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向後瞥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又是蘇傲宸。赫雲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是做賊做慣了不,每次都要從窗戶裏進來,我這房間是沒有門嗎?”
“你懂什麽,我這是竊玉香,若是大大方方的從門裏進來,可就沒這番樂趣了。”蘇傲宸角輕揚,淡然一笑,頗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自豪。
赫雲舒懶得和他說理,反正每次都說不過他。
蘇傲宸上前,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喲,買東西買到假的了,要不要我替你去揍那商一頓?”
“用不著。”赫雲舒冷聲拒絕。
“那你擺這麽一堆假東西幹嘛?”
“話真多。”
蘇傲宸了下,別人都是嫌他的話,怎麽到了赫雲舒這裏,倒是嫌他的話多了?
許是沒話找話,蘇傲宸狀似無意地開口問道:“聽說,明天銘王府的人要來送聘禮,你怎麽看?”
“我拿眼睛看,還能怎麽看。”一想到自己明天要被赫玉瑤的勢頭下去,赫雲舒心裏就有些不得勁,好像這樣被下去了,對不起翠竹的。一想到翠竹,又有些難過了。
蘇傲宸見鼻頭紅紅的,心頭一震,這個小人,還真為聘禮的事傷心了。他拍著赫雲舒的腦袋,道:“放心……啊!”
蘇傲宸疼得直咬牙,這個人居然趁他不備拿金釵在他手上刺了一下。也怪他心裏想著事兒,分心了。
赫雲舒見自己得手了,也很意外,蘇傲宸手上的作素來很快,屢次襲都沒有得手。看著蘇傲宸被得流的手掌,赫雲舒並未覺得快意,也沒有功的喜悅,反倒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喂,傷的是我,你怎麽一副死了爹的表?難不,你擔心我?”蘇傲宸了赫雲舒的胳膊,問道。
赫雲舒打掉蘇傲宸的手,瞪著他說道:“你想多了。”
看出赫雲舒心不佳,蘇傲宸順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推了推的肩膀,道:“你今天怎麽了?怎麽跟了筋的蛇一樣,有氣無力的?是在擔心聘禮的事?”
見赫雲舒不說話,蘇傲宸便覺得默認了。蘇傲宸起坐到的對麵,道:“那個,聘禮不是還沒送來嗎?說不定銘王府的聘禮比那什麽三殿下的聘禮好多了。”
“切,還說不定,本就沒什麽意外好嗎?銘王爺就是一個大傻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明天他不讓人挖一塊泥當金疙瘩送給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蘇傲宸不自在地了自己的鼻子,道:“那個,我聽說傻子都特別疼媳婦兒,說不定銘王爺就是這麽個人呢。”
赫雲舒白了蘇傲宸一眼,道:“嗬嗬,您老人家這想法兒真飄逸。”
“我說真的!”蘇傲宸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
“還真的?”赫雲舒抬眼看了看他,撇了撇,道,“真個屁!你以為你是銘王肚子裏的蛔蟲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不知怎的,蘇傲宸很是懊惱,想著想著又有幾分不甘心,他往前湊了幾分,看著赫雲舒說道,“哎,你倒是說說,銘王在你印象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銘王就是個大傻蛋嘛,臉肯定是髒兮兮的,還掛著鼻涕,搞不好說話的時候還能吹兩個鼻涕泡出來。哎,這麽說起來,等我嫁過去之後看他天天吹鼻涕泡兒玩,豈不是很有趣?”說著說著,赫雲舒不由得開始腦補銘王鼻子下麵掛著兩個鼻涕泡兒的場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而坐在對麵的蘇傲宸,早在開口的時候,臉就已經黑了鍋底。
他的表,赫雲舒並未看見,反倒是越說越來勁:“哈哈,聽說銘王府的人都不把他當主子,他肯定穿的破破爛爛的,連乞丐都不如,上的跳蚤爬。嘖嘖,你還別說,到時候我就帶著他往牆下一坐,給他捉跳蚤……”
“夠了!”
赫雲舒想象得正在興頭兒上,冷不丁被蘇傲宸出聲打斷,就好像是吃火鍋剛夾了一片牛卷,蘸了蘸醬正準備往裏送呢,結果被人截胡了,別提多鬱悶了,一掌拍在了蘇傲宸的腦門上,怒道:“讓我說的是你,不讓我說的還是你,你到底想怎樣啊?”
一時之間,蘇傲宸有些懵,他今天怎麽老是中招呢?
赫雲舒也懵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蘇傲宸的腦袋,真實,不會作假,真的打到了蘇傲宸。就在赫雲舒暗地出手準備再打一次的時候,手剛出去就被蘇傲宸攥住了。
“做什麽?”
赫雲舒抬眼一瞧,蘇傲宸的臉的都能擰出水來了。
赫雲舒強作鎮定,另一隻手托著下看著蘇傲宸,說道:“你今天好像有點兒不大一樣。”
“哪兒不一樣?”蘇傲宸低頭看了看,說道。
“你剛才這話,有點兒心虛啊?”
“何以見得?”
“剛才,你回答我的話之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這就說明你心裏沒底,所以不敢正視我。”
“一派胡言!”蘇傲宸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分。
“看看,你心虛了吧。隻有心虛的人才會無意識的拔高聲調,用聲音的高度來掩飾自己語言的蒼白。而且,你口不對心,裏說著一件事,心裏卻在想著另一件事。另外,難道你真的沒有注意到,我的手已經收回來了嗎?”說著,赫雲舒得意地著自己的兩隻手在蘇傲宸的臉前晃了晃。
蘇傲宸一愣,臉更加不好看了。他的警惕何時低到了這個地步,連赫雲舒的手什麽時候從他手裏出去了都不知道?
赫雲舒心裏一陣竊笑,看來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功地把蘇傲宸糊弄過去了。
然而,高興不過三秒,下一瞬,蘇傲宸的手就上了的臉頰。
赫雲舒渾一個激靈,這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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