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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嗎？消息確實嗎？」

  劉敏霞從房間裡衝出來，連頭髮也沒梳，臉也沒洗，顯見得是一直在等這邊的消息。

  霍北堯沒說話，只是重重地一點頭。

  「不過，你們也不著急。他們所在的部隊雖然去賑災了，也不代表，灤大哥就去了。灤大哥去了，也不代表他就……」

  「行了！」

  劉敏霞打斷了霍北堯未完的話，勉強笑了下，突然看向花開誠：「爸，我打算去一趟他們連里。我要去看看不管花灤的況如何，我都想去看看！」

  ……

  劉敏霞的一句話，在花家激起了千層浪！

  現在不但大著肚子，而且還是第一次出遠門，花開誠和譚小紅都不放心，自然不願意劉敏霞去部隊。隨即都展開了遊說。

  「不行，你不能去！你大著肚子走那麼遠的路，孩子可經不起折騰。」

  「此去部隊千里之遙，要是在路上發了可怎麼得了？」

  「再則說來，萬一只是個誤會，去到隊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咱們不是瞎擔心了？要不，就再等一等吧。想必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譚小紅苦口婆心的勸。

  可劉敏霞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去。

  「我是去探親。為花灤的妻子，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他所在的部隊探親過。我這樣去，也沒有違反他們部隊的紀律吧？」

  「話雖如此，可萬一你此去有個萬一……」

  「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劉敏霞並不怯場：「當初，我家幾個妹妹都是我帶大的，甚至麼妹還是我幫著接的生。我又生了小虎子，我有經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也不行！我……」

  譚小紅還要再勸，旁側一直沒說話的花朝卻開了口：「媽，既然大嫂想去，就讓去唄！探親而已，來去也要不了一個月時間。再則說來，萬一趕巧了，我家小侄兒在部隊生了，想必部隊上也不會坐視不管。肯定會照顧好大嫂的。大嫂，你說是吧？」

  劉敏霞忙不倏地點點頭，總算稍微有了一點笑模樣。

  可譚小紅卻急了！

  上前作勢打：「你這孩子，胳膊肘怎麼朝外拐啊？我看你就是欠……」

  「媽，大嫂是我們的家人。是和我們一起生活一輩子，將來即便是老了也是要埋進花家祖墳的人，怎麼就朝外拐呢？要說朝外，我這個兒長大了，就嫁人了。你是不是在說我啊？」

  「嘿，你這張倒是能啊？看我不撕爛你的！」

  譚小紅罵罵咧咧，作勢要打花朝。

  花朝躲在花開誠後，來回躲閃：「打不到，打不到。老媽，你仔細想一想唄！萬一大哥是真的傷了。他一個人在部隊，沒人照顧吃穿，沒有人去探他。他該有多寒心呀！」

  這句話，讓譚小紅的手一頓。

  花開誠趁機拉住了：「我覺得朝朝的話有禮。」

  當家人發話了，譚小紅也就坡下驢。即便這樣，還是狠狠地瞪著花朝。

  「我是擔心小霞著個大肚子……」

  「你要是不放心，就讓我家朝朝跟著一起去嘛！朝朝懂事，又有些小聰明，遇事也不慌張，最重要的還認識字兒。走到哪兒都不怕！」

  「你、你就這麼放心啊！」

  譚小紅笑不是，氣也不是。

  朝朝還是個小孩呢，他放心，反倒更不放心了！

  不是在說大嫂的事，怎麼說到頭上來了？

  不過，陪著大嫂去找大哥……貌似也很不錯啊！

  花朝來了興致。

  湊到劉敏霞邊，輕聲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就是想，先去部隊看看。萬一花灤真的了傷，邊有個人也好照應。」

  「嗯，倒也是。」

  花朝點點頭。

  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上輩子的大嫂出事，差不多也是最近這段日子。如果自己和大嫂去了部隊，是不是就躲過了上輩子既定的命運？

  這麼一想，大嫂此行反倒變得很迫切了。

  譚小紅還在和花開誠據理力爭，「朝朝要去部隊探親，我同意。小霞子重，出門肯定不行。我不同意！」

  「好了！」

  還是花睿站出來說話了：「大嫂要去，妹妹要去。要不，我也跟著一起去吧！我一個大男人，你們總放心了吧？」

  沒想到，譚小紅和花開誠齊齊給了他一個響栗。

  「滾開，哪哪都有你這個攪屎！」花開誠呵斥。

  譚小紅也猛翻白眼：「誰去我都放心，就你！原本沒事都變了有事。去去去，滾去做飯，別杵在這礙老娘的眼。」 (5,0);

  花睿：「……」

  我怕不是親生的，是你們撿來的吧？

  心靈到一萬倍重擊的他，暗自垂著淚去了灶房做飯。

  鄉下的孩子無論男都會做飯，而且往往還是男孩子比孩子更會做飯。

  只是在農忙時，男孩子往往要承擔起重力勞，做飯的活兒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孩子上。其實平日裡，很多人家都是男孩子幫著做飯。

  花睿自然也會。

  等他把早飯做好，這邊的幾人已經商議出了結果——譚小紅帶著花朝和劉敏霞一起去部隊探親。

  既然決定了要出遠門，一家人不得忙碌起來。

  霍北堯從頭到尾靜靜圍觀了他們的決定過程，對花朝要離開整整一個月之久，很是不喜。

  卻又不能說什麼。

  好在花開誠看在他連夜奔忙的份上，特準了他在花家吃早飯。

  玉米疙瘩湯，加炒四季豆。

  吃飽後，他還死賴在花家不走，惹得花開誠頻頻衝著他橫眉豎眼，他也不在乎。

  還是花朝見機得快，趕忙主送他出門。

  「你真的也要去？」

  「怎麼了？我又不去多久，就一個月就回來了。說不定還能正好趕上農忙收稻穀呢！」

  這話純粹就是說笑，才不會趕著回來幹活呢！

  當地的氣候，一般在玉米收穫後一個半月後，收割稻穀。

  所以，才有了花朝這句話。

  可他還是捨不得，想到自己整整一個月看不到的影，霍北堯的心，就好似有貓兒在撓般，難得很。

  「決定了，一定要去嗎？」

  「嗯，一定得去。」

  「我知道了。」

  得到肯定答案，他點點頭，轉落寞離開。

  花朝想喊住對方，可又想到上輩子大嫂的命運，到底還是強行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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