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日日以淚洗面，這日大著膽子道，「會不會是大夫診斷錯了？」

老夫人道，「不會，前面兩個大夫也就罷了，後面來的陳大夫從前是醫，及擅長小兒病癥，連皇子們以前都是他看病，他怎麼會診治錯呢？」

五姨娘不敢多言，張氏站在一旁嘆氣道，「真的是奇怪，以前泓兒的病也沒有耽誤這麼久的，莫不是……因為別的緣故？」

這麼一說，老夫人就知道話裡有話，便問，「你想說什麼？」

張氏猶豫了一瞬道，「母親，我是想說……會不會是因為泓兒染上了不幹凈的東西？小孩子家家的，極容易招惹那些的，所以一直吃藥也不見好，我看，不如請個道長府來看看？」

老夫人雖然信佛，卻並不迷信這些鬼神之道，可是看著上鴻的病總是不見好，老夫人心底也實在心疼的很，想了下猶豫道，「再等兩日吧，鬼神之說不可盡信，免得耽誤了病。」

張氏不敢強說，只得先忍著。

正說著，上鴻卻醒了，他如今上發著熱，大多數時間都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一看到屋子裡這麼多人，當下有些愣神，老夫人將他抱在懷中安，又人將葯拿來喂他喝葯。

然而此時上鴻才喝了一口，眉頭便大皺了起來，「祖母，好苦——」

老夫人心疼極了，「良藥苦口，喝了葯才能好。」

上鴻是聽話的子，聞言只好皺著眉頭繼續喝，一邊喝一邊道，「昨日的葯就沒有這般苦。」

黃氏上前笑道，「以前給爺喂葯的時候他都迷迷糊糊的，今日好容易清醒著喝葯，方才知道葯是這般苦的。」說著捧上來一盒果乾，「待會兒給爺吃這個，爺乖乖喝葯哦。」

上鴻屏息喝完了一碗葯，趕忙含了一片果脯，好一會兒皺的眉頭才展開。又說了幾句，藥效上來，上鴻便迷迷糊糊的又要睡了，上清月這才陪著老夫人出來。

老夫人嘆氣，「這次太古怪了，莫非泓兒當真沾上了什麼不該沾的。」

上清月安道，「祖母先別著急，照您說的，再等兩日看看，或許只是藥效慢呢？」

老夫人嘆了口氣，只得先如此等著。

從壽禧堂出來，上清月也覺得有些奇怪，前世後來也看過不醫書，論起來，也知道些淺的藥理的，若上鴻這樣的小病，應該很快就好了才對，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曾痊癒呢？

忽然，上清月腳下一頓，想到了今日上鴻的那句話。

上鴻說——昨日的葯就沒有這樣苦。

後來黃氏出來解釋，說以前上鴻喝葯的時候不清醒，所以沒有嘗出苦味道來……上清月一顆心狠跳了一下，莫名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一回瀟湘館，上清月來了秋蟬，「你找個放心的小丫頭，盯著清風軒那邊，看看二爺的母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秋蟬有些詫異，可上清月這樣吩咐自有的道理，於是不再多問的去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