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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了電燈。

  電燈突然亮起的線，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

  眼，便是一間不大的客廳，客廳靠門口邊擺了一張小方桌。裡面有一個矮櫃，矮柜上擺放著電視機，還有一張實木沙發。

  譚小紅一進門，就被那張沙發吸引了視線。檀木的實木沙發，又大氣又寬敞，是過去從來沒見過的好東西。

  眼睛都看不過來，自然也沒注意到劉二姨說的話。

  的腳，已經踩進了屋子裡的地板上，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泥印。

  「之前就你鞋、鞋，聽不見？！」

  這一下，劉二姨臉都黑了！

  扯著嗓子就嚷嚷：「果然是農村來的鄉下人，沒見識……」

  尷尬了，下意識收回腳。

  不料此舉，反倒多在客廳地板上留下了好幾個泥印。

  「那個，我沒注意……」

  「沒注意？才多大年紀就開始耳背了……換上！」

  啪！

  扔過來一雙拖鞋，丟在了譚小紅的腳上。

  譚小紅尷尬得臉都紅了。

  劉敏霞趕忙賠笑：「二姨，待會兒我幫你把地拖了……」

  「我可沒讓客人拖地的道理。都換上，換上！」

  丟來幾雙拖鞋，聲音依舊很尖銳，「小霞你也真是的，要來我家，也不提前給我打聲招呼！瞧瞧，我啥也沒準備……」

  譚小紅見勢不妙，趕忙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二姨，我們來得匆忙，沒帶什麼好東西。這一些就是點小小的心意，你別見笑……」

  拿出來的，是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各種山貨，還有一些小零食，諸如米花糖、小麻花。

  劉二姨目落到山貨上，角忍不住垮下來。好在看到米花糖和小麻花之類的小零食之後，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笑容。

  「來就來嘛，幹嘛還這麼客氣！算下來也都是親戚……快進來坐。我好像記得冰箱裡還有幾冰。我去看看……」

  劉二姨接過禮，高高興興去了廚房。

  這邊，劉敏霞忙不倏地撿起了拖鞋，遞給譚小紅：「媽，您換雙拖鞋……」

  「換什麼換！」

  花朝拍掉了手中的拖鞋，黑著臉，「媽，人家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吧！」

  「可是……」

  劉敏霞也覺得很丟臉，可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瑟著站在那。

  譚小紅咬咬牙，最終還是把拖鞋換上了。

  「你這孩子，來都來了，都進了人家的屋，哪有轉就走的道理！這親戚以後還怎麼走？趕的，換上！」

  「可是媽……」

  「還真有幾條冰，是上次你二姨夫買回來的，我一直沒空吃呢！來來來，都嘗一嘗，可甜了！」

  劉二姨拿了四條老冰出來，得意地向大家解釋：「冰箱，你們見過沒？那可是好東西，這老冰放裡面幾個月也不會化。

  那可是貴東西，還是你二姨夫用了關係，才弄來的好件。可稀奇了！

  咋樣，要不要進來瞧一瞧？」

  朝著廚房一指，一臉「給你看一眼，你就賺大了！」的臉。

  「那個，就不用看了吧？」

  譚小紅有些遲疑，下意識往腰間了手，「好件太金貴了，我們鄉下人手腳的，別給壞了……」

  忘了此刻上沒系圍。

  落到劉二姨眼裡，自然就變了在自己的服上手，簡直沒眼看。

  「也是！你們鄉下人，估計見都沒見過。」

  一撇，丟了個白眼兒，自顧自拆散了一老冰，邊吃邊往廚房走：「你們隨意，我先做飯去！」

  「那個，二姨！我們……都已經吃過了。不用準備我們的飯。」譚小紅趕忙說道。

  「真吃過啦？」

  「真吃了！」

  「行，我做我自己的飯。小霞，你要不要再吃一點兒？」問話聲從廚房傳來。

  「不用了……」

  劉敏霞漲紅臉低著頭。

  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趟，來錯了……

  原本有四冰，劉二姨吃了一，就只剩下三。算上小孩子一共有五個人，怎麼分？

  客廳陷沉寂。

  譚小紅幾人尷尬地站在那，進退兩難。

  「媽，都這樣了，咱們還留下來啊！」

  花朝可不了這種氣：「還是你覺得，這種城裡人，會覺得我們這種鄉下泥子，配和做親戚嗎？」 (5,0);

  「死丫頭，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譚小紅白了一眼：「禮都送了，錢也花了。咱們可不是來白住。看不上咱們，大不了以後不來往便是。給，拿著吃！」

  三冰，譚小紅氣不過都拿了，給了花朝一，小虎子一，最後剩下的那一給了霍北堯。

  霍北堯沒要：「表叔娘，我一向不吃甜。您吃吧！」

  他從頭到尾都很安靜，存在很低。

  「我也不要！」

  花朝多活了一輩子，在錢家也沒白眼。

  如劉二姨這種，仗著自己的城裡人，就看不起鄉下人的做派，實在無法茍同。

  一老冰而已，想吃的時候，一次買幾都不帶眨眼。

  可眼下，卻被對方那番話貶低得，他們好像都從來沒吃過似的。

  霍北堯不要，花朝不要。

  譚小紅塞了幾次兩人都不接，一生氣，給了劉敏霞一，自己也剝開一，嚼得咯吱咯吱作響。

  「你黑著一張臉做什麼？反正以後也不用來往。你犯得著為一個將來再不會大道的親戚，把關係鬧得太僵？」

  看老媽咬牙切齒地模樣，其實，心也是生氣的吧？

  花朝突然明白過來。

  老媽不是不知道劉二姨很過分，只是覺得反正以後也不走來往了，加上顧慮太多，所以才息事寧人。

  咯吱，咯吱！

  譚小紅繼續啃。

  目落到電視機上，很快又移開了。

  電視機嘛，知道，也見過。可惜躍進村沒通電，又用不上，自然不稀罕。

  稀罕的，反倒是這張實木沙發。

  譚小紅盯著沙發看，越看眼底越放：「這個好，這個好！朝朝啊，回頭讓你爸也弄一張，放到咱們家堂屋擺上。看著就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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