不住冷笑了聲：

「小郎君這種請法老朽倒是生平罕見。」

三寶林瑞崇立刻過去抓住聶懷安的擺，癟著委屈的訴苦道：

「聶爺爺，我阿娘還了他的銀子，他非說這銀子不是我阿娘的，還攔著不讓我們走。」

「都聽到了？」

常延玨凹陷的瞳孔中迸發出一道兇：「還不帶著你這些狗子快滾。」

在眾人面前了這樣的責罵，戚墨琛心裡雖然窩火得，卻是大氣不敢一聲，卑躬屈膝的連連拱手，示意家奴們狼狽的趕四散開去。

聶懷安又沖著逃竄的人影大聲吼道：「下次要是再讓老朽見你仗勢欺人，老朽定讓你看看這蘆堰港究竟是誰說了算。」

韓川此時也是一臉的驚慌失措，趁著混的人群灰頭土臉的趕逃離。

等著眾人散去，聶懷安凝視著楚南梔和兩個小寶，神頓時變得親切和藹起來：

「怎麼樣，楚娘子，你和小寶們都無恙吧？」

楚南梔緩緩的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向常延玨和聶懷安，有些不解的問道：

「二老怎會在此？」

聶懷安側臉看了看常延玨，率先回道：「常老與那趙太公子有些緣分，聽聞小郎君遭人謀害，是去趙太公府上弔唁的，至於老朽嘛。」

話到此，聶懷安不經意的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惆悵：

「昨日潼安村發生了樁命案，那兇犯家中親眷夜裡跑來鄉館喊冤，老朽方才便是去縣衙確認此案可否真有冤，回來恰巧撞見聶老。」

「那結果如何？」

楚南梔好奇的問了句。

「證據確鑿，並無什麼冤。」

楚南梔抿著點了點頭，接著便聽到常老召喚：「楚娘子，老朽有些疑問想請教，請到老朽馬車上一敘。」

楚南梔聞聲，拉著二寶、三寶就要過去，聶懷安卻順手將攔下：

「老朽今日正好買了些食材約好與聶老一起去探大郎，沒想到竟如此湊巧，老朽也有些疑問要向你請教，楚娘子來上老朽的馬車，老朽送你們母子三人回去。」

楚南梔拉著兩個小寶又準備去坐聶老馬車。

「老朽門下的學子怎能隨你使喚？」

楚南梔才踏出兩步就聽到背後傳來讓人發涼的聲音。

「你門下的弟子？」

幾人都是一驚。

聶懷安恍然大悟：這老匹夫竟然又先自己一步，要與自己搶人。

這可不行，當年這老匹夫慧眼識珠，一眼相中林錦驍，自己就晚了一步，如今不能再輸給老匹夫。

聶老果斷的拽起楚南梔，立刻向散去的人群大聲吆喝道：

「孽徒，為師尋了你半日你竟帶著孩子在縣裡閑逛，險些惹出事來不說，再荒廢了學業讓為師如何向你家郎君代。」

楚南梔一臉懵。

兩個小寶更是一臉茫然。

路人們紛紛回過頭來，瞧著這邊的熱鬧。

常延玨也不甘示弱，一本正經的吼道：「孽徒，你以為你斷了兩樁案子就能欺師滅祖了嗎，還不快快隨老朽回去。」

那日在林家輕信了這婦人，以為果真只是憑著運氣查清稅銀案，今日聽趙太公說起，此婦僅是翻閱了一日卷宗就將一樁困眾人多日的迷案給扭轉了過來，實非常人所能及。

他漸漸意識到這婦人是在扮豬吃老虎，如此大才決不能落他人之手。

目視著兩位老爺爺突如其來的戲附，二寶林瑞希苦著張小臉不由得輕咬起了手指：

「三寶，聶爺爺和常爺爺什麼時候收阿娘當學生的，我怎麼不知道？」

「沒聽阿爹說過呀。」

三寶林瑞崇也疑得，鼓著小腮幫子思索了會，突然憂心忡忡的道：「常爺爺和聶爺爺把我們阿爹阿娘都收下當學生了，那我們怎麼辦？」

楚南梔聽著兩個小寶的竊竊議論聲，立時通了過來：

原來這兩怪老頭是想強坑自己當他們學生啊。

如此，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自己是想把四胞胎託付給他們啊。

真是兩個難纏的老傢伙，正經起來正經的可怕，不正經的時候全然就是兩個老頑。

今日在縣裡折騰得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繼續頭疼下去，連忙勸住二老：

「常老，聶老，都是一家人，咱有話好好說。」

常老繼續保持著肅穆威嚴，一臉不屑道：「誰與他一家人？」

聶老更加傲，將手中拐杖猛的往地上一：

「不錯，今日有我沒他，楚氏，你只能二選一，到底願做誰的學生？」

－－－－－－題外話－－－－－－

剛才一不小心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很很的夢，我夢見二寶指著在場的各位又哭又罵：

「嚶嚶嚶，你們這群大壞蛋，有推薦票都不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