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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坳口范昱如本是留了人看守的，但主要是為了防止其他人進來打擾。

  他這次帶來的手下，上午也已經在花神廟後院見過沈仲磊了，知道他是當地的父母。

  尤其人家三個兒也都在山坳之中。

  所以當看到沈仲磊過來的時候，兩個留在山坳口看守的人，誰都不認為應該阻攔一下，或是去通傳一聲。

  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家公子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所以沈仲磊暢通無阻地進山坳，轉個彎就看見十幾個姑娘聚在山澗邊草地的蓆子上，程家幾位公子跟范昱如一起站在周圍。

  范昱如在其中高不是最高的，卻是最顯眼的一個，讓人掃一眼就立刻會把注意力集中到他上。

  沈仲磊朝范昱如走過去，才發現沈天舒正站在范昱如邊同他說話。

  二人站在一起的和諧畫面，讓沈仲磊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之前那個在腦海中閃過的念頭，此時突然開始瘋長。

  范家家風端正，口碑極好，而他跟范昱如幾次接下來，也覺得這孩子君子端方，溫文和煦。

  尤其他與沈天舒已經有過幾次接，如今看起來二人相得也很好，如果能結上這門親，倒也不失為一樁事。

  沈天舒說話的空檔一抬頭，正好看到站在不遠浮想聯翩的沈仲磊，下意識地就扭頭去看不遠的沈雲瑤。

  沈仲磊見兒發現了自己，正準備上前說話，就順著有些慌的作和視線看到了原該在家足的沈雲瑤。

  沈仲磊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但是如今這麼多人在場，他又不得不有所顧忌。

  最後只狠狠瞪了沈雲瑤一眼，便重新整理好表，快步走向范昱如。

  「范公子，今日真是多虧你了，不然今年的祈儀式，可就要為我這輩子都難以洗清的污點了。」

  「沈大人客氣了，其實我看沈大人帶了那麼多人手，準備得當，即便沒有我提醒，想必也完全可以應付現場出現的狀況的。」

  沈天舒聽得一頭霧水，范昱如不是路過此地，順便來參加花朝節的麼，怎麼又跟祈儀式扯上關係了？

  沈仲磊三言兩語向沈天舒說明了一下早晨的況，又表揚道：「今日|你也考慮得很周到，提前讓為父多帶了家丁和差役，也幫了大忙！」

  「我還以為只是會有刁民鬧事，沒想到竟然是有預謀的……爹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審問那些人，不然人家在暗咱們在明，以後說不定還會再有後手。」

  「放心吧，爹知道輕重，你只管好好過節，玩的開心一點，別的什麼都不用心。」

  明玉瞧著太越來越偏，沈仲磊卻還在跟范昱如說著什麼，不得不悄悄走到沈天舒後低聲詢問：「姑娘，再耽擱一會兒，山坳里就徹底照不到太了，奴婢看宋姑娘已經好多了，咱們是不是該趕出去了？」

  沈仲磊聽到聲音，回頭問：「怎麼了？」

  沈天舒忙將事大致說了一下，又強調道：「這位姑娘是順天府宋家的，去年年底回來探外祖，順便留在湖廣過年，兒上元節去瑞親王府赴宴就曾與宋姑娘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宋姑娘跟程家也沾親帶故，這次來永州府，一則是走親友，二則也是來過花朝節的。」

  范昱如趁機誇了一句道：「沈大人治下有方，如今永州府的花朝節，不僅在湖廣大大有名，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人有所耳聞呢！」

  沈仲磊被范昱如捧得心大好，再加上聽說宋容倩是順天府宋家的人，自然又多了幾分關心。

  「山坳里的確比外面冷，更何況還在水邊，但是以宋姑娘的狀況，也不方便再走山路，這樣吧，我人抬一乘轎過來，直接將宋姑娘送到馬車旁，儘早回去休息為好。」

  有了轎就方便多了，宋容倩很快就被送回馬車，下山去了。

  這一走，程家幾個人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來繼續玩，只得跟著一起打道回府。

  程旭寰頗為不甘心，趁著沈仲磊與范昱如相談甚歡之際，悄悄走到沈天舒旁，低聲問：「沈姑娘今晚出來看花車花燈麼？」

  沈天舒想到此時落在最後，被沈仲磊邊兩名家丁跟著的沈雲瑤，已經可以預想回家之後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慘烈景象。

  搖搖頭道：「今天經過宋姑娘的事兒，我著實有些嚇著了，而且也有些累，晚上應該就不出來了。」

  程旭寰有些不甘心，但是這種事兒又不好強迫，只得悻悻地翻上馬，跟著三位堂兄一起，護在宋容倩和程穎心的馬車左右下山去了。

  沈仲磊來明山，自然不是為了來踏青，而是為了應酬際。

  所以跟范昱如說了會兒話，就不得不去應酬其他人，走前竟直接對沈天舒道：「你替爹照顧好范公子。」

  沈天舒：「……」

  爹，你是不是忘了，你生的是閨，不是兒子！

  范昱如趁機道：「聽說永州府每年花朝節，晚上都有花燈可看，還有花車，花船，很是熱鬧，不知沈姑娘可否有空，儘儘地主之誼？」 (5,0);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沈天舒還能有什麼辦法，只得點頭道：「城中晚上的確熱鬧，范公子若是不嫌棄，晚上我就帶你在城中四逛逛。」

  范昱如目的達，心十分舒暢，轉發現沈雲瑤不見蹤影了，忙問：「沈二姑娘呢？該不會是跟咱們走散了吧？」

  「二姐被……」沈雲蕙剛想說沈雲瑤被沈仲磊的手下帶回馬車上了，被沈天舒一個眼神制止，立刻閉了。

  「雲瑤被剛才宋姑娘發病嚇到了，已經提前回車上去了。」

  即便再不喜歡沈雲瑤，沈天舒也不想將這種家醜外揚。

  「原來如此。」范昱如雖然不明緣故，但是敏銳地察覺到沈天舒不想提及此事，所以立刻岔開話題，帶著二人去賞紅會那邊看花。

  他對各種類型的花如數家珍，一路走一路給沈家姐妹介紹，不但贏得了許多花主的讚許，還吸引了不賞花人關注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