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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舒只聽黃婷珊說了開頭幾句話,就把這對母的套路看得明明白白了。
元氏借著自己是長輩,想方設法讓對兒有威脅的姑娘出醜。
黃婷珊則是通過誇大自己與王府眷關係極好,來打擊鎖定的潛在競爭者。
這種不流的手段,也就是在湖廣這種地方,若是放在京城,早就要被人在背後笑話死了。
們也不過是仗著宮中貴妃和皇長子這一層關係,所以才有些肆無忌憚了。
隔壁桌的表演本沒得了沈天舒的眼,卻把從未參加過這種場合的沈雲蕙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湊近沈天舒低聲道:「大姐,這位黃姑娘,說不定就是太妃和王妃看中的世子妃了吧?」
沈天舒卻忍不住想起那日厲子菡的話,忍不住出個笑容。
看厲子安那副寵妹妹的模樣,如果得不到厲子菡的認可,黃姑娘想做世子妃的野心,怕是也沒那麼容易實現。
「大姐你笑什麼啊……」沈雲蕙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有些無措地問。
「世子妃是誰,跟咱們又有什麼關係?咱們只管老老實實待著就是了。」沈天舒說著將面前的果盒推到沈雲蕙面前道,「你不是吃瓜子糖麼,嘗嘗看。」
沈雲蕙到底還是年紀小,也從未想過自己的份能跟親王府扯上什麼關係,所以很快就被沈天舒轉移了注意力,拈起一塊瓜子糖放口中,吃得眼睛一亮。
「姐,這個跟外面賣的瓜子糖味道不一樣。」
「這是宮裡的方子,肯定是王府後廚自個兒做的。」沈天舒這話可不是信口胡說,太后喜食瓜子糖、花生糖這類零兒,又怕吃多了虛火旺,有一次宮給太后診脈說起此事,便寫了這個方子給膳房,剛才一吃就嘗出來了。
姐妹倆本來只是在小聲說話,但架不住旁邊的人有心想聽。
「呦——」黃婷珊拖了個長聲道,「這位姑娘說得倒像是真事兒似的,敢問您是進過宮還是來過瑞親王府啊?」
「聽別人說話,似乎不是很禮貌吧?」對這種人,沈天舒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笑話!」黃婷珊不依不饒道,「今日是瑞親王府設宴,大家都在閣中,你說話難道還不許別人聽麼?」
「姑娘既然知道這裡是瑞親王府,敢問您是姓厲麼?」沈天舒微微有些不耐地蹙起眉頭。
「你……」黃婷珊被噎得差點兒沒翻白眼,「我姓什麼不重要,至我能經常出王府。但是這幾年裡王府設宴,我可從來都沒見過你。我對你們姐妹說話不興趣,可既然被我聽到了,就教你個道理,人沒見識不要,最怕是不懂裝懂,胡說八道。」
簇擁在黃婷珊周圍的幾個姑娘也都七八舌地附和起來。
「就是啊!你該不會是聽婷珊說自己對王府很,你就也想跟著湊熱鬧吧?也不看自己有沒有那個份,配不配!」
「你以為親王府的規矩是那麼好攀的麼?信口胡說當心給你爹招惹禍端。」
「沒見過世面還非要現眼,也真是服了。」此時說話之人,似乎對沈家的況比較了解,冷笑一聲道,「所以說,這種娘親去得早、繼母又上不得臺面的人啊,就是沒教養。」
旁的話沈天舒聽了也就過了,但是最後開口這人的話,卻著實越過了的底線。
沈天舒緩緩抬起頭,看向鄰桌的幾位姑娘。
一雙杏眼中早已沒有之前的溫和,冷得像冰錐一般。
沈雲蕙渾一抖。
來了,又來了!
上次被綁時見過的眼神又來了!
在心裡暗自慶幸,好在這次被大姐瞪的人不是自己。
沈雲蕙同地看了眼隔壁桌的幾個姑娘,心道你們惹誰不好,非要惹我大姐。
芳馥見此況剛想出來打個圓場,畢竟沈天舒是世子爺代過的貴客,怎麼能讓人在自家王府委屈呢!
但是還不等開口,就聽沈天舒道:「既然黃姑娘說到有人不懂裝懂,胡說八道,那咱們就來細說一說。
「黃姑娘剛才大聲誇讚今日王府備的黑茶,想必附近很多人都聽到了。只可惜你弄錯了一點,今日王府宴客用的茶,的確是黑茶的一種,卻並非安化黑茶,而是咱們武昌府本地所產的老青茶,制茶世家何家所制的特級茶。
「老青茶不僅能夠生津解,還可以寒提神,的確適合冬季飲用。雖然不如安化黑茶那般有名,但其實它帶有一安化黑茶所沒有的獨特茶香,喜歡老青茶的人多是老茶客,喝習慣了之後就好這一口兒,那可是給多安化黑茶都不換的。」
周圍所有人都被說愣了,說實話,同樣都是黑茶,原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品得出兩種茶的區別。
大家今天來又不是為了喝茶,大家都忙於際應酬,喝茶不過是為了解,哪有幾個人會把心思專門放在這個上頭。
更何況有些人兒就還沒桌上的茶盞。
但是聽了沈天舒這樣說,立刻有許多人開始細品茶味。 (5,0);
芳馥萬沒想到沈天舒的子這麼剛,竟然就這樣當眾懟回去了。
不過瑞親王府的人本來瞧不上黃氏母,若不是因為黃家出了個貴妃,這兩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怕是連王府大門朝那邊開都不著。
所以立刻認同道:「沈大姑娘說得沒錯,王府今日待客用的,的確不是安化黑茶,而是何家所制的特級老青茶……」
不料芳馥話沒說完,就被惱怒的黃婷珊打斷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主子們說話有你的份兒?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下人,一家子沒規矩沒教養的。」
芳馥聞言臉猛地沉了下來,是下人,黃婷珊是府上的客人,別說只是罵幾句,就算是打幾下,也得著。
但是黃婷珊這話,卻是將厲子安一起罵進去了。
雖然知道黃婷珊定然是將芳馥當做了沈天舒的丫鬟,卻也無法改變辱罵世子爺的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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