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玉喜出外,麵上愈發淒苦,哀哀怨怨地道:“皇上您聽,楚寒煙已經承認了!還請皇上為臣主持公道!臣還差一點就不能活著進宮了啊……”
齊文帝狐疑看了楚寒煙一眼,擺擺手道:“朕瞧你此時好得很,還有,若是損壞賜之之事,朕方才答應了我們曦兒,既往不咎,就此作罷吧。”
“什麽?!”楚碧玉驚呼一聲,就這樣算了?!“可是楚寒煙還在芍藥花開落地後碎裂,故意把它踩碎了呀!這不是藐視聖人之威嗎?”
楚寒煙起對齊文帝行了一禮,不卑不道:“臣的確是故意踩碎的。”
齊文帝頷首:“朕知道,因為你要護著你兒子,以為這樣就能把所有的懲罰都轉嫁到你的上,對嗎?”
“皇上聖明!”
“哼,朕念你是初犯,又是一片護子之心,便不與你多計較了,上次若再有這般藐視聖威之事,便拖你下去打板子!”
“謝皇上。”
“嗯,坐下吧。”
“是。”
楚寒煙再次落座,別說懲罰了,齊文帝竟連責罵都不!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楚碧玉百思不得其解,在還沒進宮之前,楚寒煙和這個野種到底做了什麽?為何能讓皇上不再追究他們的罪名?!
楚碧玉跪在廳中,神複雜變化,顯然是不服氣,甚至是極端氣惱的。
“怎麽?”齊文帝挑眉,“楚二小姐的意思是不願意就此揭過嗎?”
楚碧玉此時吐的心都有了,如果就這樣讓事翻篇,那的罪還有意義嗎?
楚碧玉恨恨的看著楚寒煙,後者笑瞇瞇道:“得饒人且饒人啊,對嗎?妹妹。”
我饒你大爺的!
楚碧玉心中瘋狂咒罵,可憐兮兮朝無眠看去,後者眉心擰,思慮頗深的模樣。
無眠竟然不替自己說話!?
這是為什麽!
楚碧玉突然有種被至親至之人背叛的痛!
虧自己還救了他呢,他就這樣回報自己的嗎?
就在楚碧玉以為自己要吃下這個啞虧的時候,不料一旁的珍貴嬪開口了:“皇上,您雖然疼楚家小公子,但也不能縱容作惡之人啊。方才楚二小姐說差點被自個兒的姐姐活活打死,天見猶憐,既然到了聖駕麵前,皇上如何能不理呢?若是這般,如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麗貴妃冷笑一聲:“本宮相信曦兒絕不是那般調皮的孩,而楚家大小姐願意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上,就為了護住孩子,也當然不是楚二小姐口中所說的最大惡極、殘暴不仁之人,這裏麵怕是有什麽。”
楚寒煙臉上笑意不減:“妹妹,我們可是一家人啊,既然皇上都不追究損壞賜之之罪,我們何必彼此為難呢?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楚碧玉從未遇到過如此咄咄人之事!
明明是楚寒煙的錯,卻厚無恥的勸大度?!
大度個屁!
你差點踢死我的時候又為什麽不大度呢?
心中的恨意在漸漸高漲,幾乎要吞噬楚碧玉的理智。
而珍貴嬪和麗貴妃的爭執還在繼續,聽得齊文帝一個頭兩個大,他冷冷嗬斥道:“都閉,且聽聽楚碧玉怎麽話。楚碧玉,是否要追究楚寒煙之過?”
楚碧玉把心一狠,咬牙重重磕了一頭道:“皇上為臣主持公道!”
“哦?”齊文帝笑了,那笑又深又冷,“當真如此?不改了?”
楚碧玉決心已定:“不改了!”
“好!”齊文帝抬眸看向楚寒煙,“你說說,你為什麽要在毀掉賜之後手打人?”
楚寒煙起,緩緩走到了楚碧玉的邊,兩人一個站一個跪,無論是風姿還是氣度都呈現出天淵之別。
楚寒煙行了一禮:“回稟皇上,當初楚碧玉的言論委實過分,竟想直接將我兒定罪,說我兒是故意毀了賜之的。當時攝政王府的護衛首領一也在場,他親眼看到是楚碧玉掐壞了我兒的手。皇上,我兒先天積弱,自多病,臣也是百般嗬護,捧在手心,才能讓他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長到現在。但楚碧玉下手之狠讓臣的心如墜冰窖,如何能不憤怒呢?”
“隻是當真?”
“自然當真!”
齊文帝親自掀起了小公子的長袖,那烏青的一圈套在白的手臂上,異常刺眼,看得無眠眼瞳狠狠一。
雖然早已聽一提起過,但沒來料到這小娃兒竟然傷的這麽重!?
楚碧玉這……
無眠無法舒緩心中的鬱悶,畢竟是自己決定給楚碧玉撐腰的,楚碧玉會率先手也是因為自己的決定。
但是……
但是……
他隻是想讓楚碧玉過得好一點罷了,為何要如此不知分寸?
齊文帝也怒了,瞪著楚碧玉道:“這就是你說的‘故意’?!”
楚碧玉驚得一聲冷汗,接連反駁:“冤枉啊皇上,臣又怎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之事呢?是楚承曦自個兒弱而已,臣隻是輕輕地、輕輕地……握了他一下。說白了,要不是楚承曦眼瞅著這芍藥花開,一副想要的模樣,臣又怎麽會願意把芍藥花開送給他呢?臣是一片好心啊!但楚寒煙手打人就是蓄意為之!”
珍貴嬪抿道:“皇上,楚二小姐言之有理。”
齊文帝瞇眼道:“楚寒煙,你可還有話說?”
楚寒煙微微歎氣道:“曦兒他並不是喜歡那芍藥花開,他隻是有些茫然和失。此事不便再多說,曦兒自然有曦兒的理由。”
珍貴嬪冷笑道:“怎麽就不便多說了?難不到了你楚大小姐的麵前,黑白是非都能顛倒了不?”
楚碧玉也道:“對啊姐姐,有什麽你盡管說!”
“嗬嗬……”楚寒煙眉梢一挑,“那臣就說了,說來這件事攝政王也知道,敢問王爺,您為何要送謝禮給楚碧玉。”
無眠:“謝的救命之恩。”
楚寒煙似笑非笑問楚碧玉:“那敢問楚碧玉,王爺得的是什麽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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